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返回云州
作品:《边关悍卒:从校尉到开国太祖》 而此时的许松,已经率领左营士卒回归,包括之前驻扎紫金山的兵马也都全部撤回,许松给萧挞鲁的回复就是,在萧烈兵马遇袭前,他就已经下令将驻扎的兵马调回。
至于萧赤那为何会在石羊沟,许松回复并不知晓,左营训练的地区在云州南部,他这几日一直忙于训练,并不知道萧赤那何时离营,跑到北边阴山南麓的石羊沟去的。
这个理由萧挞鲁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他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许松与那股袭击萧赤那和萧烈的悍匪有关,就算是萧烈,日日派人监视许松,也一样没有发现实质的证据。
至于那个马六,也只是山寨的一个边缘小喽啰,对许松和刘清的关系,也是一知半解,如今马六已死,自然更是死无对证。
一场危机暂时过去。
“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回到许府,还没有来得及休息,许松就被父亲许从斌叫到了书房。
“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贸然与刘清相见,后来又出兵支援刘清”,许松沉声回答,目光中带着一丝自责:“没想到会被马六这个叛徒发现端倪,险些坏了大事。”
许从斌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松儿,你行事一向谨慎,此次为何如此冒进?”
“父亲,紫金山地势险要,若能收服刘清这股势力,对我们日后起兵大有裨益。”许松解释道:“只是没想到契丹人反应如此迅速,萧烈更是步步紧逼。”
许从斌叹了口气:“如今萧烈盯上了你,萧挞鲁也起了疑心,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父亲放心,孩儿已经安排刘清他们暂时隐匿,销毁了一切可能暴露的痕迹。”许松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契丹人找不到证据,暂时奈何不了我们。”
“不可大意。”许从斌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老槐树:“你六哥从幽州传来密信,说耶律德光已经下令彻查此事,南院枢密使耶律吼亲自督办。”
许松心中一凛,耶律吼是契丹重臣,手段狠辣,若他介入调查,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父亲,那我们……”
“按兵不动。”许从斌转过身,目光如炬:“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你继续操练兵马,表面上一切如常,暗中做好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许松郑重点头:“孩儿明白。”
“另外”,许从斌压低声音:“你三哥传来消息,晋国那边局势有变,石重贵罢免景延广,转而任命杜重威为大军主帅,杜重威一派已经彻底掌控晋国朝堂,朝中暗流涌动。杜重威此人好大喜功,向来自高自大,而且品行不端,如今他掌控晋国朝堂,必然会排除异己,造成晋国朝堂动乱,耶律德光必会趁机率军南下,这是我们起兵的最佳时机。”
许松眼中精光一闪:“父亲的意思是……”
“做好准备,等待时机。”许从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去吧,记住,成大事者,当忍常人所不能忍。”
离开书房,许松走在回廊上,夜风拂面,让他冷静了许多,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更加艰难,但他别无选择。
回到自己的院子,晴儿早已备好了热水,许松沐浴更衣后,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满天星斗,思绪万千。
“少爷,夜深了,该休息了。”晴儿轻声提醒。
许松回过神来,点点头:“你也去睡吧,明日还有要事。”
待晴儿退下,许松从怀中取出六哥许信的密信,再次仔细阅读,信中除了警告他们转移外,还提到幽州近期有大规模兵马调动,疑似针对云朔地区的匪患。
“看来契丹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许松喃喃自语,将密信烧毁。
翌日清晨,许松早早来到军营,召集众将议事。
“诸位,近日契丹人加强对紫金山一带的搜查,我军需加倍小心。”许松环视众人,沉声道:“各营加强戒备,严查可疑人员,同时注意约束士卒,不要给契丹人抓到把柄。”
众将齐声应诺。
“将军,萧监军那边……”朱英欲言又止。
许松冷笑一声:“不必理会,他若来挑衅,自有我来应对,你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
会议结束后,许松单独留下了牛大山。
“大山哥,有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许松低声道。
牛大山拍着胸脯:“松哥儿尽管吩咐。”
“你亲自去通知严庄,让暗卫暗中监视萧烈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与外界的联系。”许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要知道他每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严庄乃是许松通过刘清,发掘的一位江湖中人,擅长情报刺探、暗杀等,在李崇留在紫金山整编山寨,训练新军之后,便由他负责暗卫。
牛大山会意,重重点头:“好,我这就通知严庄,以暗卫如今的实力,别的地方不敢说,就在云州,保证连他上几次茅房都查得一清二楚。”
许松笑了笑,又叮嘱道:“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接下来的日子,云州左营表面上恢复了平静,许松每日操练兵马,处理军务,仿佛一切如常。
但暗地里,他加紧了对亲卫营的训练,同时通过秘密渠道与紫金山的刘清保持联系。
萧烈虽然仍派人监视许松,但始终找不到确凿证据,加上萧挞鲁的施压,他不得不暂时收敛,将注意力转向其他方面。
这一日,许松正在校场检阅亲卫营的操练,忽见牛大山匆匆赶来,脸色凝重。
“松哥儿,出事了。”牛大山凑到许松耳边,低声道:“萧烈昨夜秘密接见了一个从幽州来的使者,今早那使者就匆匆离开了。”
许松眉头一皱:“可知他们谈了什么?”
