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冲突
作品:《被夺走身体后他回来了》 温秋年本就对晚宴没什么兴致,经历了刚刚的一番对话,更是不耐,不知道是因为宴会厅纷杂的气息,还是因为王二少的那番话,他胃里泛着恶心,几欲作呕。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索性穿过人群,朝前走去,余光瞧见程沨似乎在找他,步伐又加快了些。
宴会厅延伸出来了一处平台,被布置成中式庭院的模样,只留了几盏夜灯,极其寂静,与身后觥筹交错的喧嚣场所全然不同。
温秋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慢慢平息身体的不适。
“温秋年,你别听他的。”151别别扭扭地开口,“我觉得你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他没说错。”温秋年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就是这么糟糕,不然你们为什么选中我?”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阐述某种事实。
151结结巴巴道:“系统筛选是综合数据分析,发现宿主有改造潜力……”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温秋年打断它的话,表情恹恹,“我不会做任务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151语塞,想说自己不是为了哄他做任务,但觉得越描越黑,在脑海里盘旋了一圈,又缩起来了。
温秋年找了个亭子坐下,他不想回到宴会厅,谁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个和冒牌货关系好的人来,对着他一通指责,平白添堵。
手机嗡嗡作响,是程沨打来的电话,温秋年直接挂断,没过几秒又打来了,他干脆把号码拉黑。
“……成天畏畏缩缩的,一点也上不了台面!”
“我们花这么多钱培养你,到头来和个缩头乌龟一样,摆出这副死样子来给谁看!”
“看看别人家的小孩,哪个不是大大方方的,再看看你,让你去和人打个招呼比杀人还难!”
“……”
细碎的辱骂声逐渐靠近,打断了温秋年的思绪,他本就心烦,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还被打扰,眯着眼睛去看前方逐渐清晰的人影。
灯光昏暗,温秋年只能看出是三个人,中间的那人一言不发,缩着脑袋任由身边两人辱骂。
“那是你同学哎。”151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冒出来吃瓜,“你还记得吗?她叫祁真,前两天秦教授带你去办公室谈话,她中间进来拿了下东西。”
“她父母是你们人类定义的“暴发户”,一直很想加入上层圈子,所以对女儿要求很高。”
温秋年对此毫无印象,这明显是父母在训孩子,他无心管人家的家事,见这几人逐渐靠近,便打算起身换个地方。
尖锐的辱骂声还在继续,即使他不想听,也抵挡不住地钻入耳朵。
“李太太问你话呢,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知不知道这让我们多丢人?我们现在和李家有个合作,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成天就知道捣鼓你那几幅画,也没见画得有多好,现在我们养着你,等出社会了看你怎么办!”
“看看人家舒家、赵家的小姐们,嘴巴多甜多会来事啊,人人见了都夸,再看看你,人家连话都不想和你讲,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她们呢!”
这越发尖酸的刻薄话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切割着温秋年的神经,他几乎能听到脑海里的那根弦断掉的声音。
他的脚步硬生生转了个方向,站定在那一家三口面前,他看见那个叫祁真的女孩穿着露肩的晚礼服,在初秋的夜晚冻得瑟瑟发抖,身边的中年夫妇却视若无睹,面容扭曲,对着女孩指指点点。
“吵死了。”
温秋年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审判”,那对夫妻一愣,齐齐将视线转了过来,随即便被他过于昳丽的容貌震住,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温秋年的视线从他们过分用力的打扮上划过,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们刚刚提到舒家、赵家的小姐,怎么不说她们祖上积累好几代的底蕴,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人给她们卖面子?”
听了这话,那对夫妻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戳中了肺管子。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男人皱眉打量着他,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基本上都非富即贵,他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得起。
他也是这几年才发迹,鲜少出入这等场合,看温秋年打扮得花枝招展,身边也没个人陪着,估摸着他是哪个富少包的小情人。
他这么一想,底气也足了三分。
“自己钻营不上去,就想着让女儿还卖乖讨好给你们搭梯子?”温秋年慵懒地倚在石柱上,毫不留情道“真当别人看不出你们那点心思?”
