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临卦·中上卦
作品:《全家穿北宋开道观日常》 第19章临卦·中上卦-宴席
永庆公主的到来,即便是素未谋面的容宴,也能一眼便认出了。
并非因为永庆公主打扮得多么的富贵逼人,而是,永庆公主是唯一一个带着五名女使前来的。
她雪肌朱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配上巴掌大的鹅蛋脸,眼神微勾,看向人的眼波中就有了少许浑然天成的魅惑之感。
她着了一身皇家的衣色,全身金裳在身,正上下打量着容宴。
容宴身上穿的这套正是婆母王氏特意为她赶制的新衣,是时下正流行的藕色褙子套装。褙子上还刺了许多荷叶与荷花,浅浅的绿加上浅浅的粉色,不仅将容宴的美貌衬托得一览无遗,更凸显了她白里透红的肤色。
容宴行礼的瞬间,都丝毫没被浑身贵气的永庆公主所比下去。
永庆公主的神色有些冷漠,看了几眼容宴,扬起了笑容朝她温和笑笑,十分熟稔的朝着内院走去,忽然身姿顿时,回过头来,言笑晏晏看向容宴。
“容少夫人,大哥儿可来了?”
就算此次是侯府设宴,可女眷之宴,外男又怎会出席?容宴听见她亲热地喊着谢承之,丝毫不生气,还很淡定地回了,“回永庆公主,夫君身体孱弱,还在休息。”
永庆公主闻言,脸上现出了一抹失望的神情来,“我本应早些过来,又恐打扰他病情,早知如此,就不该诸多顾忌的。大公子身体不好,要多多托你照顾了。”
语气间,全然是吩咐之意。更像是她的所属物,暂时托她保管一般。她言语间虽是怪自己顾虑太多,没有及时守候在谢承之身边。但是更多的意思是在怪容宴不会做人,没有早些请她上门,好让她有名头早日见到谢承之。
容宴感受着来自永庆公主的目光打量,面上倒不见紧张,听见她如此说,也没露出半点不悦之情,只乖巧点头。
“是,永庆公主说得是,臣妇明白了。”
容宴内心轻叹,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争一口气。争这一口气,事多麻烦,日后苦的还是自己。
听雨亭这会早已布上了流觞宴席,桌上中间的山石嶙峋,流水叮咚作响,屋内一角女琴师正奏着《双双燕》,节奏欢乐明快,女公子们许久未聚,这会全都交头接耳,笑得好不欢快。
她看到流水宴上先上的盐焗蚕豆竟被吃了一大半,内心不禁莞尔一笑。
三月的天,屋内四角还是依旧燃起了火盆。容宴特意嘱咐过火盆四周要放上一些果皮,果不其然,屋内的气息瞬间就清新了不少。
这会永庆公主正言笑晏晏地与王氏在攀谈着,容宴进来的时候,见王氏一脸笑意地收下了永庆公主特意给她带来的礼品。
王氏见容宴也进来了,这会笑笑起身过去,牵起容宴的小手,回头对着席上众人笑道:“大家许久未见,今日这一宴席便是我新妇所操持,初初担此重任,若是席间有何安排不妥当之处,还请各位海涵呐。”
永庆公主:“侯夫人言重了,大公子身子孱弱,反倒要多谢容少夫人,没有她,大公子也不会好得这般快。”
众人一听,都不敢多说话。
右司女公子瞧了一眼容宴,又看了一眼容姝。
悄声和旁边的永庆公主说:“传闻里她阿姊比她美得多,今日一见,竟不是那般的……这容家的二娘子,长得这般的好看。”
永庆公主笑笑跟着点头,“确实长得很可人呢。”
原本侯府宴请,主位定是侯夫人的,相对的,侯夫人左边的位置一般是要留给儿媳妇的。可永庆公主向来都是坐的那处,所以她来的时候,也没有多想直接便挨着侯夫人左边的位置坐下了。
永庆公主神情自然,似乎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行为有何不妥当一般,身旁的五名女使簇拥在身后,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一般女使进入内院之后,会自动自觉与主人家的女使候在门前排开一排,一来上餐食的时候会帮上一些忙,二来也怕影响主子们用餐。
永庆公主的女使却有不同寻常人家的礼仪与权利,即便是在侯府,也无人敢管束,侯夫人自是宠溺一笑,让容宴坐在她右边。
永庆公主自打进入内院后,不少女公子纷纷热情与其攀谈,她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频频看向容宴。
容宴本就对她不好奇,更不会时常盯她。
她只留意着宴席上的餐食布置,是否需要及时增添。
似是终于忍不住一般,永庆公主轻轻问容宴,“这听雨亭的池子为何要盖上一层黑布?乌压压的一片,走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可怕呢。”
侯夫人听见了,面色一红,似是有些尴尬,装着没听见,也没回应永庆公主。
虽说她早就知道容宴早有筹谋,她也以为会弄出个什么名堂来,结果宴席都开了,这听雨亭还裹得严严实实的,有些后悔轻信她,害得她觉得有些丢了脸面。
容姝在一旁却偷偷抿唇一笑,她进来的时候和众人反应一般,如此不上档次的布置,如何能让她不震惊?
