33. 第 33 章
作品:《失忆后被帝王强取豪夺》 这回,他愣在原地,眉头皱得比沈相还要严重。这女娃子的病,他没法治!
元栩见他许久没有动静,冷笑一声,“怎么,医术一夜精进,单凭眼观就能看出病情不成?”
沈太医心慌成一团,躬着腰硬着头皮朝沈若辞走过去。
锦云见状扶着沈若辞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沈太医伸出两个手指头为她号脉。
这不是他第一次为这女娃子看病。
以往沈相定期请他到沈府为沈若辞号脉。作为她的大夫,对她的病情了如指掌,却也无能为力。
时光一点点流逝,屋中静悄悄的,沈若辞看了看元栩,又望了望父亲,眼中茫然不解。
不出一会儿,沈太医收回手指,愁苦的脸上爬上几丝喜悦。
“恭喜皇上,沈……娘娘的病情至少好了三成。”
沈太医一个月前才为沈若辞诊过脉,那时候对她的病情仍是一筹莫展,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恢复得如此神速。
沈墨比沈太医还要惊喜,可他将信将疑,生怕是沈太医误诊,让人白开心一场,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确认道,“你说的可当真?”
沈墨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沈太医回复他的质疑,“行医者岂可口出狂言。”
同样诧异的还有沈若辞,这阵子她一心扑在父亲的事上边,因而也忽视了自己的身体。她回想起最近的状态,确实比之前好上一些,不止胃口变好了,手脚也不再无力,整个人的精神头也越来越有活力。
沈若辞喜出望外,双眸因为欣喜染上光芒,笑盈盈地望向父亲,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沈墨没想到惊喜来得猝不及防,这两年来他寻遍盛京的名医,都未能让女儿的病情有所起色。
万没想到他入狱这段期间,沈若辞病情好转了。
沈墨湿了眼眶,险些掉下泪来。
这一幕落入元栩眼中,薄唇挑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挥了挥手示意沈太医下去。
沈太医行了一礼,却没有退下,他仍有一事相求,“微臣斗胆,可否看一下娘娘的新药方。”
他还想私下钻研一番,弥补一下自身的不足。
这话却把沈若辞问住了,她一直用的是沈太医的药方,近来不曾找过其他大夫。
沈若辞摇摇头,“并没有新药方。”
沈太医还想继续询问下去,但见皇帝脸色骤然一沉,他冒出一身冷汗,立马改口道,“臣先行告退。”
元栩望向沈墨,目光灼灼,“沈太医所言,沈相听清楚了吗?”
事关他最珍视的人,沈墨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清楚的是这狼崽子在搞什么手段。
沈墨没好气道,“清楚又如何?微臣只想知道,我父女二人眼下能否出宫。”
呵,急什么。
“朕想跟沈相借一步说话。”元栩走到沈墨身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沈若辞,神色温柔地叮嘱道,“沿沿身子不好,就不要出去了,朕跟爹出去就好。”
沈墨像顽石一般伫立在原地,神色复杂,良久才艰难地迈出步子,朝门口走去。
院中明亮的灯火照亮朦胧的夜色,树影斑驳,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行至一处僻静的地方。
白玉兰树枝缀着喜庆的红丝带,飘散着清幽的香气,树下元栩的衣袂随风轻轻摆动,浸染上芬芳。
沈墨依然绷着脸,站定后一言不发,就想听听他能扯出什么好话来。
“沈相难道不好奇沿沿病情为何好转?”
沈墨当然好奇,而今沈若辞只好了三成,若是药方对症,仍需继续治疗,他沉吟了一会,掀起下摆,直接跪在元栩跟前。
“求皇上赐教。”
元栩垂下眼眸,嘴角几不可见地上扬,面上不动声色地去将人扶起来,“都是一家人,沈相何必如此客气。”
沈墨坚持跪着,也跟他撇清关系,“皇上日后有何差遣,臣都会尽力而为,只求皇上继续为小女医治。”
元栩神色为难,“沈相误会了,皇后病情并非因药石而为。”
沈墨一下反应过来他这话是推托之词,明显是不想透露医治的方法。
他随即从地上站起来,拂去下摆的尘灰,“如此便不打扰皇上了。”
说着便转身欲走。
元栩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气,气定神闲地将人叫住,“沈相留步。虽无药石可医,却有行之有效的方法。”
沈墨狐疑地回头,就见他停顿了一下,面带神秘地吐出两个字。
“冲喜。”
这种言论,在女儿久病不愈的时候,沈墨曾从他人口中听到过,那时候他不以为意,甚至认为是无稽之谈。
可刚刚沈太医的话,却让他将信将疑。
但不管如何,小皇帝的做法肯定是别有用心,沈墨淡淡地嘲讽道,“冲喜何必劳驾皇上亲力亲为。”
元栩摇头表示反对,随即正色道,“此事恰恰非朕不可。钦天监那帮老头说了,冲喜首先命格厚重之人。试问沈相,普天之下能有谁的命格比朕更好?”
