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又吃醋了
作品:《前男友总是偷听我心声》 季昀推开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时,C国的午后阳光正斜斜地淌过雕花铸铁栏杆,在米色地毯上投下细碎的菱形光斑。
空气里飘着隔壁面包店传来的黄油香气,混着远处街头艺人弹的手风琴声,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
他靠在窗边捏了捏眉心,手机里还存着宋致发来的“安全提示”,末尾特意加了句“傅凛那边我帮你瞒着,放心玩”。
手机安安静静,没有来自那个人的未接来电或信息轰炸。
【这次那么听话?说不见他就真不找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用力掐灭。
【不然呢?难道你还希望他神通广大立刻追过来?季昀,是你自己说要冷静一周的。】
“想什么呢。”
季昀抬手拍了拍脸颊,把那点不该有的念头赶出去。
换了身轻便的驼色针织衫,季昀揣着相机出了门。
酒店离市中心的国家美术馆只有十分钟路程,沿途的梧桐树叶正泛黄,风一吹就簌簌落在肩头。
馆内光线偏暗,穹顶的玻璃花窗滤进柔和的光,落在展柜里的东方艺术品上。
季昀径直走向负一层的东方展厅,这里藏着一套马厉的《海涌图》。
展柜前没什么人,只有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对着他站着,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大衣,金发在暖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那人正微微俯身,指尖隔着玻璃,轻轻点在玻璃上,低声用英文自言自语。
“马厉果然名不虚传,这浪头的笔触,像要从纸上涌出来似的。”
季昀脚步顿了顿。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居然能遇到懂东方画的人。
像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那人转过身来。
一张极具异域风情的脸映入眼帘。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绿眼,唇线清晰得像精心勾勒过。
他看见来了个东方人,眼前一亮,声音温和:“你也喜欢马厉?我叫埃里克斯,从e国来的。”
季昀发现他笑起来时右脸颊会陷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季昀点了点头,口语流利:
“季昀。确实喜欢他的笔触,够劲。”
“够劲?”
埃里克斯挑了挑眉,眼里闪过笑意。
“这个形容很有意思。我之前看画册,总觉得他画的水带着股韧劲,今天见了真迹才发现,何止是韧劲,简直像藏着股要破纸而出的力气。”
两人就着画聊了起来。
从马厉聊到夏崇,从宋代院体画聊到明清文人画。
埃里克斯甚至去过好几次中国。
“我去过很多次苏州园林,见过那里匠人雕的窗棂,那些缠枝莲纹多么精巧!”
埃里克斯兴奋地分享着,随后忽然想起来什么。
“你看这个。”
埃里克斯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画册,翻到其中一页,是幅《寒江独钓图》的临摹本。
“我当时特意买下来的,总觉得画里的孤舟,和我家乡湖边的小船有点像。”
季昀凑过去看,画册纸页带着淡淡的油墨香,临摹的笔触虽不及真迹苍劲,却多了点温柔的意趣。
“很有意思的作品。”
两人又逛了会儿别的展区,埃里克斯对东方艺术的了解远超季昀预期,连冷门的磁州窑白地黑花瓷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临别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埃里克斯开口邀请:
“其实我这次来C国,主要是为了明天的印象派特展,但听说这里有马厉的真迹,就先过来了。季,你要是有空,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展?”
“好啊,正好我也想继续逛展。”
埃里克斯眼睛亮了起来,掏出手机和他互加了联系方式,又约好明天在馆门口碰面。
分开时,夕阳已经沉到了美术馆的尖顶后面,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季昀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还算愉快,可心里那点因傅凛而起的烦躁,并没有变淡。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
酒店楼下,一道颀长的身影正靠在路灯杆上,神色落寞。
风渐渐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
他抬手裹紧了衣领,指尖冰凉得像块冰。
之前在季宅时,季昀总说自己体温低,喜欢把脚伸进他怀里取暖,还笑他“像个行走的暖炉”。
可现在,他连自己都暖不热。
从下午等到天黑,傅凛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路灯下。
直到晚上九点多,傅凛才看到季昀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
他穿着驼色针织衫,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还提着个美术馆的纪念品袋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傅凛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又怕吓到季昀,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季昀看到他,瞬间愣住。
“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你。”
傅凛的声音很轻。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季昀心里酸涩难耐,他自然高兴能在异国他乡见到傅凛,但残余的怒气还盘桓在心口。
他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你跟踪我?”
