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e国王子
作品:《前男友总是偷听我心声》 季昀硬起心肠,扯开傅凛拽着他衣角的手。
“no,卖惨无效。我先答应埃里克斯的,不能放人家鸽子。”
傅凛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乌云彻底遮蔽的星辰,连带着周身那点强撑起来的气势也萎靡了。
他垂下眼睫,声音低哑。
“那我跟你一起去。”
季昀笑着,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
“不行,你在外面冷了一晚上,得在家里休息。”
【你这爱伤害自己求原谅的臭毛病必须给你矫正了。】
“我身体已经好了,真的好了!”
傅凛语速加快,生怕季昀真的把他扔下。
“那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糟蹋自己身体了?”
傅凛迅速摇头,恨不得立刻赌咒发誓。
“不敢了!好阿昀,就让我一起去吧。”
他今天必须跟过去,看看那埃里克斯到底是何方神圣。
季昀转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那你别捣乱。”
“嗯,我就在后面跟着,不捣乱。”
傅凛低低应了一声,像个被家长训斥后不得不听话的大型犬,只是那眼神,时不时幽怨地瞟向季昀的后脑勺。
那叫埃里克斯的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野花野草?!
阿昀竟然叫他不要捣乱?
不要捣乱?!
他才是正牌男友好吧!维护自己的爱情能叫捣乱吗!
下楼到了酒店大堂,埃里克斯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今天穿了件休闲西装,衬得身形越发挺拔,见到季昀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双绿眼睛熠熠生辉。
走在季昀身后的傅凛脚步猛地一滞,周身气压瞬间又低了几度。
“季!这里!”
他快步迎上来,随即注意到季昀身后存在感极强的傅凛,笑容稍微收敛了些,带着询问看向季昀。
“这位是……?”
“傅凛。”
季昀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解释。
傅凛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埃里克斯脸上扫过,冷淡得近乎失礼,随即又重新黏回季昀身上,仿佛对方只是路边一棵无关紧要的树。
埃里克斯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气氛。
“你好,傅先生。我是埃里克斯。很高兴认识你。”
傅凛从鼻腔里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季昀用手肘轻轻拐了他一下,略带警告地看他一眼。
傅凛这才不情不愿地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来。
“你好。”
很不高兴认识你。
恨不得当场炸了这座酒店的那种不高兴。
……
去美术馆的路上,气氛尴尬得能让空气结冰。
季昀和埃里克斯并肩走着,偶尔交谈几句,主要是埃里克斯在介绍C国的风土人情和一些艺术趣闻。
傅凛则像个沉默的幽灵,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昀另一侧,距离近得几乎要贴上。
埃里克斯一路上都没怎么停过嘴:
“……要知道,刚刚说的那些还只是其中一部分,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季昀感叹:
“没想到你竟然对c国那么熟悉。”
埃里克斯笑了笑,绿色眸子弯成一弯月牙,阳光照射过来,他眼里的颜色更淡了些,像是春天波光粼粼的湖面。
季昀每次看见汪翠绿的湖泊都会被惊艳到,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情愫的对美丽事物的欣赏。
他没忍住心中尖叫。
【好漂亮的眼睛!像艺术品一样!】
“我去一个国家旅行前喜欢先做好功课,这会让我的旅途更有意思。”
季昀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声极轻的冷笑从身侧传来。
“呵。”
季昀莫名其妙地瞥了傅凛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发什么神经。
傅凛目视前方,薄唇微启,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
“你在心里夸那只青蛙漂亮时,本尊真想把他那对绿眼睛剜下来喂鸽子。”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理智摇摇欲坠。
季昀:“!!!”