容宴却抿唇一笑,“回永庆公主,等宴席开席,一切都会揭晓了。”
容姝小声咕哝了一句,“故作玄虚。”
看这裹着的黑幕也不是甚好布就能得知,以她学识,能翻出什么好品味来?
永庆公主歪了歪头,倒是弯起眼睛朝她和善笑了笑,很是期待地说:“喔,你这般说来,我倒好奇得紧了。”
也不知是谁开了一句头,容宴都记不住是哪家的女公子,在席上对着她温柔地来了一句,“大娘子,不知是否如传闻一般,是你向侯府求的姻缘?想来你对大公子应也是一见倾心吧?”
如此直白的开场白,尤其还是在侯府的宴请上,属实有些冒昧,都可说得上是冒犯了。
这些女公子们哪个不是出身名门贵族,又哪一个不是权贵之女?
莫说是教养,就算是闺中礼仪,也绝不会在主人家说出这般的话,如此失礼。
王氏当场脸色就有些变了,她沉着声柔着表情说了句,“席娘子,你这话是从何处听来的?少夫人可是我们侯府亲自去迎亲的,并非是她求来的姻亲。现在的传言当真是越来越离谱,连你也学会了听风就是雨了。”
大家似乎没想到王氏会立马跳出来帮容宴说话,就连容姝都没想到。
想当初她进门那会,不也受过这群人的气,那会王氏可一句好话都没替她说过!
她暗自咬牙,觉得胸口闷闷的。
王氏这是说软话,做重事。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轻则惹人笑话,重则连累家人。
显然席娘子只是个传话的,她只是尴尬一笑,眼神也有些飘忽,嘴上倒是勉强一笑,“今日这不是姊妹局么,我将大娘子看作自家妹妹,才敢如此逾矩询问,确实有些失礼了。正好,借着我这一问,大家都知晓是误会了,流言不可轻信,不可轻信。少夫人可不要怪我呀。”
有了王氏的掩护,容宴扬起一抹轻笑,“既然只是误会一场,说怪你,那可就严重了。”
席娘子自然不会说出冲喜这种打侯夫人脸面的话,当然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
侯夫人这会转头对容宴说:“开席吧?”
容姝听罢心里便又不舒服了,何须问,侯夫人是主母,便该她说开席。
容宴朝着身后的花梨点头,花梨又朝着远处的雨凌招手,雨凌手中的小鼓便敲了敲,长廊尽头的小厮回头便又敲了锣,一层接力一层,很快后厨就第一道菜传了上来。
女使们陆陆续续将菜放在桌面的时候,卖相并不豪华的菜式,让许多女公子有些失落,毕竟依照侯夫人的惯例,可是会豪摆宴席的,侯夫人看了桌上的几道主菜,也觉得是寻常菜肴,和容宴那日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搞砸的,全然不同,她也觉得脸上有些无光。
永庆公主却没有不满,反而一脸好奇地等着。
几位女公子都直勾勾盯着流水上金盘盛着的菜肴,第一道竟然是生炒栗子。
栗子被端上来的时候,每一颗栗子都开了口子,有些油亮亮的,样子并不美观。
倒是空气中多了一股甜香味,因为只有栗子,所以摆盘也平平无奇。
永庆公主倒是笑了笑,“唔,很让人期待。”
瞧她的语气,一时让人分不清说的是真话还是场面话。
王氏颔首摆手地说了句,“大家不要客气,都动手罢。”
永庆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倒是十分讲礼节,并没有餐食一上桌,就动筷。
她的女使给她布了菜后,专门给她挑的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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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栗子,也被她斥责了。
“咱们是客者,断然不能如此失礼。”
王氏却拍拍她手背,“都是自家人,无需这般多礼的。”
容姝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眼永庆公主后,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顿时,脸上的表情竟没那般开心了,她满怀心事地低头将栗子掰开,香甜的气息更浓郁了些。吃了口,有些吃惊的表情。
栗子表面包裹的油脂丰富,甘厨子爆炒的火候恰到好处,加上开口栗子的奥妙之下,原来栗子上锃亮的那层油光,还有糖浆包裹!
