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狩猎者游戏【刑侦】》 萧霆和王高强此刻正身处城南监狱。他们对面坐着的是曾经跟林贵文一个的监舍的狱友陈金龙。
从受害者三家和老师们的描述,萧霆总感觉隔着一层纱,看不到林贵文的脸。七年的牢狱时光,给林贵文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同样林贵文也应该留下了不少痕迹在这里。
根据监狱长反映,在服刑期间,陈金龙和林贵文走的比较近。陈金龙是在林贵文服刑两年后因抢劫罪入狱的。刚巧和林贵文分在一个监舍。
“陈金龙,今天是来和你了解一下林贵文的一些情况。”萧霆开门见山,“昨天林贵文在家中被杀了。”
“啊,林贵文死了?”陈金龙一阵愕然后,即刻正色道,“警察同志,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先说说林贵文在你印象中是什么样子的人吧?”萧霆摊开了笔记本。
陈金龙低头思考了一阵,回答道:“林老师是一个好人。”
林老师?萧霆抬起了眼,示意陈金龙继续。
陈金龙缓缓的叙述,拉开了遮在萧霆眼前的薄纱。
“你们一定想说,林老师都猥亵儿童了,他怎么能算一个好人呢。我入狱的时候,林老师应该入狱两年了。因为是猥亵儿童进来的,监狱里的人都看不上他。一开始我也看不上他。他总是独来独往,不过因为文化程度高,所以经常被狱警叫去图书馆整理书或者是写一些东西。所以我也不怎么和他说话。直到有一天,我老婆来看我,说孩子的手术不能再拖了,需要三万手术费。”
陈金龙眼睛开始湿润,“我记得那天,回到监舍里。我只能默默流眼泪。林老师走过来问我,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告诉了他,之前抢劫是为了孩子的手术费。我上欠工钱的包工头家要钱,结果他们明明有钱,却不给我,我才动手了,结果就是我被判抢劫罪进来了。现在孩子需要手术,我人出不去也没有钱给孩子手术。我当时恨不得就撞死在牢里。”
“林老师,说他有钱,是两年服刑劳动的工资,他马上去找狱警申请,希望能给孩子尽快做手术。我不是傻子,非亲非故,林老师为什么要帮我。我问他想要我干什么?林老师却说什么都不用我做。就做个好爸爸就好了。”陈金龙眼泪已经流了一脸,“因为这笔钱,我儿子及时做了手术,我打心里都感激林老师。”
“从那以后,我才开始和林老师熟悉了,问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有隐情,还是被人冤枉的?他说作为老师,他是失格的,所以他确实是有罪的。作为父亲,他也是失格的,让他儿子有一个不光彩的父亲。但他还是时常提起他儿子,说他儿子很聪明,调皮。说自己最对不起他儿子,为了他儿子,他怎么都可以。”
“没聊起过他前妻?”
“没听他说过。我感觉他们应该感情不好。不然怎么一出事就离婚了?”
“其他人呢?”
“没有,偶尔他也会后悔,说自己真的是错了。”
“那他儿子或者前妻来看过他么?或者其他人?”萧霆停下笔问。
“之前他儿子和前妻有没有来看过他,我不知道。我入狱之后没见过谁来看他,噢,出狱前不久,有一个学生来看过他,”陈金龙答到。“那天他见了人回来,还流泪了。我问他是他儿子来看他么,他说不是,是他的学生。”
“叫什么名字,你记得么?”
“不记得了,狱警那边应该有登记。”
“在狱里林贵文又和谁结怨么?口角也算。”萧霆补充问道。
“我没见过林老师和谁吵过架,”陈金龙想了想,“其实自从林老师帮了我之后,我也是护着林老师的,一些小矛盾可能有,但是结怨应该不太可能有。”
“感谢你配合。”萧霆收起笔记本,“大壮,去看看半年前的登记册。”
“林贵文有洁癖么?”
“什么是洁癖?”