帝王命,九五之尊,洪福齐天。
虽好,却无人敢臆想。
谁会想让皇帝来冲喜呢,除非想那人死得更快一些。
沈墨听他说得振振有词,一时分辨不出小皇帝话中有几分真假。
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此番他遭人陷害入狱,让狼崽子体会了一把失去左膀右臂的焦虑,最后终于想起来他的重要来,赶着来巴结他了。
要讨好他的法子有千万种,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从他的宝贝闺女入手!
一口怨气又猛地蹿上头来,沈墨死死地瞪着他。
元栩见他黑着一张脸,好心劝慰道,“沿沿身子变好了,沈相该开心才是。”
他开心得很!
要不是看在女儿好转的份上,就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就足够被扔在地上毒打一顿。
打死都不足惜。
元栩却无视他的不满,“朕可以跟您保证,沿沿留在朕身边,只会越来越好。”
话已至此,沈墨就算再被怒气冲昏头脑,也能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论冲喜一事是真是假,他都有能力为沿沿医治。
只是,不能把人还给他就是了。
沈墨吐出一口浊气,“臣进去看看女儿。”扔下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到屋里。
元栩并没有跟进屋去,他知道沈若辞父女二人分离了一段时间,私下肯定有话要说,所幸去前殿露个面,招待一下宾客。
自二人独自出去后,沈若辞探着头观望了许久,一直留意他们的动静,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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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等来父亲。
沈墨进屋后,仍牵挂着她的身体,拉着沈若辞仔仔细细又问了一遍。
等沈若辞将近来好转的迹象一一说给他听后,沈墨才放下心来,不再追问。
元栩在前殿连喝了三杯酒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席。
今夜的风意外的宜人,他慢悠悠地踱步到皇后宫中,出现在父女二人的视线之内。
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惜沈墨没有眼色,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元栩嫌他碍眼,心情也变得不耐起来。
但转念一想,沈相至今没成过婚,没当过新郎官,自然不懂新郎迫切的心思。
于是,他委婉道,“沈相,夜深了。”
沈墨一动不动,好似没听见一般。
元栩又催道,“沿沿身子不好,不能熬夜,爹赶紧回吧。”
他说得理直气壮。
沈墨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正待发作,却发现沈若辞轻轻地拉着他的袖摆,央求道,“阿爹您先回家吧。”
父亲才刚出狱,就火急火燎地赶来宫中。肯定没来得及休息一下,沈若辞希望他能回府好好休养。
元栩见缝插针道,“皇后说的是,年纪大的人,也不宜熬夜,爹赶紧回家吧。”
沈若辞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抓住父亲的手,“阿爹、沿沿累了。”
沈墨立即担忧起来,手脚都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好、好,阿爹这就走,沿沿好好休息。”说着敷衍地向元栩拱手告退。
元栩像没看到那般温和一笑,“天黑路难走,朕让严从晖送送沈相。”
沈墨掀起眼皮不满地瞪了元栩一眼,他还没老到那个地步,要人送!
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沈若辞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又盯着沈墨离开的地方看了一会,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慢慢地转身回屋,失落袭上心头。
元栩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沈若辞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头去。她心头慌乱,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他跟前。
金丝线勾出芍药的妩媚,宽腰带束着纤细的腰身,精致的裙摆随着步伐晃动漾开层层的水纹,很是赏心悦目。
元栩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裙子上,见水纹戛然而止,目光便落到她脸上,“好看吗?”
沈若辞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裙子,点点头,“好看的。”
元栩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也不枉费他熬了三个夜晚画图,他愉悦地扬起头,目光碰及她身后一对手臂粗的红烛,她纯稚的眉眼被烛光映得尤其生动。
元栩莫名觉得口干。
接下来,洞房花烛,鱼水合欢。
风吹烛火,火苗欢快地跃动。灯影幢幢中,他的梦境里,沈若辞如今日一般,穿着嫁衣,嫁给了袁子逸。而此时,她凤冠霞帔,国色天香,是他钦点的妻子,是大魏的皇后。
梦便是梦,即便梦里的人再痴心妄想,那也成不了真的。
他想了一下,那纯得媚人的小脸,雪色绵软的身子,完全绽放在艳红被褥中的模样。
元栩几乎不敢往下想,生怕再想一下,脑中的弦就要崩掉。
他伸出发热的掌心,要去拉她,话说出口来都有些烦躁,“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