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狩猎者游戏【刑侦】》 “大家说说各自掌握的情况吧,汇总一下线索。”萧霆言简意赅的开场。
“我先说说物证这边的发现,”陈嘉仁率先发言,将几张报告图片投到屏幕上,“技术组从现场悬挂死者的绳索上,检测到钒、镍盐晶,以及钼、钴的微球状催化剂颗粒。结合绳索特殊的尼龙和专业水手结打结方式,我们高度怀疑它来源于本市石油炼化厂的码头作业区或催化裂化装置核心区。
他顿了顿,切换图片:“其次,在死者体内我们检测出了GHB,即俗称的‘听话水’。这种是国家严格管制的精神类药物,非法获取渠道隐蔽,来源追查是下一步重点。
第三,命案现场无搏斗痕迹,门锁无暴力破坏痕迹,桌上有一个使用过的一次性水杯。这符合‘死者自愿接待访客’的特征。但矛盾点在于:死者生前进行了极为彻底的清扫,甚至连垃圾桶都清空了,却没有留下任何招待客人的食品或酒水痕迹。更值得注意的是,死者自己使用的水杯消失了。为什么凶手要特意带走一个水杯?”
宁远接过话题:“关于那个‘狩猎者游戏’,设计这个游戏的管理者非常狡猾,对方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服务器层层跳转,最终指向海外一个虚拟主机,无法物理定位。从通过恢复死者林贵文的手机数据,我们可以确认死者生前不仅知晓该游戏的存在,还通过一次性邀请码访问过该网址。关键疑点在于:他进入游戏后看到了什么?他是否知晓自己已成为‘狩猎’目标?因为死者生前并未向派出所提及这个事情。死者进入到游戏之后,获得了什么信息?这个是疑点。”
高永记下这些发现后,抬起头来:“我们围绕死者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排查,有着作案动机的三家人中,张明和张建国已经被证实参与了‘狩猎游戏’,但案发时均有不在场证明,不具备施谋杀的条件。值得关注的是,张建国就是在市石油炼化厂上班,所以他有可能拿到绳索并提供给嫌疑人。这个我们后续会对张建国进行审讯。
另外,王梓轩的母亲李红在市医院工作,她有条件接触到GHB这类管制药品及专业手术刀。所以她是不是和张建国一样,参与了狩猎游戏,想张建国一样,弄歪摄像头,为其他狩猎者提供作案的便利?还是她就是凶手?后续可以作为侦查方向。”
听着高永大胆猜测,萧霆直击灵魂的问到:“谁发起的这场谋杀游戏?谁是死者死亡的最大受益者?”
会议室出现一阵短暂的静默。
“是这三家人中的某一家发起,并联合了其他家?还是另有幕后黑手授意,三家只是被利用的执行者?除了七年前的旧恨,林贵文的死还能给谁带来实质性的巨大利益?”
宁远举手补充:“国外暗网确有先例,通过直播谋杀来获取巨额打赏。‘狩猎游戏’也有可能是这种模式。”
“不排除这种可能,”萧霆点了点头,“但是不是也可有可能,有人利用这个狩猎者游戏,发布目标明确的‘谋杀任务’?这就是一种新型的、更隐蔽的买凶杀人。从张明那里得知,完成了任务是可以获得报酬的。那么,报酬谁来支付?买凶杀人者?还是躲着暗网后面的游戏平台管理者?”
“林贵文还有三十万、还有房子。”钱多多小声嘀咕,“胡敏也不是恨他吗?”
“多多提醒得对,不能忽略任何潜在动机。”萧霆肯定道,“多多,你继续想办法联系林景天,必须请他到局里来配合调查。还有,全力联系上周航!他才是七年前旧案最核心的被害人,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我们原来的侦查方向没有问题,七年前的旧案我们得深挖。市石油炼化厂的水手结、作案的手术刀、听话水。我们要尽快找出这些物证的来源。”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我重新再看了旧案档案,卷宗上记录,杨慧发现林贵文猥亵周航,在案发的第二天,周航的父亲周志刚才报的警。过了几日,张建国和李红也先后报了警。声称在半年多前林贵文对张明、王梓轩实施了猥亵。
我和高永会重新走访当时的涉案家庭、经办人及学校。旧案档案中存在几个明显疑点:一,周志刚为何在事发第二天才报警?盛怒之下当场报警才更符合常理。二,为何在周航案发几天后,张建国和李红才相继报案?为了保护未成年人,周航案的细节理应保密,是谁通知了他们?林贵文猥亵张明、王梓轩已是半年前的事,时机上的巧合太过刻意。我怀疑旧案本身就有隐情,这才是新案爆发的根源。
二是眼前的狩猎游戏。宁远,你负责追踪网络这条线,上报网安支队,寻求技术支持。重点查周、张、王三家是否有过网络接触,他们的通讯记录、资金流水、网络浏览记录要逐一深挖。你要设法潜入相关的暗网论坛或聊天室,尝试伪装成玩家,摸清游戏的入口机制、运作模式和背后的操纵者。
毒品溯源就交给嘉仁了。你负责‘听话水’的溯源,将样本送交省厅毒品实验室做‘毒品指纹’比对,看能否与其它案件关联,找到毒源。炼化厂那条绳索的流转路径也要彻底查清。
林贵文案案情重大,手段恶劣。真正的凶手隐藏在游戏后面,操纵这一切,在真正的幕后真凶再次犯案前,我们必须斩断他的触手,将他绳之以法。散会!”
散会声落,众人迅速起身,各自投入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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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你还记得七年前猥亵案么?”萧霆开门见山。
“记不那么清了。”张明搓着手。
“那好,就捡你记得的说。先说说为什么事情过去半年后,你们才报警?”
