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此战,必破闯贼,扬我天威!
作品:《上山为匪:开局捡漏六房压寨夫人》 三日之期,已至。
潼关城内杀气已然凝结成霜。
沈泽站在铜镜前,镜中人影,面容冷峻,一双眸子深邃如渊。
身侧,孙侯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慮。
“将军,那三十多门炮,弟兄们日夜不休,也才堪堪练了两日。炮阵已经按您的吩咐,分到各参将麾下,只是……”
孙侯欲言又止。
只是一群才放下锄头的庄稼汉,摸了两天炮管子,上了阵能顶个屁用?
别说精准轰击,到时候别把自己人给炸了,都算是老天开眼!
这念头在他心里打着转,却不敢直言。
沈泽只是淡淡吐出四个字。
“边走边练。”
行军的路上,才是最好的练兵场!
饥饿,疲惫,死亡的威胁,这些,远比任何教官的喝骂都更能催人成长!
孙侯心中一凛,躬身应是。
沈泽大步流星地走出营房,邹虎早已牵着玄武在门外等候。
见沈泽出来,他闷吼一声,翻身上马。
身后十五名亲卫,动作整齐划一,悄无声息地控马跟上。
人马合一,杀气内敛。
“驾!”
沈泽一抖缰绳,玄武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四蹄翻飞,直奔督师府而去。
潼关城的主街,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
十几辆沉重的军车碾过青石板路,车上堆满了小山般的粮草。
民夫们喊着号子,士兵们持枪押运,整条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两侧的百姓们蜷缩在屋檐下,探头探脑。
不是说孙督师募兵要练上月余吗?怎么这才几天,就要出关了?
朝廷的急令,让整座城池都陷入了不安的躁动。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是沈将军!”
“安平营的沈将军!”
只见一队玄甲骑兵,为首一人,跨坐黑马,身披重铠,面容冷肃,正是沈泽!
他勒住缰绳,停在路边,并未驱赶,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拥挤的人潮。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短短数日,这位年轻的将军,已经成为了整个潼关城军民心中的定心丸!
只要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
沈泽只是微微颔首。
“快给沈将军让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挤得像铁桶一般的人群,竟奇迹般地向两侧分开,主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方才还让军车寸步难行的地方,此刻却能让沈泽的骑兵队畅通无阻。
这就是威望!
一路疾驰,督师府遥遥在望。
赵宇早已在门口焦急地等候,一见沈泽,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沈将军,您可算来了!这威风,整座潼关城,怕是只有您能让百姓如此敬服了!”
沈泽懒得与他客套,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画满了阵图与符号的草纸。
“安平营的出关阵仗,都在上面。”
赵宇接过草纸,只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到底是时日太短了。如此精妙的阵法,若是能多给您一个月……”
可惜,这世上最缺的就是如果。
“督师已经吩咐下来了。”赵宇收起草纸。
“潼关原有的一万守军,外加新募的三千乡勇,全都划归您节制。督师说了,他信得过您!”
沈泽脚步不停,心中早有预料。
赵宇跟在他身侧,压低了声音。
“朝廷这几日可是急疯了,八百里加急的军令一道接着一道,跟雪片似的。”
“整个北方,能动的将领怕是都被催着往开封赶了。”
沈泽眼皮微抬。
“都有谁?”
“那可就多了!”赵宇掰着指头。
“山东总兵刘泽清,湖广总兵左良玉,还有河南的陈永福,保定的虎大威。除了关外防着鞑子的,能打的不能打的,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沈泽心中了然。
果然,历史上这群臭名昭著的军阀一个都不少。
这哪里是去勤王解围,分明是,准备去分食大宋最后的血肉!
他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赵宇。
“如此多的兵马,统筹总兵是谁?”
赵宇的表情古怪。
“兵部侍郎,丁启瑞。”
一个文官。
让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文官,去统领一群桀骜不驯的骄兵悍将?
崇祯啊崇祯,你这是嫌大明死得不够快吗?
就在这时,府衙大门内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孙传庭一身戎装,按着腰间佩剑,大步走出。
显然,这三日,这位铁血督师也未曾合眼。
“来了。”
他看到沈泽,只是点了点头。
沈泽与赵宇立刻收敛神色,跟在他身后,一同走出府门。
门外,兵马如林,旌旗蔽日。
孙传庭早已将自己的亲兵家丁全部动员起来。
粮草,辎重,后勤补给,安排得井井有条,尽显名帅风范。
临行前,孙传庭的目光落在了沈泽的安平营上。
他沉吟片刻。
“沈将军,令你的安平营,殿后吧。”
这是体谅,也是保护。
在他看来,这七千新兵毕竟是仓促成军。
让他们走在最后,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与闯贼主力直接碰撞。
沈泽心中无奈,却没有解释。
在這種溃败之势已成定局的大兵团作战中,殿后往往意味着成为阻挡追兵的炮灰。
但他知道,孙传庭是一片好意。
“遵命。”
他没有多言,只是干脆利落地一个抱拳,随即转身,用令旗指挥着自己的部队缓缓后撤。
一个时辰后,大军整备完毕,即将开拔。
一名传令官策马飞驰于阵前,声嘶力竭地高呼着。
“奉督师将令——”
“潼关出兵,会同各路勤王大军,共计十一万!此战,必破闯贼,扬我天威!”
十一万!
一时间,山呼海啸!
然而,在那震天的呼喊声中,沈泽的眼神,依旧冰冷如初。
十一万?
他太清楚了,这不过是吹给朝廷听,也吹给城中百姓听的定心丸罢了。
大军沿着浑浊的黄河缓缓蠕动。
队伍绵延十数里。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卷不起半分豪情。
只余萧瑟。
沈泽立马于队伍的末端,如冷眼审视着这支庞大的军队。
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安平营,投向前方。
队伍的前军,是孙传庭的老部下和潼关的旧卒。
他们身上的甲胄大多破旧。
甚至有的只是粗劣的皮甲。
兵器也是五花八门,长枪,朴刀,锈迹斑斑。
但他们的步伐沉稳,队列虽不严整,却透着一股悍勇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