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断发为誓,新主易帜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寒风凛冽,卷起聚义厅前“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猎猎作响。
三牲祭品已陈列于高台之上,香炉里青烟袅袅,直上苍穹。
宋江身着玄色长袍,面容肃穆,亲自将三炷长香插入炉中,对着苍天拜了三拜。
他身后,梁山众头领分列两侧,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通往山下的石阶尽头。
脚步声沉重如山,一步一步,踏碎了山间的寂静。林冲来了。
他已褪去所有旧日痕迹,一头齐耳短发,根根如刺。
身上不再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布衣,而是一身冰冷坚硬的墨色重甲,甲叶在阴沉天色下泛着幽暗的死光。
他未戴头盔,苍白的面容上,那双曾饱含屈辱与隐忍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平静之下,是足以焚尽一切的烈焰。
腰间悬着佩剑,手中却未持那杆标志性的丈八蛇矛。
他走到祭坛前,无视周遭上百道或惊异、或审视、或钦佩的目光,对着宋江,单膝跪地。
这惊人的一跪,让在场不少头领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马上无敌的豹子头林冲!
宋江却仿佛早已料到,他没有立刻去扶,而是转身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火把,火光映照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高高举起火把,对众人朗声道:“今日,我梁山泊,将为一位兄弟,涤尽前尘,重获新生!”
说罢,他将火把猛地掷向祭坛前的一个铜盆。
盆中,堆叠着一件洗得整洁的禁军教头官袍,正是林冲昔日视若荣耀的身份象征。
“轰”的一声,烈焰腾起!
那象征着大宋朝廷、象征着旧日荣辱的衣袍,在火舌的贪婪舔舐下,迅速卷曲、焦黑,最后化作纷飞的黑蝶,消散在冷风之中。
火光映红了林冲的脸,他眼中那潭死水终于泛起波澜。
他猛地抬起头,双手将一杆崭新的、通体由寒铁打造的长枪横举过顶,声若金石,响彻云霄:“旧主已亡,旧名已灭!枪仍在,人已非!我,林冲,今以这残破之躯,效死新主,万死不辞!”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剖出来的,带着血与火的味道。
宋江俯下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冲,他没有立刻去接那杆枪,而是伸出双手,稳稳地握住了林冲的手臂,用力将他扶起。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好兄弟!从今往后,你林冲,不为苟延残喘的旧朝忠臣,只为我梁山开天辟地的新主战将!这杆枪,不叫丈八蛇矛,它将饮尽仇寇之血,重铸我梁山威名!”
他这才接过那杆沉重的长枪,反手又递还给林冲。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无上的信任与托付。
林冲接过长枪,枪身冰冷的触感仿佛与他的血脉融为一体。
他重重顿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整个人的气势在这一刻攀至顶峰,如同一柄终于出鞘的绝世凶兵,锋芒毕露!
阶下,武松环抱双臂,那双看透世事的此人若能早来一年,晁天王又何至于被那滩浑水困死在水泊之中?”
“管他娘的早来晚来!”李逵咧着大嘴,兴奋得满脸放光,“如今豹子头也成了咱自家兄弟,哥哥的将旗所指,我看这天下,谁还敢挡咱们梁山的兵锋!”
两人对视一眼,胸中豪气顿生,仿佛已经看到了千军万马在他们脚下奔腾的景象。
人群角落里,负责记录梁山大小事宜的书吏裴宝,在手中的竹简上迅速刻下几个字:“景阳元年冬,林冲断发归心,焚袍祭天。是日,梁山将星毕聚,霸业之始。”
祭坛上的仪式并未就此结束。
宋江转向众人,声威赫赫:“我知众兄弟随我上山,皆为一口义气,一个出路!但义气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庇佑子孙!我宋江今日在此立誓——”
他从吴用手中接过一方赤金大印,高高举起:“即日起,梁山设‘战功司’!凡阵前斩将、先登夺城、破敌大营者,皆录战功!功高者,封妻荫子,授传世之田,子孙三代,皆享梁山庇护,永世富贵!”
此言一出,整个聚义厅前瞬间炸开了锅!
封妻荫子。
授传世之田。
这对于一群被逼上梁山的草莽好汉而言,不啻于天降福音。
这不再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这是一条通往青云的康庄大道!
无数双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呼吸都粗重起来。
宋江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他要的,就是这股被点燃的欲望!
他将金印亲手交到林冲手中:“林教头,此为‘镇北将军’印,梁山骑兵营五千铁骑,自今日起,归你统辖!”
林冲接过温热的金印,只觉重于泰山。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末将领命!愿率五百精骑为先锋,三日之内,为哥哥取来济州知府首级!”
“哈哈哈,不急!”宋江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高俅老贼的项上人头,我给你留着,早晚让你亲手取下!”
一句话,再次戳中了林冲内心最深的痛处,也给了他最渴望的承诺。
林冲虎目一热,单膝跪地,重重叩首:“愿为哥哥,效死!”
当夜,梁山骑兵大营灯火通明。
林冲并未安歇,他身着便甲,手持长枪,立于校场之上。
新归他麾下的五千骑兵正被他手下的副将操练着最基础的枪阵。
林冲只看了一眼,便眉头紧锁。
“停!”他一声断喝,声如惊雷。
全场为之一静。
林冲缓步走到一队正在演练防御的士卒面前,冷冷道:“这就是你们的枪阵?松松垮垮,破绽百出!若是遇上重甲铁骑,一冲即溃!”
一名队正不服,梗着脖子道:“将军,我等操练的乃是官军阵法,向来如此。”
林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官军?官军若有用,你们又怎会在这里?”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手中长枪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只听“铛铛铛”三声脆响,那队正和他身旁两名士卒手中的盾牌竟被他一枪同时挑飞,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重重落在数丈之外!
三人只觉虎口剧痛,握着空空的手臂,惊骇地看着林冲,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整个校场,死一般的寂静。
“看清楚了没有?”林冲枪尖斜指地面,眼神如刀,“我梁山的骑兵,没有花架子!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破阵杀敌!所有人,阵型重组,一炷香内,我要看到铁板一块!做不到的,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士卒们心头剧震,再不敢有丝毫懈怠,吼叫着重新操练起来,那股精气神,与之前判若两人。
营寨外的高坡暗处,宋江负手而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夜风吹动他的衣角,他看着校场中那个挺直如松柏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块最锋利的钢,终于被他淬炼完成了。
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低声吩咐:“传我的令,发给各水旱寨头领——林冲已定,棋盘上的第一步,稳了。下一步,该去动一动呼延灼那颗硬钉子了。”
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一轮残月挂在天边,清冷的光辉洒满梁山。
林冲独自立于校场高台,望着山下连绵的营寨灯火,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
胸中郁结多年的块垒,在今夜的杀伐果决与万众瞩目中,似乎已尽数消散。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指星空,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喝道:“梁山骑兵——听我号令!”
“吼!”
山谷间,数千人的齐声怒吼冲天而起,声震湖泽,连水泊里的鱼儿都仿佛被惊得四散奔逃。
就在这豪情万丈的时刻,远处通往山寨的蜿蜒小道上,一骑快马正卷着烟尘,不要命地飞驰而来。
马上骑士身形瘦小,正是梁山专司打探消息的“鼓上蚤”时迁。
他未等战马停稳,便翻身滚落,连滚带爬地冲向聚义厅方向,口中高喊着:“急报!济州急报!”
山顶上,刚刚转身准备返回的宋江猛地勒住马缰,坐骑人立而起。
他回过头,深邃的眸光穿透夜色,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好,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