“那时候年纪小啊,我都不知道那样是犯罪,我以为老师和我玩呢。”张明浑不吝的回答,“男孩小时候打闹不也经常脱对方裤子什么的嘛?”
“那后来什么原因要报警呢?”
“林老师不是被抓了么?就有人传说他是因为对小孩流氓被抓了。我爸听说了,回来问我有没有被林老师流氓过,我才说的,然后我爸报的警。”
另一审讯室。
“我不记得当时是谁和我说的了,林贵文因为流氓孩子被警察抓了,受害者家庭可以要求林贵文赔钱的。什么医疗费、心理治疗费的。我们张明也被欺负了,不能白白被欺负了,必须要他们赔钱。”张建国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说着。
“你们当时提起民事诉讼,没有获得经济赔偿,所以林贵文出狱之后,你们就伺机报复?”高永抛出一个钩子。
“警察同志,他都关了七年了,所以我们没想报复的。这不是有人发了那个游戏么,张明一开始没和我说,他去完成了一次任务,就有两千的奖励,我半个月的工资呢。”
“所以你就心动了。开始参与谋杀游戏,不仅弄歪摄像头,还提供作案工具。”
“作案工具?没,没,没,我没有啊。”张建国被高永的说辞吓得结巴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没提供作案工具,关键我要知道他们真的杀人,我连摄像头都不敢去动啊。”
“你要知道老实交代问题和我们查出来性质是不一样的啊。”
“我真的只弄歪了摄像头,没有提供什么作案工具啊……”
高永走出审讯室,朝着萧霆摇了摇头,“怎么都不承认绳子是他提供的,他也不在码头区那边工作。张建国如果没撒谎,这样一来范围就大了。”
萧霆点点头:“应该没撒谎,刚你把绳子拿给他看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反应,不像作伪,心理素质还没那么好。目标放在能出入码头区的工作人员。有一辆车的行车仪刚好拍到嫌疑人,根据宁远的做了技术分析,参考周边事物,嫌疑人的身高在170到175厘米左右,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体型偏瘦,皮肤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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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这点也符合码头作业的特点。”
“兵分两路?”高永提议。
“行,那永哥你去走访周志刚李红?还是去石油炼化厂?”萧霆拿出硬币抛到了空中拍在了手背,“抛币决定?国徽就是去化工厂。”
“看你一个队长,怎么老是没个正形呢?”高永拍了一下他的肩旁,“我猜国徽,嘿嘿。”
手背一亮,国徽朝上。“永哥,神算子啊,每回都中。”萧霆招呼王高强,“大壮,走,走访周志刚。”
来到周志刚位于恒元集团楼办公室时。萧霆透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F市的城区,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办公桌光可鉴人,除了一台电脑,摆放整齐的文件,没有其他杂物在桌上,桌后定制的皮质老板椅背后,悬挂的是装裱精美的书法作品“海纳百川”,落款是某个退下来的老领导的署名。办公桌对着的是陈列柜,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荣誉奖杯、和各种领导的合影。
萧霆直觉周志刚的走访不会太顺利。果不其然,约了两点见面,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周志刚才打着哈哈姗姗来迟。
周志刚落坐在会客沙发上后,和萧霆致歉后,示意可以开始了。面对提问,他回答的严谨、周全,无懈可击。
“肖队长,昨天我爱人和我提过林贵文死讯了,抱歉,我无法对此人生出任何同情。这七年,我和我的家人都没有再和林贵文有任何交集,所以我可能帮不到你们什么。
如果你们是想了解七年前的事情,你们可以联系当时办案人员或者是我委托的律师,他们那有详细的记录。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们作为受害家庭,不想也不能再去解开已经结痂的伤疤,希望萧队长理解。”周志刚语气温和但是内容却是强势不配合。
“我们明白,只是有些不细节,想和周总再确认一下,也希望周总能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萧霆并没有退缩,“周总为什么选择案发的第二天才报警呢?”
看着萧霆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周志刚蹙了蹙眉,还是选择了回答:“案发当晚我们更多关注的是孩子,第一时间是安抚周航的情绪,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考虑报警会不会对孩子造成二次伤害?思考再三,我作为一个父亲,如果放任这样的恶魔披着教师的外衣,继续在学校里面任职,也许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害,所以隔天我选择了报警。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后来,听说另外两个孩子的家长也报了警,我曾经想过,如果他们及时报警,是不是小航就不会收到伤害呢?”
这番话说得没有明显的不合理处,充满了父爱的凝重与社会责任感,挑不出任何毛病。
“后续,我们的律师全权处理了之后的法律事宜,我和孩子母亲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安抚小航、帮他治疗心理创伤上。所以案件的进展和司法程序我们都委托律师跟进了,如果你想了解细节,建议你还是联系当时的侦办人员或者我当时委托的律师。”
更多的问题,周志刚都以当时工作繁忙、并未留意回答。
见问不到更多信息,萧霆和王高强起身告辞。
在快要走出办公室时,萧霆转身问到:“周总知道半年前,周航去城南监狱探视过林贵文么?”
瞬时,周志刚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转瞬又恢复了德高望重的样子回答到:“我并不知道。”
走出那间豪华的办公室,坐进车里,萧霆却久久没有发动引擎。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有些刺眼。
周志刚的回答完美得像一篇准备充分的通稿,他扮演的是慈父和有社会担当的成功企业家,将自身与案件后续的剥离得干干净净,仿佛另外两个孩子的出现,与他毫无干系,只是自然而然的“听说”。
张建国‘无意间’听说了有民事赔偿后报的警,那李红呢?为什么会不约而同选择了半年后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