“与其踩着女儿的骨头上位,不如多攒点本事,或许人家还会给你个正眼瞧。”
一番羞辱下来,他那张漂亮脸蛋在祁家夫妻看来简直可恶极了,祁父胸口剧烈起伏,当即就指着他开始骂:“你算什么东西,打扮得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祁真早在温秋年出现的时候就认出他来,数次试图张口阻拦父母,都被不耐烦地挡了回去。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公,去叫保安,把他给我赶出去!”祁母紧随其后,尖利的声音拔高,言辞嚣张。
这点攻击对温秋年来说就像是毛毛雨,不痛不痒,他饶有兴致地站定,欣赏这对夫妇的破防。
“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评判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随即脚步声快速靠近,温秋年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一道阴影遮蔽住了附近的光线。
“温,温总?”祁父的声音一下降了八度,温柏延那张脸他经常在财经杂志上见,一眼就认了出来,对方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同样冰寒的青年,是温家大公子温曜时。
一瞬间他冷汗都要下来了,没想到嘲讽他们的青年居然是温家小少爷,而好死不死,他们骂的那几句话还被温柏延听到了!
他忙上前伸出手,带着讨好的笑:“温总,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我可是听到祁夫人说,要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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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弟弟赶出去?”温曜时面上温文尔雅,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祁母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这是温小公子……”祁父见温柏延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讪讪将手收回,硬着头皮解释道。
“祁总,贵公司前段时间那份漏洞百出的计划书,属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温曜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张口却和那位温小少爷一样,直往人心里扎,“今天又领教了您的教育方针,看来您在教育上的见解,和做生意的眼光一样差。”
祁家父母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陪笑,就在这时,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祁真站了出来,她上前一步,安抚地拉住了母亲颤抖的手臂。
“温总,温少,非常抱歉,我父母今天言辞不当,打扰到各位了。”
她显然也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场合,讲话的语气很僵硬,但不卑不亢,随即又将视线转向温秋年。
“温同学,我为我父母刚刚的失礼,向您郑重道歉。”她的目光带着隐隐的感激,“还有,谢谢你。”
温秋年看着她不自觉抱臂的动作,朝赶过来查看情况的服务生低声叮嘱了一句,随即又对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他没有多看场上的任何人一眼。
温柏延和温曜时自然也无心在场,匆匆跟上了温秋年的脚步。
“秋秋,在外面住得还习惯吗?”温曜时小心翼翼地问他。
“程沨呢?”温柏延则是皱了皱眉,碰了碰他在外面被风吹得冰凉的手,“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温秋年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们:“怎么?我连独自出门的资格都没有吗?”
温柏延轻声叹了口气,温声道:“秋秋,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这副模样,若是祁家夫妇看了,定会惊掉下巴,在外运筹帷幄,堪称冷血无情的两位温总,面对温秋年时,竟像是捧着一盏布满裂纹的瓷器,连讲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碰碎了他。
温秋年一点都不想理他们,走得飞快,在踏入宴会厅前,又撞上了来找他的程沨。
程沨并不惊讶会在这里见到温家父子,简单点个头就算打招呼,随后又动作自然地捂住温秋年的手:“秋秋,要不要先和我去看看画?”
温秋年的注意力被转移,也忘了抽回手,就这么跟着他走了。
温柏延和温曜时没再跟上去,他们的目光落在相依而去的那两个身影上,看见程沨从甜品区取了几块点心,哄着温秋年张口。
温秋年一开始抗拒地偏过头,但不知道程沨说了什么,他竟不情不愿地张口吃了,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侧脸,却露出了他们许久未见过的,难得有活力的神采。
“看来程沨说得没错,比起我们,他确实更会照顾秋秋。”温曜时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涩意。
温柏延一言不发,目光始终追随着两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