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克拉克·肯特。玛莎抱臂，看着挡着自称克拉克的小男孩身前的布鲁斯，她——真的——天啊，玛莎摇了摇头，她很不愿意去想，但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昨天晚上克拉克救了托马斯，今天克拉克就变成了人。而哪怕没有布鲁斯，为了报救命之恩，韦恩也会帮助克拉克在人类社会站稳脚跟……


    如果不是近一年的观察，玛莎肯定克拉克确实是普通小孩的心智，没有什么可怕外星人的超级智力，否则，这些事情实在太——


    玛莎叹了口气，她问布鲁斯：“你想有个弟弟吗？”


    98.


    “克拉克·韦恩，怎么样？听起来很不错吧？”布鲁斯揽着克拉克，坐在弹力球上摇摇晃晃的，莱克斯坐在他们对面，“妈妈要去准备材料，这周末去市政府把收养手续办了，下周一克拉克就可以和我一起去上学了！到时候，我要让我们两个坐同桌。莱克斯，要不你也转到哥谭来？”


    莱克斯伸出手，弹了他们两人一人一个脑瓜崩：“想什么呢？别这么任性，布鲁斯。我不可能转到哥谭去，你也不可能带着克拉克转到大都会来。你要真想和我一块儿上学，那只能等到大学了。”


    “上什么学还在其次。”莱克斯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布鲁斯，你确定要把克拉克的姓改成韦恩吗？”


    “嗯，呃。”布鲁斯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他伸出手指挠挠自己的太阳穴，视线凝固在莱克斯外套上胸口的口袋处，“……啊，那个，因为要被我们收养嘛……”


    “但肯特——但姓氏说好了给我的！”莱克斯大叫着，像只预备起来攻击人类的鹅，“你抢走了我的头发颜色也就算了，你还要把我的姓氏抢走！布鲁斯·混蛋·韦恩！”


    克拉克在莱克斯扑过来的瞬间翻身躺在地板上。莱克斯和布鲁斯在弹力球里互相你掐一把我捏一把，伤害不高但动静很大，克拉克听着弹力球里发出的千奇百怪的声音，惊恐地咽了一口口水。


    99.


    “呜啊你想想要是我们家收养了一个不姓韦恩的孩子听起来就很怪吧！”布鲁斯拼命抗争着，“而且还和我一样大，莱克斯，莱克斯，他们会让克拉克变成我爸的私生子的！”


    “但这不是你改掉肯特这个姓的理由！”莱克斯嘴上这么说，“攻击”的力度却轻了不少，“克拉克明明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不是只你一个人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做，但现在这一切看来，对我而言，你就是在一点点把我从克拉克身边拉走，这太坏了。”


    布鲁斯双手扣住莱克斯的脖子，强行把他也砸入弹力球，两个人都摇摇晃晃的，谁也打不了谁了。布鲁斯说：“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莱克斯，要不是你爸爸——唉，要是——总之，你原本也可以把克拉克的姓改成卢瑟的。”


    “我去和他们说？”克拉克突然插入对话，却被布鲁斯和莱克斯一起打断。“算了吧！”布鲁斯伸长手臂，敲了克拉克的头，“你就乖乖的等结果就好了！”


    100.


    二十年后，布鲁斯春风得意地拿着毕业证，摇摇头摇摇腰扭扭腿地进了莱克斯实验室，他的脸在这里一向畅通无阻，不少研究员都和他混了脸熟。他大步走进挂着“布鲁斯·韦恩不许进”牌子的中心实验室，站在门口，等自动门关上后清清嗓子，说：“谁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


    他的手指向抱着笔电安排莱克斯行程的克拉克，说：“是你吗？”


    又来了，好吧。克拉克耸耸肩，手无奈地在肩膀左右开成两朵花，他抑扬顿挫、仿佛在唱音乐剧一样回答：“哦我的皇后，您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我怎么能和您相比？只是，隔壁王国的公主，在因试验染发剂而头秃后，似乎变得十分聪慧。我的皇后，您为何不和他一较高下，分出谁才是世界上真正最聪明的男人？”


    “哦！”布鲁斯一唱三叹地说，“我早已听闻他的故事！可怜的莱克斯公主，为了能把他朋友的头发，染成和他一样的火红，不惜亲自试验染发剂的效果！谁知命运恶毒、诅咒作祟，那头火焰般美丽的红发，竟尽数化作粉末！不知是否有神垂怜，竟赐予他如此智慧！啊呀，莱克斯，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吗？”


    莱克斯拎着扳手转过头，瞪着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接上了这场戏剧——这没什么好讶异的，他们三个在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自然，当一个人想加入戏剧社的时候，另外两个——无论自愿或不自愿——必然也要加入——他说：“女王，你怎能被他蒙蔽！告知你此事的人，他头脑灵敏，不知胜过你我几倍。我——莱克斯·卢瑟——不过为了抓获一闪而过的灵感而恼火或愤怒，怎能有他从容？”


