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定国公侥幸
作品:《侯门嫡女重生后,姐妹换亲杀疯了》 他先向皇帝行了大礼,又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裴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陛下,老奴奉太后娘娘旨意,将此物呈交陛下御览。”
张公公的声音带着哽咽。
“太后娘娘说..说裴家纵有万般不是,终究是她的母家,望陛下看在她与您的母子情份上……留一丝余地...
匣中,是当年国公爷辅佐先帝登基时,立下血誓效忠的文书,以及……以及国公爷后来因裴勇之事,向太后请罪、自请约束族人的手书……”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瑞昌帝脸色冷到了极点,太后!又是太后!
他忍着怒意,示意内侍接过木匣打开。里面果然有两份泛黄的文书。
一份是当年裴度血誓效忠先帝的盟书,字迹刚劲,血迹犹存。
另一份,则是数年前裴度写给太后的请罪信。
信中痛斥裴勇纨绔不堪,辱没门楣,已将其除名逐出,并自陈教子无方,愧对皇家信任,愿约束全族,安分守己,恳请太后在陛下面前美言云云。
信末的日期,正是裴勇“调戏宫女”事件后不久!
这两份文书,尤其是那份请罪信,在此时出现,分量极重!
它“证明”了裴度对皇室的“忠诚”,也“印证”了他早已与裴勇切割,并对家族进行了约束。
虽然无法完全洗脱“失察”的罪责,却在“谋逆主使”这个致命点上,为裴度提供了一块强有力的挡箭牌!
大宴朝重孝,让皇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他缓缓坐回龙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才睁开眼,眼神复杂地扫过裴度、谢聪和三皇子。
“定国公裴度……你治家不严,失察纵容,致使逆子裴勇借你国公府之名,行谋逆大罪!此乃滔天大祸!你,难辞其咎!”
裴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
“然,念裴家曾有功于社稷,且太后力求,着:裴勇确已被你逐出家门……朕姑且信你不知其豢养私兵之事。”
皇帝的话让裴度心中狂喜,却让谢聪和三心头一沉!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瑞昌帝话锋一转,厉声道:
“其一,褫夺裴度定国公爵位,降为定安伯!收回丹书铁券!”
“其二,罚没定国公府……不,定安伯府七成家产,充入国库!其府邸收回,另行安置!”
“其三,世子裴宇,身为嫡子,未能规劝约束庶弟,知情不报,难逃其责!着革去所有官职,流放岭南三千里,遇赦不赦!”
“其四,裴勇,罪大恶极,凌迟处死!其党羽,尽数诛杀!”
“其五,裴度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出府!定安伯府上下,给朕安分守己!若再生事端,定斩不饶!”
寂静的气氛再度蔓延。
这个判决,对裴家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裴度失去了显赫的国公之位和丹书铁券,家产抄没,世子流放,最得力的庶子裴勇被处以极刑,自己也被软禁...
从顶级权贵跌落至二流甚至三流家族,甚至几乎难以看到未来!
府邸收回,另行安置意味着家族根基未彻底摧毁!
本来家中库房已经被盗一空,如今拿什么安置?
拿妇人的私库吗?
但是!
但,他裴度的命保住了!
除了裴勇和裴宇,他还有很多子孙!
而且,还保住了一个伯爵之位!
最重要的,谋逆主犯的帽子,被牢牢扣在了“已非裴家人”的裴勇头上,裴度本人和皇后、太子,没有被直接牵连进谋逆大罪!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罪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裴度
重重叩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压抑的悲愤。
裴家的前程算完了,但至少,血脉和最后的体面,保住了。
谢聪和三皇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失望和一丝寒意。
如此铁证,如此滔天大罪,竟被这老狐狸生生撕开了一条生路!
皇帝终究还是顾虑太多,未能痛下杀手。
“退下吧!”
瑞昌帝疲惫地挥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裴度被金吾卫“搀扶”着,踉跄地退出了紫宸殿。
殿外刺骨的寒风,远不及他心中的冰冷。
定国公府百年的荣耀,毁于一旦。
而这一切的源头……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怨毒。
瑞昌帝余怒未消,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向三皇子和谢聪,目光复杂,最终落在谢聪身上。
“谢爱卿,此次查办谋逆大案,你明察秋毫,功勋卓著!擢升你为户部尚书,即日上任!”
“臣谢主隆恩!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谢聪沉稳叩首,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沉重。
皇帝又看向三皇子,眼神深邃:“旭光,你能洞察奸邪,及时禀报,亦有功。户部度支一职,你需更加用心,莫负朕望。”
“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重托!”
三皇子恭敬应道,心中激荡。
他知道,经此一役,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和朝堂的地位,都将截然不同。
而这一切,都源于闻星洛那份大礼。
今日的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显赫百年的定国公府轰然倒塌,虽未满门抄斩,但削爵、抄家、流放世子裴宇、处死裴勇、软禁裴度,已是雷霆重击!
所有人都明白,裴家完了,皇后和太子的最大外援,被彻底废掉了!
支持太子的朝臣开始思量自己的立场...
皇后在凤栖宫得知最终判决时,没有昏倒,只是静静地坐着,脸色惨白如纸。
父亲保住了性命和伯爵之位,大哥却流放岭南,形同废人,裴勇被千刀万剐……
这结果,比直接赐死裴度更让她心如刀绞!
这是钝刀子割肉,是皇帝对他们母子最冷酷的惩罚和警告!
她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容颜,眼中燃烧起的不再是愤怒,而是深不见底的怨毒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可惜,太子尚在北境赈灾...
慈宁宫里,太后听了消息,却是暗自庆幸。
她是知道兄长裴度做了什么的,谋逆大罪之下,能保下兄长和大部分人,已经比预想中好很多。
皇帝并非她亲生,母子情分本来就薄。
如今的处置结果已经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也是最后一次面子了。
所以,她很长时间内都不会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