“就是特别讲卫生爱干净的那种,如果东西脏了,不立马就要洗干净,就烦躁不安的那种。”
“林老师是文化人,爱干净也正常啊,不过也到烦躁不安的程度啊,再说监狱也没那条件立马洗干净吧?”
“好的。”
“警官,如果有抓到凶手了,也请告诉我一下。”陈金龙起身急道。
萧霆看着陈金龙恳切的脸,点点头:“好的。你好好改造,争取缓刑,早点出去一家团聚。”
走出会客室,萧霆看着王高强拿着登记册,猛地转过头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萧队,半年前唯一来探视过林贵文的人……登记的名字是——周航!”
是他?七年前周航频频和林贵文接触,七年后周航独自去探视林贵文。是因为恨?去谴责林贵文?那为什么要等到七年后才去?还是因为别的?
白板上林贵文名字下面,周航的名字被萧霆用红笔圈了起来。
“从今天走访的情况看,从林贵文七年入狱到现在,他的社会关系简单,除了猥亵案中的三个家庭,并没有与人结怨。我们的排查重心还是放在这受害者三家。
今天对三家都进行了初步的走访,周航母亲杨慧极致冷漠与撇清关系,张明父子的慌张不安,李红的恐慌和王梓轩异常的沉默——所有这些反应中,独独缺了那种能将林贵文置于死地的、强烈而直接的恨意。这些人的表现,仿佛被同一根无形的线串联着,最终都指向了七年前那桩猥亵案。三个受害者当中,我们没有接触到的就是周航了,而周航,曾经去探视过林贵文。也就是周航出国之前,为什么周航要在七年后去探视林贵文?这个我们要弄清楚。
切入点有几个,王梓轩,学校老师反馈王梓轩曾经陪着周航去找林贵文。周志刚,周航的父亲,几个家长中唯一没有接触到的是他,恒元集团的总经理,他在几个受害者家庭当中是最有经济实力,当时被告方的律师也是周志刚聘请的。案卷中周航的口供给我的感觉是——太完美了。另一个就是——周航本人。多多,你想办法联系上周航本人。”
萧霆停了停:“技术组有什么发现?”
陈嘉仁接过话题:“手机、手术刀今天已经找到,由于损毁、污染,手机目前还在修复阶段。比对了实验创口和尸体创口,基本确认这把就是凶手行凶的手术刀,创口金属残留和手术刀的金属元素比对后续再提供详细报告。目前没有在手术刀上提取到犯罪嫌疑人的DNA或者指纹。林贵文家楼梯的摄像头,我们提取到半枚指纹,在指纹库里没有比对到一致的。其他项目也都在进行当中。”
宁远用手一撑,从电脑后滑了出来:“头,根据林贵文之前的报案记录,他在小区面馆外差点被人用玻璃划伤。当时出警结论是装修工被路人意外碰撞导致的误会。小区摄像头不是高清的,我做了像素增强和人脸识别,那个‘路人’与张明的相似度达到70%。”
“永哥,你怎么看?”
