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绪

作品:《被夺走身体后他回来了

    拍卖的作品是莫斯利的一副肖像画,名字叫《浇花的少女》,据说灵感来源于他的邻居小姑娘。


    画面主题是一位半跪着的少女,她的身体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正在给一盆天竺葵浇水,笔触是非常带有个人风格的粗犷和扭曲。


    温秋年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秦教授肯定会喜欢,这幅画在莫斯利的画作中并不算出名,起拍价在300万元,价格不算高昂。


    温秋年并不缺钱,温柏延和温曜时虽然对他多有忽视,但是金钱上从未苛待过他,甚他比同龄的少爷们宽裕得多,他又没什么烧钱的爱好,卡里的余额可以说是相当充裕。


    “喜欢吗?”程沨低声问他。


    温秋年轻描淡写地回道:“还行吧。”


    从神色上看不出来是否满意,但实际上,他已经对这幅画势在必得。


    正要离开时,侍者却叫住了他,语气恭敬:“温小少爷,您稍等片刻,这幅画您是现在带走,还是我们帮您送回家?”


    见温秋年神情疑惑,侍者解释道:“先前温总提前买下了这幅画,所以不作为拍卖品了,您可以直接带走。”


    温秋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更冷了一些,轻哼一声:“多事。”


    在拍卖会举办之前截胡拍卖品,花的钱一定远超他预估的价格,但温秋年心底毫无波动。


    爱花就多花点,最好把钱都败光!变成两个穷光蛋!


    他颇有些负气地想,但也清楚这点钱对温氏来讲不过是毛毛雨,索性扬了扬下巴,指了指程沨:“帮我送回去吧,他会告诉你们地址。”


    想要的东西到手,接下来的拍卖会就没有了参加的必要,温秋年本就不喜喧闹的环境,扭头就离开了宴会厅,余光望到程沨迅速和侍者说明了地址,追上了自己的步伐。


    走出酒店时,他的眼神落在对面大楼挂着的巨幅海报上,看了几秒后,收回了目光。


    回去的车上,他依旧一言不发,只低头滑着手机,程沨看着他靠在座椅上的侧脸,突然发问:“秋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151惊叹道:“他是什么神仙吗?为什么能看出你不高兴?”


    温秋年不是时时刻刻都顶着一张臭脸吗?为什么程沨总能准确地分辨出他的情绪,比它检测得还精准。


    温秋年闭着眼,谁都不想理,他听见程沨轻叹了一声,随即感受到柔软的毛毯落在了自己身上。


    ……


    刚一打开门,被两位主人联手丢在家的圈圈早已蹲守在玄关,像颗小炮弹一样往温秋年身上扑去。


    不出意料的,又被程沨截胡了。


    圈圈这段时间减肥卓有成效,但程度只是从一辆小狗变成了一艘小狗,能把脆弱的温小少爷撞得吐血。


    “缠着他,别让他进画室。”程沨迅速对圈圈低声嘱托了一句,见小狗耳朵动了动,这才把它放下,任由它摇着尾巴叼着玩具去找温秋年。


    他看着温秋年被圈圈缠住,刚要往画室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住,转而陪小狗玩起了丢皮球的游戏,这才放心地往厨房走。


    不多时,他就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


    “秋秋,吃一点,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他将面轻轻搁在桌上,走到客厅喊温秋年。


    温秋年此时正和圈圈一起玩玩具,他体力不够,半倚在沙发上,将小皮球丢出去,圈圈便去追,然后再叼着球放回他手上。


    闻言,他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起身坐在了餐桌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深刻领略到程沨这个告状精的本事,懒得和他争。


    阿姨晚上没有过来,桌上的面明显是程沨刚刚做的,温秋年一坐下就想先挑刺,但这碗平平无奇的面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贴心地避开了他的忌口,葱花香菜都没放。


    他夹了一筷子入口,面煮得刚刚好,爽滑劲道,竟一时间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怎么样?还合口味吗?”程沨坐在一侧,温声问他。


    温秋年不想让他开心,故意道:“就那样。”


    程沨也不气馁,看着他又挑起了第二口面,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程沨煮面的时候估摸了一下他的食量,只煮了一小碗,温秋年慢慢吞吞地吃了个见底,将碗一推,留给程沨收拾。


    随后走出餐厅,将卧室门一关,无情地把要追进来的圈圈隔离在外。


    “温秋年,我要回系统空间一趟。”151在他脑子里蹦跶,“我们每个月都要检修。”


    “知道了,滚吧。”温秋年的语气毫无波动。


    见151还是磨磨蹭蹭,像是有话要讲,温秋年不耐烦道:“放心,我没打算寻死。”


    151这才嘿嘿笑了两声,消失在他的脑海里。


    温秋年安静地躺在床上,任由情绪一点点蔓延。


    晚上接连的冲突耗尽了他温秋年本就稀薄的精神,或许是大脑有什么自我保护机制,他竟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心绪,直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熟悉的痛苦和怨恨才又慢慢侵蚀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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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


    他闭着眼,脑海中时而是王二少疑惑的神情,时而是祁真父母刻薄的嘴脸,这些画面交互放映,搅得他脆弱的神经隐隐作痛。


    烦。


    王二少那张蠢脸凭什么在他脑子里乱晃,还有祁真那对爹妈,和他有什么关系?可为什么,他们说的那些话总阴魂不散地萦绕在耳边?


    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恨,他恨夺走他一切的穿越者,他恨父兄轻而易举地就接纳了那个假货,他恨与他朝夕相伴十多年的程沨没有认出他来……


    更恨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在意。


    温秋年狠狠地将被子蒙在了自己脑袋上,目之所及顿时变得一片黑暗,他像是回到了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有种诡异的安全感。


    于是,他闭上眼,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陷入了睡梦中。


    但温小少爷属实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强烈的情绪刺激下,他的破胃又开始造反,强烈的绞痛将他从睡梦中唤醒,温秋年意识都还没清醒,就踉踉跄跄地跑去了洗手间。


    胃里像是堵了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他伏在洗手台上干呕了半天也吐不出来什么,身体不住地往下滑。


    门把手被“哒”地一下扭开,脚步声匆忙靠近,一双大手准确地接住了他。


    来人很熟悉他的身体情况,在后心轻轻拍了几下,温秋年喉间一松,吐了些酸水出来。


    吐过后脱力感更重,他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了那人的怀抱里,那双大手稳稳地扶住他,又给他喂了些温水漱口。


    见温秋年止住呕吐,程沨小心将人打横抱起,放回了床榻上,温热干燥的掌心透过薄薄的睡衣,力道适中地揉按着那不安分的器官。


    温秋年的意识在剧痛和抚慰中浮沉,却紧咬着牙关,不泄露一丝端倪。


    “秋秋,别怕,痛就说出来。”


    程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拧碎了,之前的温秋年从不掩饰自己的病痛,一不舒服就哼哼唧唧窝在他怀里,恨不得把十分的难受演绎成百分,好来撒娇向他提出一些平日里不肯答应的请求。


    可现在,怀里的人疼到发抖,却不愿意喊一句痛。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程沨收紧手臂,被一阵尖锐的茫然击中。


    就在这时,温秋年唇边溢出一声呜咽,模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程沨忙凑近了些:“秋秋,你说什么?是哪里疼?”


    怀里的人重复着,发出极轻的呜咽,像是受伤小兽的哀鸣——


    “我讨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