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想要一把新梳子
作品:《兽世娇宠:我的兽夫遍布各部落》 这日下午,洞外风雪声似乎稍缓,但寒意却更重了几分。
火塘烧得旺旺的,众人都有些懒洋洋。
炎烁在打磨他的骨刀,狮焱靠着岩壁打盹,墨夜则在检查洞口,隼翼百无聊赖地整理着他的羽翼。
苍玄从随身空间里面拿出一个陈旧皮袋,取出一个小巧的兽皮囊。
他从里面倒出几颗光滑的黑色石子和几片打磨过的白色骨片,大小略有差异,在铺开的软皮上摆弄起来。
苏夏好奇地凑过去。
“苍玄,这是什么?”
“一种兽人们小时候都会玩的游戏,名字叫‘围猎’。”
苍玄将石子和骨片分成两堆。
“用石子代表猎物,骨片代表猎手。二人对弈,布局、追逐、围堵,最终以困住或捕获猎物的多寡定胜负。”
他简单地讲解了游戏规则。
苏夏感觉听起来类似围棋和象棋的结合,但更简化,带着原始的狩猎智慧。
“听起来很有趣!你教我玩好不好?”
苏夏兴致勃勃。
苍玄看了看她,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将一部分石子和骨片推到她面前。
“好。”
初始,苏夏完全不得要领,棋子被苍玄看似随意的布局逼得左支右绌,很快就被“猎杀”大半。
她蹙着眉,盯着兽皮上的棋子,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
苍玄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思考,偶尔在她举棋不定太久时,指尖轻轻点一下某处看似无关的位置,提示她注意全局。
几局下来,苏夏渐渐摸到些门道。她开始懂得设下简单的陷阱,甚至有一次差点反围了苍玄的“猎人”。
落子时,她的指尖常常无意间擦过苍玄的手指。微凉与温热的触碰,一瞬即分,却让专注于棋局的两人都微微顿了一下。
“啊!我又忘了看这边!”
苏夏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因为一步疏忽,又被吃掉了一个“猎人”。
苍玄看着她懊丧又专注的侧脸,火光为她细腻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光,几缕发丝垂落,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他捻着骨片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依旧平稳。
“没事的,夏夏。你刚学会玩就已经很厉害了。看,要是你之前将这颗子落在这里……”
苍玄倾身过去,修长的手指越过“棋盘”,点在某个位置。
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草清气混合着兽皮温暖的气息,将苏夏若有若无地笼罩。
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抬眼,正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专注看着棋盘的侧脸。
苍玄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苍白的肤色在火光下显得更加白,有一种易碎的美感。
但他讲解策略时的语气却冷静而清晰,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在吸引着苏夏。
“……这样,就可扭转局势了,夏夏。”
苍玄讲解完,抬起眼。
他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与苏夏在极近的距离交汇,呼吸可闻。
苏夏能看到他深色瞳孔里自己清晰的倒影,以及那微微放大的一瞬间的怔忪。
苍玄率先移开视线,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的兽皮捻了捻,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方才指尖擦过的微凉触感。
“我……我再试试,苍玄。”
苏夏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连忙低下头,假装研究棋局,心脏却砰砰跳得有些快。
苏夏,你醒醒,简直色令智昏!洞穴里面只有一个火炕,不适合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游戏继续,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落子声,火塘的噼啪声,远处狮焱的鼾声,交织在一起。
又玩了两局,苏夏终于赢了一次,虽然明显感觉是苍玄不着痕迹地给她放了水。
她高兴地弯起眼睛,像得了糖的孩子。
“苍玄,我赢了!”
苍玄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唇角也浅浅地弯了一下。
“嗯,夏夏你学得很快。”
他慢慢地将石子和骨片收回皮囊,动作不疾不徐。
这时,负责检查洞顶的隼翼落了下来,抖落并不存在的雪花,对墨夜道:
“洞顶没问题,就是东边岩壁那有条老缝隙,渗水好像多了一点点,接了小半罐了。”
墨夜点头表示知晓。
苏夏闻言,看向那条缝隙。
洞口被封死后,那里成了唯一能隐约感知外界的地方。
此刻,那里只有一片沉实的黑暗。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她轻声说。
苍玄安慰道。
“风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们在这儿挺安全的,等寒季的雪停了以后我们再出去看看。”
苏夏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棋盘”上。
“苍玄,下次我们再玩,我肯定能赢你。”
苍玄看着她充满斗志的模样,嘴角上扬。
“好,我等着。”
仿佛洞外寒季的冰雪不仅封住了出口,也凝滞了时间。
食物在精打细算地消耗,柴火堆渐渐矮了下去,又由狮焱和炎烁冒着洞口涌进的寒风及时补充。
洞内的空气始终混杂着拆货味、兽皮和兽人们的气息。但久而久之,苏夏竟也生出一种奇异的属于“家”的熟稔感。
苏夏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
每日清点食物,帮沧溟准备简单的餐食。和炎烁说笑几句,看隼翼梳理羽毛。听墨夜沉稳地分配任务,偶尔被狮焱笨拙却好心的关怀弄得哭笑不得。
而每天与苍玄的交谈,则成了她最喜欢的事情。
他的知识似乎无穷无尽。
从他那里,苏夏知道了哪种干蘑菇炖汤最鲜,知道了兽人勇士成年礼的仪式,知道了远方大湖里的鱼会在风季跃出水面。
她甚至开始跟他学习几个简单的祭祀仪式的古老词汇,发音古怪,常惹得苍玄眼底浮现清浅的笑意。
这一日,苏夏正用一把粗糙的骨梳梳理着长发。她的长发又厚又密,很容易打结。
梳子做得并不精细,梳齿间隙过大。常常扯得她头皮生疼,呲牙咧嘴。
“唉,要是有把细齿梳就好了……”
她小声抱怨,努力和一团打结的头发作斗争。看着梳齿上缠绕的头发,感觉自己的头发又掉了一大把。
坐在火塘另一侧打磨一件骨器的沧溟抬起头,默默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靠在铺位上的苍玄,也将她的嘀咕和略显狼狈的样子收入眼底。
他目光在她手中那把简陋的骨梳上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开,并未说什么。
下午,当苏夏帮墨夜将风干的肉条收回储藏角落时,她无意间瞥见苍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或阅读那些刻着古老符号的兽皮卷。
他微微侧着身子,背对着洞内主要区域,手中拿着一块不大的颜色深沉的木头和一把小巧锋利的骨刀,正专注地雕刻着什么。
他的动作很慢,时不时会停下,用指腹细细摩挲刻过的痕迹,或者低头轻轻吹掉木屑。
那专注的神情,与他给苏夏讲解兽世传说时没有差别,仿佛手中正在雕刻的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苏夏有些好奇,但见他如此投入,便没有过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