“不清楚,那使者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牛大山摇头:“不过,那使者走后,萧烈立即派人去了节度使府。”
许松心中一沉,直觉告诉他,又有变故发生了。
果然,午后时分,节度使府来人传令,命许松即刻前往议事。
节度使府大堂内,萧挞鲁高坐上首,萧烈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末将参见节帅。”许松抱拳行礼,神色如常。
萧挞鲁挥了挥手:“许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召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请节帅示下。”许松恭敬道。
“近日紫金山匪患猖獗,袭扰商旅,杀害官兵,大汗震怒。”萧挞鲁沉声道:“本帅决定派兵清剿,许将军以为如何?”
许松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剿匪安民,乃我军职责所在,末将愿率部前往。”
“好!”萧挞鲁拍案道:“本帅已命人查探清楚,紫金山匪寇约有两千余人,盘踞山中多时,熟悉地形。为保万全,本帅决定调集云州、朔州兵马,合围紫金山。”
许松暗自吃惊,没想到契丹人这么快就摸清了紫金山的底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节帅准备何时出兵?”
“三日后。”萧挞鲁盯着许松,缓缓道:“许将军的云州左营为先锋,本帅亲自率中军压阵,朔州耶律汗拔节度使率军从北面夹击。”
许松心中一沉,这是要让他去打头阵,与刘清自相残杀啊!
“末将遵命。”许松抱拳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离开节度使府,许松立即派心腹秘密前往紫金山报信,同时,他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将军,这是契丹人的借刀杀人之计!”朱英愤然道:“他们明知紫金山与我们有联系,却让我们去打头阵,分明是要我们自相残杀。”
许松点点头:“不仅如此,若我们按兵不动,或者故意放水,萧挞鲁就有理由治我们的罪。”
“那怎么办?”牛大山急道:“总不能真去打刘清他们吧?”
许松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打,当然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
众将愕然,不解其意。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三日后出兵紫金山。”许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时,派人告诉刘清,让他做好准备,演一出好戏给契丹人看。”
众将这才明白许松的用意,纷纷露出会意的笑容。
三日转瞬即逝,出征之日,云州城外人喊马嘶,旌旗招展。
萧挞鲁亲率三千精锐为中军,许松的云州左营两千人为先锋,浩浩荡荡向紫金山进发。
行军途中,萧烈一直跟在许松身边,名为协助,实为监视。
“许将军,此次剿匪,你可有把握?”萧烈似笑非笑地问道。
许松淡然回应:“剿匪如治病,需对症下药,紫金山地势险要,强攻恐伤亡过大,末将打算先围后打,断其粮道,逼其出山决战。”
萧烈眯起眼睛:“许将军果然深谙兵法,不过,大汗希望速战速决,还望将军不要拖延。”
“监军大人放心,末将自有分寸。”许松不卑不亢地回道。
当晚,大军在紫金山外围扎营,许松派出的斥候回报,紫金山各隘口均有匪寇把守,戒备森严。
夜深人静时,许松秘密召见了亲信将领。
“刘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许松低声道:“明日我军进攻东侧隘口,他们会佯装不敌,退入深山,你们记住,追击时不要太过深入,以免中伏。”
众将心领神会,各自领命而去。
翌日清晨,战斗打响,许松率军猛攻东隘口,刘清的守军抵抗一阵后,果然“溃败”而逃,许松命令部队“乘胜追击”,但始终与敌军保持一定距离。
如此数日,许松的部队“连战连捷”,将紫金山匪寇“赶”入了深山老林,萧挞鲁见状大喜,连连嘉许许松用兵如神。
然而,就在契丹人以为胜利在望时,变故突生。
这一日,许松正在帐中与诸将议事,忽听帐外一阵骚动,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冲了进来。
“报……朔州军遇伏,耶律汗拔节度使重伤!”
许松“大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细细报来!”
斥候喘息道:“耶律节度使率军从北面进山,不料中了匪寇埋伏,损失惨重。匪寇用的全是精良兵器,还有强弓硬弩,绝非普通山匪!”
萧挞鲁闻讯赶来,脸色铁青:“许将军,你不是说匪寇已溃不成军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许松“惶恐”道:“末将也不知匪寇还有如此实力,或许是他们的主力一直藏在北面?”
萧挞鲁怒不可遏,正要发作,又一名斥候飞奔而来:“报……匪寇偷袭我军粮草大营,粮草尽毁!”
“什么?!”萧挞鲁大惊失色。
接连的坏消息让契丹军心大乱,萧挞鲁不得不下令撤军,许松“主动请缨”断后,掩护大军撤退。
当契丹军队狼狈退出紫金山时,许松站在高处,望着远去的烟尘,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一仗,他既给了契丹人一个“交代”,又保住了刘清的实力,更让萧挞鲁和萧烈吃了个哑巴亏,可谓一箭三雕。
然而,许松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契丹人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萧挞鲁不是傻子,这一次他们出兵有些仓促,准备不足,才让许松钻了空子,虽然他们的行事隐秘,但是萧挞鲁必然能够发现端倪,将矛头指向许松,即便没有证据,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许松。
当然,许松也不会害怕。
这一番大战,如今已经到了10月初,按照原时空的历史进程,此时耶律德光应该已经开始召集兵马,准备南征了。
云朔之地的匪患看起来严重,但是在耶律德光的眼中,与南征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契丹此时已经不可能再调集大军清缴紫金山一带的匪寇了。
萧屈列、萧挞鲁他们的目光也将很快被吸引到南边,无暇顾及云朔之地的匪患了。
许松站在紫金山高处,望着契丹大军远去的烟尘,心中却无半分松懈。他深知,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将军,萧挞鲁已经撤出三十里外。”朱英快步走来禀报。
许松微微颔首:“传令下去,全军戒备,防止契丹人杀个回马枪。”
“是!”朱英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