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营火起,刀出鞘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探事兵的膝盖砸在青石板上时,宋江正望着北方渐起的尘烟。


    他摸着腰间仿刻的晁盖私印,突然想起当年在官渡,袁绍的十万大军也是这样扬起遮天尘烟,心情激荡。


    “点齐火把,随我去北屯田营。”他转身时靴底叩响青瓦,声音压得像浸了冷铁,“朱贵,带十个精壮的,把我那车粮种押上。”


    山脚下的火把连成火龙时,北屯田营的百姓正抱着破布包裹往林子里钻。


    老妇的竹篮翻在田埂上,新撒的稻种滚得满地都是,几个孩童蹲在泥里捡,被母亲揪着耳朵拖走,哭声响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麻雀。


    宋江跳下马,粗布靴底碾过一粒稻种。


    他弯腰拾起,指腹蹭掉泥污:“都站住。”


    百姓们僵在田埂上。


    有个光脚的汉子回头,见是梁山那个总穿青布衫的“宋押司”,拽了拽旁边人的衣角:“是...是宋头领。”


    “今夜每户领三日口粮。”宋江提高声音,目光扫过人群里发颤的老弱,“愿守田的,明日加授‘屯田民兵’身份,战后每户赏地十亩。”


    田埂上炸开一片抽气声。


    有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踉跄两步,襁褓里的孩子被惊醒,哇地哭出来。


    她却顾不上哄,攥着宋江的衣袖:“真...真赏地?”


    “我在郓城当押司时,替你们递过八次状子告乡绅霸田。”宋江的拇指摩挲着稻种,“那八次状子都被知县塞了灶膛,可稻种不会骗人,种下去,就该结穗。”


    人群里突然有人跪了。


    是前日被刘唐抽过鞭子的老丈,他颤巍巍磕了个头:“我老头子守田!我儿子上月被官军抓去修城墙,到现在没信...可这田,是咱的命啊!”


    “好。”宋江蹲下身,把稻种轻轻按进泥里,“今夜每家出个青壮,带着刀矛巡夜——朱贵,开仓发粮,按人头记好数目。”他抬头,“我要让官军来看看,梁山的田,是草寇的田,更是百姓的田。”


    子时,宋江站在聚义厅后的高台上。


    时迁的短打还沾着松针,刚从枯松林摸回来:“官军前锋扎营了,火把照得林子像着了火。小的听他们伙夫说,今夜要摸黑烧粮囤。”


    “烧吧。”宋江望着北方忽明忽暗的火光,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烧三成够了。”


    “哥哥!”


    李逵的吼声惊飞了枝头宿鸟。


    他赤着上身,双斧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胸肌上的刀疤像条狰狞的蜈蚣:“让俺带先锋营冲阵!俺这斧子早馋血了!”


    宋江转身,目光扫过李逵腰间那串用敌人牙齿串的项圈,这是他上个月特意让人打制的,说是“先锋营荣耀”。


    此刻那串牙齿随着李逵的喘息叮当作响,倒真像急着要见血的活物。


    “若我命你按兵不动?”


    李逵的虎目瞪得滚圆,喉结动了动。


    他的手指抠进斧柄,指节发白,却到底低下了头:“...能忍。”


    “好。”宋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你今夜不许出战,明日,我要你一战成名。”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李逵愣了愣,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哥哥信俺!”他转身跑向校场,双斧在背后撞出清脆的响,“俺这就去磨斧子!”


    子时三刻,北营方向腾起冲天火光。


    朱贵的马还没停稳,人就从鞍上栽下来:“军师!官军夜袭,烧了两座粮囤!”


    宋江望着那团火光,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他摸出怀里的铜哨,放在唇边吹了三声,这是他特意让人仿着三国时的军哨做的,声音尖得能刺破夜色。


    “去传我将令。”他对朱贵说,“阮氏三雄率水军封锁金沙滩河道,断敌退路;林冲带五百精兵埋伏葫芦谷,等官军撤退时截杀;李逵的先锋营...去东坡林后猫着,等鼓声三响再冲。”


    朱贵的瞳孔缩了缩:“军师是要...关门打狗?”


    “不是关门。”宋江望着火光里乱窜的人影,“是要他们逃到谷口,才见刀光。”


    天将破晓时,官军将领王得贵擦了擦刀上的血。


    他望着被烧得焦黑的粮囤,得意得直拍大腿。这趟劫粮赚大了,回去够在高俅跟前领个都虞候当当。


    “撤!”他踢了踢脚边的尸体,“留两个弟兄断后。”


    话音未落,葫芦谷方向传来震天鼓声。


    王得贵抬头,就见林子里杀出一队黑衣精兵,排头的将官手持丈八蛇矛,正是林冲!


    “有埋伏!”


    官军乱作一团。


    王得贵拨转马头往河边跑,却见金沙滩上立着三艘快船,阮小七站在船头,手持鱼叉大笑:“王大人,水底下凉快,您先请!”


    王得贵调头往东坡林跑,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闷雷似的吼声。


    他刚转过山包,就见一员黑甲将官冲来,赤面如血,双斧带起的风声刮得人脸生疼——正是李逵!


    “爷爷的斧子等你半天了!”李逵大喝一声,第一斧劈断官军旗杆,第二斧正砍在王得贵肩甲上。


    铁叶碎裂声混着骨头断裂声,王得贵惨叫着落马,被李逵一脚踩住胸口。


    高坡上,宋江望着这一切。


    他摸出腰间的铜印,在月光下照了照,和晁盖的私印分毫不差。


    远处传来李逵的吼声:“都给爷爷跪下!”声震全场,官军士气全无,士兵被吓得哭爹喊娘地扔了刀枪,跪在泥里直磕头。李逵一战成名。


    “鸣金。”他对身边的宋清说。


    铜锣声荡开晨雾时,李逵提着王得贵的衣领过来,血顺着斧刃滴在地上,开出一串红梅花:“哥哥,人给你抓来了!”


    宋江蹲下身,替王得贵擦掉脸上的血:“你烧了我三成粮囤,我要你带三百弟兄,把粮囤修好,再替百姓耕完这季田。”他指了指田埂上正在捡稻种的百姓,“耕得好,放你们回家;耕不好...梁山的斧子,可不长眼。”


    王得贵浑身发抖,连连点头。


    “北屯田营,即日起升格为梁山前军。”宋江转身面对众人,声音像敲在青铜上,“李逵为前军统制,授‘破阵先锋’印!”


    李逵单膝跪地,将染血的双斧放在宋江脚前:“哥哥给的刀,俺已替你砍出一条血路!”


    宋江伸手扶他,目光扫过全场:“此战不是结束,是梁山,向天下亮刀的第一刀。”


    寨门方向,晁盖立在阴影里。


    他望着那杆新竖的“前军”大旗,酒坛里的酒早凉了,手却还攥着酒碗,指节发白。


    晨雾渐散时,有小喽啰跑过校场,边跑边喊:“报,厨房说,大胜三日后要设庆功宴!”


    李逵立刻跳起来:“俺要喝二十坛!”


    宋江望着他的背影笑了。


    山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那枚“破阵先锋”印,若是有心人仔细看去,和当年曹操的虎豹骑印,纹路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