“张明和张建国确实有猫腻,当我说了林贵文的死讯之后,明显他们两个是慌了神和紧张的,有隐瞒什么。不是故意碰撞装修工差点割伤林贵文,他们为什么要心虚?他们今天为什么说没见过林贵文?但是我查过了,他们两个没有作案时间,犯案时间张建国在化工厂上班,而张明说自己在家里玩游戏,宁远帮忙查了一下,他确实那个时段是活跃用户,不是挂机。而且,他俩那心理素质,不像能干出现场那么细致的活的人。”
“一周前林贵文不是报过案么?是不是就是因为差点被玻璃割伤,让他觉得有人要杀他?”多多举手提问。
“不止这起事故,”王征心虚的接上了话,“这应该是第一起,当时所里接了报案,我赶到现场,当时情况是面馆隔壁装修,刚好卸钢化玻璃,林贵文刚好走过去的时候,钢化玻璃就倒下来了,装修师傅说是被人碰了一下,当时调取了视频。我们看着也不像是故意的。装修师傅也赔礼道歉,林贵文也没受伤,当时就当普通意外处理了。”
“隔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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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林贵文又给所里打电话,说有人要杀他。有人从高空坠物,一个花盆,差点砸到林贵文。我们出警去了现场,但是我们查看了事发楼的顶楼,并没有摆放过花盆的痕迹。当时是白天上班的点,各家各户也都试着去敲门,基本没有在家。加上当时没有人受伤,所以所里就让我盯着林贵文几天……”
“那你昨天不说……”多多一个大白眼。
“档案里……都写了”王征越说越小声。
“张明,王梓轩”萧霆圈住张明、王梓轩,白板上三个孩子都被圈了出来,“这个案子和七年前的案子脱不开干系。永哥,明天请张明来局里一趟,我试试他。”
环顾一周,萧霆发话:“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撬起真相的一角,大家都不要忽略了。散会。”
萧霆在警局大楼门口站定,迎着傍晚微凉的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几声脆响,连日的疲惫似乎也随着这个动作被驱散了些许。
萧霆抻着胳膊,一扭头,就见陈嘉仁揉着鼻梁,一脸倦容地从里面走出来。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似乎还带着解剖室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皂味。
萧霆脑子里电光石火般一闪,猛地拍了下自己额头——差点把正事忘了!陈妈妈今天下午特意打来的电话,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萧霆啊,阿姨知道你们忙,昨儿嘉仁放了人家鸽子,对方还同意今天再见一次。你看这姑娘多好,多能理解你们的工作,对吧,而且个人条件很不错的呀,请你今天一定、务必、千万,押也要把他押过去!算阿姨拜托你了!”
想到这儿,萧霆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混合着同情促狭笑容。他三两步凑上去,胳膊肘非常自然地搭上陈嘉仁的肩膀,差点把没防备的陈法医带一个趔趄。“收拾的不错,准备出发啊?”
陈嘉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勾肩搭背弄得一愣,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他的手腕,把那条过于热情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挪开,淡淡应道:“还有那么多活,出什么发,加班。”
“嘉仁同志,工作需要你,可是家庭更需要你啊。”萧霆正色到,“技术分析明天再弄。陈阿姨刚给我下达了死命令——务必护送陈嘉仁同志,准时抵达‘鹊桥会’现场!如若有失,萧霆将被永久剥夺品尝陈阿姨佛跳墙的权力。”
陈嘉仁疲惫的眉头皱得更紧:“没空。”
“哎哟,交给毛辉吧,要给年轻人机会,物证不会跑,姑娘可是会走的!”萧霆不由分说,推着他的背就往停车场走,“瞧瞧你这一身技术专家的范儿!配上金丝眼镜那斯文败类的样子,人姑娘绝对给你迷得三迷五道的。”
“萧霆!”陈嘉仁试图抵抗,但熬了一夜一天实在有点精力不济,被推得踉跄了一步。
“别磨蹭了,地点我都帮你打听好了,环境优雅,菜品可口……哦对了,万一要是冷场,你就跟人姑娘聊聊今天的颈动脉喷溅轨迹,保证她印象深刻,终身难忘!”
陈嘉仁被他塞进副驾,实在没力气跟他逞口舌之利了。萧霆见好就收,绕到驾驶座:“滴滴警车很高兴为你服务,系好安全带哈,走起!”
车子发动,驶出市局大院,载着一个生无可恋的法医和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长,划入了晚高峰的车流。
到达香格里拉酒店西餐厅,“您好,陈嘉仁先生预定……”萧霆对迎上来的服务员说。
服务员查看了一下预约簿,微笑道:“是的,陈先生,两位这边请,另一客人已经到了。”她引着他们走向一个靠窗的安静卡座。
萧霆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表情放松点,别跟勘验现场似的。我去那边吧台喝点东西,替你远程观敌掠阵!”
陈嘉仁送给他一个的冰冷眼神:“不然你替我上?反正你也单着。”
“大可不必!”萧霆笑嘻嘻地溜达到不远处的吧台,刚坐下点了一杯苏打水,目光随意一扫,就被斜对面独自坐在角落卡座里的一個身影吸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