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姐姐罚跪,妹妹掌嘴

作品:《先皇要我殉葬?重生嫁新帝杀疯了

    “回太后娘娘,适才是臣妾乔氏,于殿外为娘娘诵念《女孝经》祈福。”


    乔嫣然依旧跪着,直起半身,垂首回话。


    太后见她认得虽快,可分明还在强词夺理,冷哼一声。


    “哀家无病无灾,你祈的什么福?无事生非,岂非咒念哀家!”


    是非功过,便是下位者情理皆占,也只能由上位者定夺。


    若非因安王之事,太后和皇上,母子之间生了间隙。


    她要料理一个小小宝林,连个明面上的理由都无需去找。


    何必如眼下这般,还容得乔氏搬弄口舌。


    想到带着伤被贬出京的安王,太后心中便是一痛。


    既怨怼皇帝不念同胞情谊,也恨那宫女乔红儿,狐媚惑主。


    再看向眼前这,又一个妖妖娆娆的乔氏,太后只觉得,本就不顺的心气儿更加翻涌。


    “臣妾惶恐。”乔嫣然的姿态放得极低,单论言行姿态,半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莲心嬷嬷,欲言又止道:“臣妾岂敢无事生非。”


    “是听莲心嬷嬷所言,娘娘思亲难眠,想来这失眠之症,也无益于康健。”


    “《女孝经》字字真理,臣妾诵念,意在借先贤之言,为娘娘祈福宁神。”


    《女孝经》乃开国皇后,为规训后妃及天下女子命人编撰而成。


    乔嫣然此言,便是扯庆国先祖的大旗。


    太后身为天子之母,是天然的宫规祖训的拥护者。


    她再看不惯乔嫣然,也不能说她诵念《女孝经》有错。


    可有些话太后不便说,并非无人能说。


    王贵人也直起身来,直接避开了乔嫣然的语言陷阱。


    “就算你有孝心,可娘娘本就少眠不适,你在殿外放声念诵,说为娘娘祈福宁神,实则却扰娘娘休憩。”


    “依臣妾看,妙宝林分明是用心不正,以下犯上!”


    此言一出,太后顺势扶住额角,唉哟了一声。


    僵持之际,上官妍心又悄默声地抬起了头,看了太后一眼。


    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后在装头痛。


    上官妍心关心的是,太后对乔嫣然的不待见,昭然若揭。


    她适才失言,已被慧妃寻了错处。


    既然协理六宫之人由不得她再去讨好,那自然得给自己找一个新的靠山。


    太后不仅地位尊崇,还和她一样,都讨厌那牙尖嘴利的乔嫣然。


    念此,上官妍心接了王贵人的话茬,忙不迭的上赶子表忠心。


    “太后娘娘,臣妾适才在殿外亲眼所见,除了妙宝林,汪贵人亦有附和之过。”


    “依臣妾愚见,这妙宝林,不但有王贵人所言之罪,还有撺掇妃嫔闹事之罪,罪加一等,理应受罚!”


    从入殿乔嫣然表态起,无论是太后王贵人还是她,双方都没有将汪如眉牵连其中。


    此时上官妍心说破,太后扶额的手遮掩之下的双眸,闪过一丝无语和不耐烦。


    心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蠢东西。


    一个家世平平的妙宝林,她随手惩治出口气也无妨。


    若再加上个兵部尚书之女汪如眉,岂非太过引人注目?


    此事传入皇帝耳中,还不知又要生出几多事端。


    没等太后想出,如何将汪如眉撇清干系。


    忍了又忍的汪如眉,再也按捺不住,雨后春笋般,倏然冒起头。


    “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并未受妙宝林撺掇,而是被其纯孝之心感染,心甘情愿和其一道,为娘娘诵孝经祈福!”


    乔嫣然微微抬眸,看向身前那个直挺挺的背影,感动又愤怒。


    感动是因汪如眉的撑腰,愤怒则因上官妍心的攀咬。


    看来一个彩月,远不足以让她的好妹妹受教训,棍子不落其身,到底不知道疼。


    她心思转得飞快。


    太后说到底,只是想拿她泄愤而已。


    多半不愿牵扯到汪如眉,将此事闹大。


    否则适才质问时,便不会只抓着她一个人不放。


    乔嫣然看了一眼扶额不语的太后,赌她此刻,在等一个台阶。


    王贵人没想到这一层,自觉发言已抓了乔嫣然的过错,无需再补充什么,只等着看戏。


    这便是自己,撇清汪姐姐,再把上官妍心拉下水的好机会。


    “太后娘娘,臣妾知错!”


    乔嫣然忽然高声惊呼,把还在沉思的太后吓了一跳。


    只见她往旁边挪动膝盖,单独跪在一旁,不知何时,竟是热泪盈眶。


    “臣妾好心办坏事,太后娘娘身为尊长,如何处置臣妾,臣妾都甘之如饴。”


    “只是,汪贵人受《女孝经》真理所感,真情流露而诵,何错之有?”


