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初，巴黎，杜伊勒里宫。


    战争结束了，不管怎么说，这顶“欧洲宪兵终结者”的高帽，算是勉强扣在了法兰西的头上。


    上位后一直想秀的法皇，也是成功秀了一把。


    虽然国库里跑老鼠，士兵们在东方喝了一年海风，但拿破仑三世陛下觉得，这波“面子工程”，赚大发了！


    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了，是欧陆霸主（自封）。但有个小遗憾——他的身边，还缺一个能配得上他那身金灿灿行头，并且能给他生个合法继承人的……皇后。


    于是，全欧洲的王室八卦专线，再次沸腾了。


    英国的维多利亚和林亚瑟听说了这事儿，还没表态。


    奥地利的苏菲太后先啐了一口：“什么暴发户也想娶公主？做梦！”


    柏林的腓特烈·威廉四世更直接：“没空！忙着修铁路呢！”（他本来就没孩子）


    老牌王室看不上他，觉得他血统“不纯”（波拿巴家确实暴发户）。这让拿破仑三世很受伤，也很愤怒。既然你们这帮老古董不肯嫁女儿，那爷就自己找！不找公主了！爷找个……全欧洲最美、最会“撩”的女人！


    于是，欧仁妮·德·蒙蒂若女伯爵，闪亮登场。


    ……


    此刻的巴黎歌剧院包厢里。


    拿破仑三世正拉着这位风情万种、有着一头红发和西班牙贵族血统的“女神”的手，深情款款（也就是色眯眯）。


    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几年前，那是1849年的一个社交晚宴。


    那时的他，还是个刚当选不久、屁股都没坐热乎的总统。每天除了防着议会里的政敌，就是防着那些看不起他的正统派贵族。


    在一个无聊透顶的舞会上，他正捏着高脚杯，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溜回去跟他的那位英国情妇（霍华德小姐）约会。


    忽然，人群中，如同一道闪电劈过。


    一个穿着大胆露肩礼服、眼神像小野猫一样勾人、浑身散发着异域风情的女人，就那么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他的视线。


    欧仁妮。


    波拿巴当时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下了一个极其“朴实无华”、但也极其符合男人本性的念头：


    这个女人，**带劲！


    她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热辣，和那些只会端着架子、满口假惺惺礼仪的巴黎贵妇完全不同。她就像一杯加了辣椒和蜂蜜的烈酒，让他这个天天被**压力折磨得快萎了的中年男人，瞬间就感受到了久违的……冲动。


    他不想谈论天气，也不想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什么“国家大事”。


    他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那身该死的、碍事的裙子，给撕开。


    于是，这位向来以“行动派”自居的总统，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他标志性的小胡子，带着一种自以为很帅气、实际上充满了霸道总裁中二感的表情，径直走了过去。


    他把手搭在欧仁妮那光洁的肩膀上，贴近她的耳朵，没有丝毫铺垫，直接问出了那句后来被载入“法兰西情话史（反面教材版）”的名言：


    “女士。”他的声音沙哑而露骨，眼神赤裸裸地扫过她的胸脯。


    “告诉我，通向你心灵——还有你卧室的路，到底在哪里？”


    这要是换个普通女人，估计当场一耳光就扇过去了。


    但这可是欧仁妮！一个集西班牙人的热情与法国女人的精明于一身的“顶级海后”（大雾，是顶级社交名媛）。


    她没有慌，也没有怒。只是轻轻地、若即若离地躲开了他的手，然后用那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猴急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完美的、恰到好处的矜持。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然后用她那仿佛含着蜜糖的磁性嗓音，不卑不亢，但又一针见血地回答道：


    “总统阁下。”


    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空中，像是在指引一条看不见的道路。


    “那条路……不远。”


    “但它必须……穿过教堂，大人。”


    ……


    轰！


    波拿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炮弹击中了一样，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一阵更狂热的躁动！


    穿过教堂。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想睡我？容易。但必须得明媒正娶！得在上帝面前发誓！得戴上戒指！


    她要的不是当一个被**的情妇。


    她要的，是妻子！是名分！是整个法兰西最尊贵的位置！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甜蜜的、明码标价的陷阱。她赌的，就是这个男人有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而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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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整个世俗眼光的……“种”。


    波拿巴看着她，眼神变了。


    从单纯的欲望，变成了欣赏，甚至……是一种赌徒遇到了对手的兴奋！


    “好！很好！”他在心里大喊。


    老子这辈子都在赌！赌政变可以成功，赌当皇帝可以成功，赌远征东方可以成功！现在，为了你这个小妖精，老子再赌一次……又如何？！


    ……


    时间回到现在，1853年。


    皇帝的诏书已经颁下。


    婚礼定在了几天后。


    当拿破仑三世站在巴黎圣母院那庄严肃穆的祭坛前，看着那个曾经只会跟他玩“欲擒故纵”的女人，穿着一身简直要把国库掏空的、缀满了珍珠和钻石、裙摆长达五米的豪华婚纱，一步步向他走来时。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他终于，把这个最难搞的女人，娶到手了。


    而欧仁妮，这位原本历史上即将成为“欧洲最时髦皇后”（可惜这个时空最时髦女人的名号被维多利亚先拔头筹了）的女人，看着眼前那个矮胖的、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她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赢了。


    她用那句“穿过教堂”，不仅换来了一夜春宵，更换来了……一个帝国。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一个西班牙破落贵族的女儿。


    她是欧仁妮皇后！


    而此时，远在伦敦。


    林亚瑟放下了那份写着“拿破仑三世大婚”的报告。


    “啧啧啧。”他一边喂小阿尔弗雷德吃布丁，一边感叹，“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怎么，你又看出什么门道了？”维多利亚好奇地问。


    “当然。”林亚瑟坏笑着，“这两口子，一个是为了欲望可以不管不顾的疯子，一个是为了上位可以把婚姻当筹码的赌徒。他们俩绝配！”


    “而且……”


    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我也该给那位远方的欧仁妮妹妹，准备一份‘大礼’了。”


    “毕竟，爱花钱、爱打扮、爱虚荣的皇后，不正是我们英国奢侈品和‘维密’内衣的……最佳代言人吗？”


    “让我们，祝他们……嗯，新婚快乐。顺便，祝我们的账户……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