    说罢，他狠狠啧了一声，清清嗓子问：“又怎么了？布鲁斯，你的博士到底能不能读完了，我感觉你好像读了一辈子。再这样下去，你要被我们拉开三年的工作经验了，小心招聘没人要你。”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莱克斯——”布鲁斯的第一句话仍然带着扭七扭八的腔调，他在莱克斯捏紧扳手时瞬间恢复正常，“总之，朋友们，经过千难万险，我终于毕业了！”


    他高高举起自己的毕业证，闭上眼睛，本想迎接朋友们的道喜和祝福，没成想却连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布鲁斯挤眉弄眼，悄悄掀开一小块眼皮，从下面偷偷向外张望——


    而克拉克正蹲在下面，歪着头从下往上看。布鲁斯大叫一声，睁开眼睛连连后跳，嘭地一下跳出自动门，被门槛绊倒在地，开始哀哀地捂着脑袋打滚，一点儿没有韦恩家风范。克拉克一只手端住电脑，走出自动门，伸出手把布鲁斯拉起来，笑着说：“胆子这么小？不愧是连蝙蝠都怕的家伙。布鲁斯，布鲁斯，恭喜你毕业。我们订蛋糕来？想吃巧克力、抹茶、草莓还是香草？”


    “我只不过是在莱克斯说要打出漫展用的装甲时说想a蝙蝠的款式而已！”布鲁斯气鼓鼓地说，“早知道就说要猫头鹰的了，省的你们天天拿这个嘲笑我。再说，蝙蝠身上多少病毒啊，为什么不害怕？被它咬一口可有的享受了，先扎一天疫苗再说吧！”


    他顺着克拉克的力站起来：“不能都要吗？”


    克拉克无奈地呼出一口气，他拖长声音喊：“索尔——”


    “我在。”索尔通过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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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回答，莱克斯对他和克拉克最完美的合作产物投去饱含欣慰的一眼，“送餐还是……”


    “堂食！”布鲁斯大叫一声，“我一定要带这两个天天泡实验室，不知道出去走走的家伙好好逛一逛大都会，他们对这座城市的了解还没有我多，真是太坏了！代表大都会谴责他们！”


    “哥谭人闭嘴！”莱克斯说，他拿白毛巾胡乱擦着汗，半开玩笑地说，“索尔，你选的是那家市中心的吗？那家才是大都会最好的蛋糕店，别提布鲁斯的，他哪懂大都会？我在这儿生活了小三十年，听我的。”


    “哎。”布鲁斯爬起来松松筋骨，“三十年你出过几趟门？我可是天天都有从这里出发去上学的，我比你了解。”


    “哦？”莱克斯只需要以这一个单词和上挑的尾音作回答，有人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对索尔说：“把训练场准备好！我看有人是想念被我按在地上的感觉了。”


    “呵。”莱克斯把毛巾扔进脏毛巾篓里，“先打破我的装甲再说吧，区区肉体凡胎而已。”


    “呃，你们两个。”克拉克和索尔接洽，确定好包间和蛋糕种类，以及挂在天花板上写着“博士毕业快乐”的横幅。此时他抬起头，对两个一直喜欢互相较劲的人说：“半个小时，好吧？半个小时之后要是还没上来，我就亲自下去找你们，行吧？”


    布鲁斯顿了一下，抬起手比划了个“YES”，他和莱克斯勾肩搭背走的时候回过头说：“那个装甲，能不能也带上？穿着蝙蝠装甲吃蛋糕，是我一辈子的愿望了，克拉克！”


    “但你对蝙蝠的要求不是越黑暗越恐怖越好吗？”克拉克耸耸肩，“我无所谓，但蝙蝠……？”


    “黑暗恐怖又不是说不能有朋友。”布鲁斯回答，他手臂还和莱克斯互相别着，“黑暗恐怖乐意和他朋友一块吃点蛋糕，怎么了？要是这样就不再黑暗恐怖，那他也太垃圾了，黑暗恐怖是……一个固定标签，好吧？不因他行为而改变的那种。”


    “好吧。”克拉克说，“那莱克斯呢？”


    莱克斯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我才不……”


    “莱克斯也要。”布鲁斯说。


    101.


    克拉克把一枚蝙蝠形状的铁片递给布鲁斯，把一枚L形状的铁片递给莱克斯。八种口味的冰淇淋蛋糕在桌上摆放着，盘子上是细小的冰晶，半空中是升腾的白气。“接下来就是——”克拉克说。


    “蝙蝠和他朋友们的聚会！”布鲁斯举起双手说，“索尔，蝙蝠装甲召唤！”


    莱克斯看了他一眼，说：“索尔。”


    于是借由氪星科技储存的装甲出现在他们两人身上，克拉克托着脸，饶有兴致地看布鲁斯逐渐变成冷硬的黑暗骑士——他自己写的人设，自己也演得挺开心的——而作为三人中唯一的重火力输出，莱克斯也穿上厚重的装甲。


    “克拉克……甚至不愿意换件衣服。”布鲁斯说，“我从来没觉得这件蓝衬衫这么难看过。”


    而莱克斯摘下横幅，比比划划地说：“给他加件披风？”


    而克拉克只能举起双手，说：“别动我衣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