【这家伙果然又偷听!还有,什么叫绿眼睛青蛙?!】
季昀气得想踩他一脚,但大庭广众之下只好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故意往埃里克斯那边靠了靠。
傅凛的眼神瞬间冷得能冻死人。
他错了,他就不该让阿昀独自出国,仅仅半天的时间差,竟然就多出一个绿眼青蛙来。
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傅凛垂下眸子,神色晦暗不明。
他就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阿昀。
……
进入印象派特展厅,季昀和埃里克斯刚停在一副巨幅画前,傅凛便忽然上前半步,挤到两人中间,声音平稳无波地开口:
“让-巴蒂斯特·拉维埃,1839年生于里昂,晚年隐居于枫丹白露,创作了‘晨雾花园’系列作品。这幅是他1912年所作的《水镜·青莲》,彼时他已深受神经性眼疾困扰,对形态和色彩的感知产生了微妙偏差。你看这笔触,松散而迷离,并非刻意为之,实为视觉感知变异所致,却意外拓宽了光影交融的边界。”
他语调平铺直叙,像在念百度百科,
季昀愣住了,他没想到傅凛居然还做了功课。
【这家伙什么时候对画感兴趣了。】
傅凛说完,淡淡地瞥了埃里克斯一眼。
“还有要补充的吗?”
埃里克斯尴尬地笑了笑:“傅先生了解得很深入。”
傅凛矜持地微一颔首,随即转向季昀,眼神瞬间软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求表扬意味:“阿昀,还想听哪幅?”
他哪里是对画感兴趣,他是对季昀感兴趣。
这只绿眼青蛙不就是懂了点艺术才让阿昀另眼相待的吗,这又有何难?
他略带挑衅地看了埃里克斯一眼,后者颇为无辜地耸了耸肩。
总觉得季的这位朋友对他有点恶意啊。
接下来的看展过程,彻底变成了傅凛的个人秀。
无论埃里克斯想介绍什么,傅凛总能抢先一步,用他那没什么感情却信息量巨大的“解说”堵住对方的嘴,然后紧紧盯着季昀的反应。
季昀从最初的震惊到崇拜,最后甚至有点想笑。
骄傲的笑。
三人逛了两小时,整个展馆已经看得差不多。
展馆出口处有一个手工皮具店,季昀被橱窗里的一款钱包吸引。
“进去看看?”
埃里克斯适时提议。
傅凛瞥了他一眼。
要你提醒?
“阿昀,我们进去看看吧?”
季昀点头,又瞥了傅凛一眼。
【莫名其妙,人家都问了你干嘛还要再问一遍。】
傅凛没说话,只是冲着季昀温和地笑。
他问的和那只臭青蛙问的能一样吗?
“我问的是我的阿昀,他算什么东西?”
“。”
……
店内,季昀拿起钱包仔细端详。
钱包做工精致,黑色的皮面上印着当地特色的橄榄枝花纹。
埃里克斯也在旁边挑选,拿起另一款棕色皮钱包:
“季,我觉得这款也很适合你。”
季昀刚要接过钱包看看,却被傅凛斜插进来的手打断。
傅凛伸手从季昀手中极其自然地拿过那款他看中的钱包,对店员说:“这款,两个。”
“一个就行了,我不喜欢和别人用同款。”
季昀开口,带着几分无奈的意味。
“两个都是阿昀的。”傅凛面不改色,拿出卡。“一个不够换洗。”
季昀:“……”
神他妈钱包要换洗!?
傅凛接过包装好的两个钱包,将其中一个塞到季昀手里,然后自己收好另一个。
季昀挑了挑眉:
“不是说买给我换洗的吗,怎么变成你收着了。”
“我帮阿昀保管,需要换洗的时候阿昀再问我要。”
季昀:……
【要不然你自己听听看你在说什么呢。】
说完,傅凛又扫了埃里克斯手里的钱包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埃里克斯勾唇笑了笑。
“你喜欢这款?我一起买了吧。当作我们俩送给你的礼物。”
他着重强调了“我们俩”三个字。
埃里克斯还没回话,傅凛便自顾自地叫来店员,将埃里克斯手里的钱包买下。
“谢谢。”
埃里克斯倒是没品出来什么不对,还以为这位一直含着微末恶意的朋友终于愿意释放善意了。
他收到礼物后笑得十分灿烂。
傅凛见这笑容,只觉得格外刺眼。
笑什么笑!听不出好赖话是不是!