    众人因其哽咽之言,纷纷侧目。


    不管乔嫣然心里如何作想,至少哭出了一副幡然醒悟,悔恨难当的模样。


    “倒是上官才人,娘娘未宣而言,开口便污蔑上位妃嫔,其心不忠,其心不义,可见一斑!”


    乔嫣然认错速度实在太快,快得出乎了上官妍心的预料。


    在她看来,乔嫣然就是个刺头,在太后面前都敢狡辩,肯定不会轻易认罪。


    那自己这时候,顺着太后心意,再给乔嫣然加一层罪名。


    既能报选秀之日乔嫣然拱火之仇,又能向太后投诚,一石二鸟。


    上官妍心瞪大了眼睛,看向乔嫣然,只想立刻为自己分辨,“我没有污蔑,我这是不忍看太后娘娘被尔等欺瞒!”


    “再说,王贵人开口在先,我言明亲眼所见的事实,又有何——”


    “够了!”


    太后听上官妍心扯上自己侄女,肃斥一声,终止了这场闹剧。


    “这里是慈宁宫,不是大理寺!一个个,七嘴八舌,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发完一通火后,太后的目光从无声流泪的乔嫣然和一脸委屈的上官妍心脸上略过。


    最后瞥了一眼为首的慧妃,冷笑一声。


    “皇上赐你协理六宫之权,你就是这么管束妃嫔的!”


    “既然你管不好她们,那哀家来替你管。”


    慧妃受无妄之灾,却半点不满委屈也未流露。


    自选秀那日,她附和皇上所言,夸赞了妙宝林,便知会有今日。


    只垂首认错,“是臣妾御下无能,母后是我等敬孝的长辈,如何管束,皆凭母后的心意。”


    得了慧妃这句话,太后的脸色和缓了些许。


    冷冷下令道:“上官氏,逞口舌之快,掌嘴二十。汪氏,孝心可悯,但偏听不足,禁足三日。”


    上官妍心闻言,原本跪直的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


    汪如眉抿唇认罚,更为担忧地看向了乔嫣然。


    “乔氏,用心不正,以下犯上——”


    太后阴沉的目光,落在一声不吭的乔嫣然脸上,“既强辩一心为孝,那就跪在殿外,好好抄一抄孝经。”


    “直到,哀家亲身感受到了你的孝心。”


    受罚的几人,上官妍心是短痛,汪如眉只是教训。


    唯独乔嫣然,太后不会轻易放过。


    不单单是跪罚之辱,只要太后不点头,她就不能离开慈宁宫。


    自然,这绿头牌,就递不到皇帝面前去。


    直到此时,太后心里的气才顺了些。


    皇帝被乔氏一时所迷又如何?


    纵她有再多狐媚子手段,无法承宠,就注定落人一步。


    待皇帝被其他新秀牵绊住,哪里还想得起一个小小宝林?


    “还有,慧妃御下不严,依哀家看,且需有人襄助。”


    出完气,太后又念起另一桩事。


    一直看戏的瑛妃闻言,一下子抬起了头。


    心想,难道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协理六宫之权,除了慧妃,便属她这个同为妃位的瑛妃最有资格。


    瑛妃矜持地抬起下巴,已经琢磨着要如何先假意推辞,再谢恩了。


    太后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拉住王贵人的手拍了拍。


    “婉儿知书达理,理家更是一把好手,便由她襄助慧妃你,如何?”


    王贵人?凭什么!


    瑛妃喜悦之心骤沉,脸一下子垮了下去,满心愤愤不平。


    而被分了权的慧妃,却依旧毫无波澜,一个字也没争取,直接应了下来。


    “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出了气,又为自家侄女占了便宜,太后这才彻底凤颜大悦。


    挥退众人,只留了受罚的乔嫣然和上官妍心。


    “妙宝林,请吧。”莲心嬷嬷让人搬了东西到殿外。


    故意放在毫无遮蔽的空旷处,连个垫子也没有,只一张矮几,一本《女孝经》,和厚厚一叠素纸。


    乔嫣然顺从地跟着莲心嬷嬷移步殿外,跪在了矮几前。


    巧慧和素练,身为她的宫女,自然要跪陪一旁。


    一个铺纸,一个磨墨。


    “连累你们了。”乔嫣然提笔沾墨,笔划不顿,低声道。


    巧慧头摇如拨浪鼓,“奴婢同主子休戚与共,何来连累。”


    就连素练,也低眉温声宽慰她,“主子还请宽心,这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


    安置了乔嫣然,莲心嬷嬷又让上官妍心,也跪在了一旁。


    撩开袖子,对着犹有不甘和畏惧的上官妍心,假笑一声。


    “好叫才人知道,雷霆雨露,皆乃尊长所赐。”


    “今日太后娘娘好心赏赐才人,才人若不铭感五内,实在是浪费了太后娘娘的良苦用心。”


    言罢,叫人按住上官妍心,以防她乱动。


    抬手可见,莲心嬷嬷用断纹之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上官妍心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