【霸道得要死,又来这招。】
傅凛伸手想去拉季昀的手腕,却被他猛地躲开。
“我只是、我只是想确认你安全。”
“我很安全,不用你操心。”
季昀转身就要往酒店里走,傅凛却快步上前,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力道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指尖的冰凉透过针织衫传过来,让季昀的身体微微一颤。
【手怎么那么冰?从前不是一直体温很高吗?】
“阿昀。”
傅凛的声音带着恳求。
“我知道错了,读心术的事我不该瞒你。你别躲着我好不好?”
“放开。”
【以后还不是说启动就启动,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季昀的声音硬邦邦的,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傅凛不肯放手,却也不敢用力,只是低声说。
“我不进去,我就在楼下等你。你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让我上去,好不好?”
季昀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无奈。
“随便你!”
他用力挣开傅凛的手,转身冲进酒店,连头都没回。
傅凛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旋转门后的身影,手里还残留着季昀胳膊的温度,冰凉的风一吹,那点温度很快就散了。
风越来越大,逐渐下起了小雨,傅凛却还是望着酒店的大门,一动不动。
他不敢离开,他怕自己一走,季昀就又不见了。
就像上次在A市,他只是稍微松了口气,季昀就跑到了边疆。这次要是走了,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季昀。
酒店房间内。
季昀走到窗边,悄悄向下望去。
神力的加持让他的视线可以看得更远更清晰。
傅凛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被钉在了原地。
【这个傻子!】
季昀心里骂了一句,猛地拉上了窗帘,眼不见心不烦。
他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
C国的夜晚比国内冷得多,窗外似乎刮起了风。
【他走了吗?应该走了吧?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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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街头整一夜?】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却在说:他会。
一夜混乱的梦境,梦里总有个身影在楼下站着,望着他。
第二天早上,季昀顶着淡淡的黑眼圈起床,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了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那个身影竟然真的还在!
傅凛似乎一夜未动,头发和风衣肩头都被打湿,显得有些狼狈。
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疲惫和寒意。
季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就在这时,傅凛像是心有所感,忽然抬起头,精准地捕捉到了窗后的季昀。
四目相对,季昀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放下窗帘,心脏狂跳。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季昀僵在原地,不想开。
门铃固执地响着。
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走过去打开了门。
傅凛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甚至有些发紫,显然冻得不轻。
但他手里却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上面印着本地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的Logo。
他看到季昀,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因为寒冷显得有些僵硬。
“阿昀,早。给你买了蛋糕……咳……”
他话没说完,忍不住偏头低低咳嗽了两声,声音都是哑的。
他将纸袋递过来,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望和掩饰不住的疲惫。
季昀看着他那副样子,再看看他手里的蛋糕。
“白痴啊你,赶紧进来暖暖。”
季昀鼻子有些发酸,一把将傅凛扯进房间,热气瞬间裹住傅凛,让他僵硬的躯体有几分软意。
【神躯怎么可能那么脆弱,吹一晚上凉风就这样……算了,就算是装的我也认了。】
季昀看着他苍白的脸,发紫的嘴唇,还有那双冻得通红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给我老老实实裹进被子里!”
季昀凶巴巴地叮嘱,一把扯过傅凛手上的纸袋放到桌上。
傅凛愣了愣,随即唇角勾起,眼里闪着微光。
他的阿昀在心疼他!心疼就是在乎,在乎就是爱!
季昀将浴缸放好水,转头见傅凛傻笑着盯着自己看,一时间耳根有些红。
“发什么呆呢,快去泡澡!”
傅凛连忙点头,迅速钻进浴室。
阿昀说了,洗完澡就立刻去床上躺着,而房间又只有一张床,他岂不是能名正言顺地找借口和阿昀贴贴?
惦记着这,傅凛洗澡的速度可谓是十分迅速,没两分钟便出来。
季昀看得叹为观止,随即一脚踹过去。
“让你泡热水澡是为了暖和暖和,你泡那么快,刚躺下沾湿就起来了是吧,你搁这儿沾调料呢啊?”
傅凛还没来得及回话,季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打开屏幕,是埃里克斯发来的信息。
“季,傍晚的印象派特展我订好票了,看完还能去附近的餐厅吃法式蜗牛。”
傅凛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原本欣喜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声音低沉得可怕。
“他是谁?”
“新认识的朋友。”
【又吃醋了?】
傅凛的眉头皱得更紧,眼底翻涌着醋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想抓住季昀的手,想问清楚那个叫埃里克斯的人是谁,想问他们怎么认识的,想让季昀别跟那个人走,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
“阿昀,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