糖浆的甜和栗子的绵软在极短的爆炒时间下很是入味,栗子虽面却一点都不干噎。
永庆公主第一口咬下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也有着微微的错愕,很快便又平复了下来。
其余女公子们纷纷夹起栗子来吃,本有些疑虑为何不剥好才上菜的,在亲自剥过一次后,骤然明白,栗子的香甜隔着栗壳,倒更徒添绵密口感,让这些吃过不少宴席的女公子们纷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来。
众人:!!!
众人:这味道太棒了!!
“侯府这厨子,厨艺十分高超得很呐。我初看只是一盘普通的生炒栗子,谁曾想卖相让人低估了!”
“可不是嘛,我上次来侯府的时候,虽说餐食也很是合口,可我今日一瞧,似是有许多不同,若说有何不同,一时又说不上来,一尝之下,果真不同凡响,这后厨的厨艺是突飞猛进啊!”
王氏闻言,笑得有些了然,毕竟都是场面话,她自是不会当真。
随之,她低头尝了一口,错愕地再尝一口。
吃上去就像是用高汤红烧过的一般!
除了糖浆的甜之外,她竟吃出了荔枝木烘烤的香味!!
原来她们不是为了奉承,是当真好吃得很。
王氏十分满意地看了一眼容宴,容宴只是噙着淡淡地笑,看着陆续上的菜。
所有上的菜都是经过容宴精心设计好的,因为不同的菜有不同的口感,也就有不同的余韵。
韭菜盒子上了之后,就是咸鸭蛋黄的粽子了,考虑到女公子们的食量并不大,所以粽子是只开了四条,她特意嘱咐甘厨子,油里下点盐巴沫子,刀子沾水后再将粽子切成一片片,中火慢煎,碱水粽里的咸蛋黄的咸糯加上油果的油脂融化开来,就连糯米都染上了一层软软糯糯的油果清香,粽子里头徒留的炸香菇条子却一点也不柴。
众人一口吃得连嘴唇都染上了一层油光,十分满足惬意。
“这肉又软嫩又香,当真一点都不柴。”
容宴抿唇摇头,“非也,今日这一餐,全是斋菜。这些只是口感类似肉类的素菜而已。”
众人:?!
什么!
为何吃起来和荤类的味道无异?!
众人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侯夫人,她知道甘厨子厨艺好,但是却不知能好到这种地步。
就连她也是第一次吃这些餐单,想来也知是容宴出谋划策的。
在上了粽子之后,杨梅酒、杏酒和荔枝酒就被端了上来。
众多女使鱼贯而入,一人半跪在地上,另一人端起白瓷瓶子为各位女公子们满上酒水。每位女公子们的桌面都放了三个瓷杯,三种果酒都各满了一杯。
大家都没见过这等布酒的场面,一时都看得有些入了迷。
女使们的身段婀娜,一举一动的仪态自是十分秀气好看,让女公子们都看迷了双眼。
此时几名女使悄然跑去问雨凌,“雨凌,池上的罩子要何时打开?”
“不急,少夫人说要等到未时二刻才能掀开。”
“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难不成算了吉时才可以??”
雨凌抬头看了眼天空,这会天还是依旧灰蒙蒙的,“少夫人说,三刻会下雨,一定要在二刻掀开才有效果。”
“啊?少夫人又怎知二刻会下雨呢?”
“对啊,这……真的会下吗?”
不止其他女使在问,就连雨凌自己也有些怀疑,嘴上倒一口咬定,“少夫人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让人吃惊的是,一直罩着黑绸缎的池子,竟在此时要掀开了,众人不免更加好奇了。
掀开之后,众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