【……这是什么鬼宣誓主权的方法,傅凛你几岁了?!幼不幼稚。】
季昀内心抓狂。
从皮具店出来,埃里克斯想帮季昀提袋子,手刚伸过去,傅凛的手臂就“恰好”抬起来,似乎是要整理衣领,不着痕迹地隔开了埃里克斯的手。
季昀看出来傅凛的小动作。
“你要是实在闲得很就去帮我排队买果汁。”
傅凛看了一样不远处的果汁店面,又警告性地瞪了一眼埃里克斯,这才转身过去排队。
几次三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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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斯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趁着傅凛去给季昀买果汁的短暂空档,对季昀无奈地笑了笑,语气真诚。
“季,我想我可能造成了一些误会。我很欣赏你,真的只是单纯想交个朋友。看来你的……守护神,似乎不太放心我。”
他指了指不远处正死死盯着这边的傅凛。
“你跟他好好聊吧,我就不打扰了。今天很开心,下次再见。”
“对了,上次我没带名片出门,只交换了联系方式——赠送名片是我们国家交朋友的第一步。”
埃里克斯将一张薄薄的名片递给季昀。
季昀顿时有些尴尬和愧疚。
“埃里克斯,抱歉,他这个人就是……”
“我明白。”
埃里克斯善解人意地打断他,眨了眨绿眼睛。
“感情很深才会这样。祝你们玩得愉快。”
他洒脱地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傅凛立刻端着果汁走过来,眼神警惕地看着埃里克斯离开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人海里,才把目光转回季昀身上,语气闷闷:“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是醋精转世!”
季昀没好气地接过果汁,瞪了他一眼。
“把我朋友都气跑了,满意了?”
傅凛抿了抿唇,低声说:“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喜欢你夸他。”
季昀懒得搭理这醋坛子,低头查看手中的名片。
然而下一秒,季昀眼睛瞪大。
“他是王子?!”
埃里克斯居然是e国的王子?!
虽然季昀一直知道e国还存留有君主制,但却没想过埃里克斯竟然会是王子。
【这太玄幻了,从前我只在童话故事见过王子。】
傅凛心情更加阴沉,恨不得将埃里克斯抓回来揍一顿。
走都走了还非得留一张名片。
装模作样。
傅凛酸溜溜地开口:
“王子很稀奇吗?这世界上君主制的国家不止一个,王子也不知有多少。但神尊却只有我一个。
我不比他更稀奇?
“行行行,您老人家最稀奇,这世界上万岁老人也就你一个,多稀罕啊!特级保护动物。”
季昀冲着傅凛做了个鬼脸。
【大醋坛子。】
……
晚上回到酒店,无论傅凛怎么装可怜卖惨,季昀还是坚决地把他关在了门外。
“自己再开一间房!”
【拜托,我可是赌气跑出来的,你一来就和我同房,那我跑出来干嘛!】
“阿昀……”
傅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哀求。
“再吵我就续订一周!”
季昀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世界清静了。
洗完澡出来,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季昀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
走廊空荡荡的,傅凛似乎真的走了。
他心里莫名空了一下,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变听话了,也挺好……】
正要转身,目光却被门边地板上一个小小的东西吸引。
他疑惑地打开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可爱的卡通暖水袋,已经灌好了热水,外面细心地套着柔软的绒布套。
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傅凛的字迹:
「晚上冷,别踢被子。」
季昀拿着那张纸条和暖水袋,暖水袋的温度透过绒布传递到掌心,一路暖烘烘地熨帖到心里某个角落。
他嘴硬地低哼一声:“真多事。”
身体却很诚实地把暖水袋抱回了房间。
但他翻来覆去,却有点睡不着了。
傅凛该不会没去开房间吧?
他没忍住,赤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夜色深沉,街灯昏黄。
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果然在楼下站着,像一座沉默的望妻石。
季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盯着楼下看了足足五分钟,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偶尔抬手抵唇轻轻咳嗽一声。
【笨蛋!白痴!一万多岁的老神金了还学小年轻卖惨苦肉计!白天答应我的不糟蹋身体了呢!】
理智和情感天人交战了半天,季昀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猛地放下窗帘,深吸一口气,拿起房间电话拨通了前台。
“您好,我要一份鸡汤。麻烦通知一下楼下那位穿着黑色大衣、站着的亚洲男士……”
他顿了顿,语气别扭极了。
“让他送上来……对,他是我哥哥,你直接说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