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周岁礼(4)太子崩塌
作品:《侯门嫡女重生后,姐妹换亲杀疯了》 “放肆!”瑞昌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作响,龙颜震怒,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威压,“逆子!你给朕住口!”
熹贵妃脸色发白,连忙轻声劝慰:“陛下息怒……”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失心疯般的言行惊呆了。
然而,此刻的太子如同被邪祟附体,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咒力催动下愈发狂悖,他猛地站起身,竟伸手指向靖王,对着皇帝嘶声咆哮:
“住口?儿臣为何要住口?父皇,您睁开眼睛看看,您偏心偏得还不够明显吗?他宇文旭光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妃子生的庶子!您却把他捧得那么高,将吏部、工部的事务都交给他,让他笼络人心,树立威望!您心里还有我这个嫡子,还有母后吗?!”
他竟敢直指皇帝偏心,质疑皇帝理政,甚至搬出已被禁足的皇后来施压,此言一出,简直形同逼宫。
“你……你这逆子!!”
瑞昌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手指着太子,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手培养的储君,内心深处竟藏着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竟敢如此公然指责君父。
殿内众人已经不是惊呆,而是骇然了。
一些老成持重的宗亲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这已不仅仅是失仪,这是自毁长城,自绝于君父!
而太子在吼出那番话后,似乎也耗尽了咒力的支撑,加上皇帝的震怒如同冰水浇头,他猛地一个激灵,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面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父…父皇!儿臣…儿臣刚才鬼迷心窍了,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父皇恕罪,父皇恕罪啊!”
他语无伦次,惊恐万状,哪里还有半分太子的威仪。
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唯有太子磕头求饶的“咚咚”声和颤抖的哀告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瑞昌帝胸口剧烈起伏,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太子,眼中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失望。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如同看待一件毫无价值的废物,静静地注视着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子。
从前他在这个儿子身上倾注了最多心血。
二皇子体弱,三皇子当时不得他的青眼,下面几个小年岁小的皇子就更少得到他的亲自指点了。
没想到自己亲自培养的储君是这么一个蠢货,瑞昌帝心头挺堵的。
这短暂的沉默,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斥责都更令人窒息。
所有宗亲勋贵都深深垂着头,不敢与天威正盛的皇帝对视,心中无不骇然。
终于,瑞昌帝缓缓开口:“太子宇文宏光。”
“儿…儿臣在……”太子伏在地上,声音哽咽着。
“朕念在今日乃琨儿周岁,不欲多见血光。”
皇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然你身为储君,不思修身养德,反于御前狂悖失仪,口出怨怼之言,非议君父,猜忌兄弟,德行有亏,难堪大任!”
“即日起,废你‘监国’之权,东宫属官,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参议朝政!”
“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着你于东宫禁足一年,非朕亲旨,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每日抄写《孝经》、《君规》百遍,静思己过!”
“若再不知悔改,朕便要考虑,这储位,是否还适合由你来坐了。”
“至于带元安和琨儿去拜见皇祖母之事,由太子妃钟氏代劳即可。”
短短几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彻底将太子劈懵了。
剥夺监国之权,禁足一年,这几乎是半废黜的状态了!
尤其是关于储位的警告……
太子彻底瘫软在地,面如金纸,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瑞昌帝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始终垂眸静立的靖王身上,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恢复帝王的威严与平静。
“今日之宴,到此为止,还有今日之事,不得传出去半个字!都散了吧!”
说完,他不再多看那烂泥般的太子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熹贵妃看了一眼亲儿子靖王,连忙跟上了皇帝的脚步,经过太子身边时,眼底掠过复杂情绪。
皇帝离去,殿内压抑的气氛却并未缓解。
宗亲勋贵们如蒙大赦,却又不敢大声喧哗,纷纷悄然起身,向失魂落魄的太子与木然的太子妃草草行礼后,逃离般地匆匆退出了东宫。
这场精心准备的周岁宴,最终以太子身败名裂、储位摇摇欲坠的惨淡结局收场。
赫连风的毒计,阴山先生的邪术,最终却成了埋葬太子前程的掘墓之锹。
而经此一役,靖王宇文旭光的沉稳与无辜,更是衬得太子不堪到了极点。
方才还喧嚣鼎沸的宴会厅,此刻死寂得可怕。
太子兀自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皇帝那冰冷的目光和最后那句关于储位的警告在脑中反复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强烈的屈辱和不甘猛地冲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衣袍褶皱,状若疯癫。
所有的怒火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朝正欲携王妃离去的靖王冲过去,目眦欲裂地咆哮。
“是你!老三,一定是你搞的鬼,你用了什么妖法害孤?”
靖王停下脚步,神色平静无波,甚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他轻轻将陈锦初护在身后,温和却疏离。
“皇兄,你今日饮宴过多,神思恍惚,还是早些歇息吧。待你清醒些,臣弟再来看望。”
说罢,不再理会太子的狂怒,微微颔首,便带着靖王妃从容离去,那背影挺拔沉稳,与太子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太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猛地转头,又看到正准备离开的宋辞安与闻星洛。
宋辞安嘴角那抹若有若无、仿佛看了一场好戏的淡然笑意,以及闻星洛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与嘲讽,如同两根毒刺,狠狠扎进太子心里。
他心中恨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今日是他自己言行失当,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指责别人?
所有的苦果,只能他自己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