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味药
作品:《无药可医》 他的温柔穿透了冰冷的电子屏幕,顺着网线,如同涓涓细流般蔓延至她的心田。
沈灯心哽咽住,原本能平复下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她说不上来话,害怕自己一开口会直接哭出声,于是把手机举远了一点。泪水不要命的落下,打湿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巾,太阳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恸哭而隐隐作痛。
电话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急着去安慰她,而是给她足够的时间释放自己的情绪,等她已经能说话时,才耐着性子询问:“好点了吗?”
“嗯,”沈灯心吸了下鼻子,“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吧。”
“不用,”汽车的引擎声和他的说话声一并响起,“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去找你。”
“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吗?”
“接人这种小事,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机会,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他说,“但我想,现在没有什么比去安慰一个刚哭过的人,更重要的了。”
想到自己向他撒的小谎,沈灯心还想阻拦:“可……”
“怎么?”
打开车窗,傍晚的冷风灌进车内,左京墨的声线也随之冷了几分,“你又偷摸着做什么了?就这么怕我过去?”
“没有……”
沈灯心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把小区的名字报给他后就一路小跑的赶到小区大门,依旧打算将家里的事隐瞒下去。
他来的很快。
暴鸣声撕裂黑夜,白色车灯照亮柏油马路,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停靠在小区门口,推开车门时还有着其独有的,类似于三叉戟形状的金色氛围灯。
灯光有些刺眼,沈灯心下意识抬手遮挡,有些气喘吁吁。
一抹高大的黑影顶着光向她走来,她干眨了两下眼睛,这才看清了男人。
“怎么喘成这样?”他细心的观察到她起伏的胸口,“你朋友怎么也不送送你?”
“就一段路,没什么必要送。倒是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沈灯心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视线扫过他开的那辆车,皱了下眉。
“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开车很快就到了。”左京墨说着,带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前几次坐他的车,后排要么就是有东西,要么就是不方便。
这次难得后排空空,他却急性子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用身体砌成了一道肉墙,堵住她去后排的路。
沈灯心轻笑了一声坐上车,看着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车内陈设,状若无意的问道:“你们当医生的,工资是不是很高?”
“哪儿有你们职业选手挣得多。”
关上车门,左京墨拉好安全带,抬头的瞬间与她对视上。
隔着镜片,车顶的点点星光映照进他的眼底。
沈灯心仰头看车顶,在想一件事。
作为职业选手,各类赛事的奖金和俱乐部的薪水自然可观,再加上商务、代言和直播间的打赏,她多多少少赚了不少“外快”。这五年,沈灯心往少了说,也赚了快三套市中心江景房的全款。
不是没想过买房买车,年初代言某活动时,她就对当时停靠在一边的玛莎拉蒂最新款心动,后来几番深思,还是碍于价格忍痛割爱。
职业选手不比常人,短短几年挣的钱,往往就是后半辈子的看病钱和养老钱。
所以,她并不相信左京墨一个中医,怎么会有钱到买下一辆高配的玛莎拉蒂。
买车的钱就得百个w,后续的保养更是烧钱。
还有……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在汉城,他在雨天送她回家的那次,开的应该也是一辆价格不菲的车,貌似是奥迪的s系列。
种种迹象连接在一起,沈灯心凭借着多年看名侦探柯南的经验,得出结论——
他的车肯定是租的。
目的应该是为了在她面前展示自己过得很好,又或者,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车尾排气孔发出阵阵音浪骇人,沈灯心抓紧车门扶手,赶忙说道:“我有个朋友,为了在女朋友面前装老虎去租车,结果开太快,把车刮了,赔了好多钱。”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上下打量着左京墨,想劝却又怕打击他的自尊,“那,你应该……不会开很快吧?我觉得无论怎么样,安全才是第一位。”
“嗯。”
左京墨淡淡的回她,还以为她单纯是害怕车开的太快,就连踩油门的动作都轻了些,把车开的很稳。
真是孺子可教也。
沈灯心想。
-
晚餐的地方是左京墨选的,一个平平无奇的菜馆,里面的位子所剩无几。看样子,味道应该还不错。
左京墨招了招手,呼唤老板过来点单。
黝黑的男人走过来,笑意在与沈灯心目光重叠后,转化成了疑惑与不可思议。
“是你?!”
沈灯心和这位老板几乎是同时开口。
五年前,她和左京墨租的老房子前,就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小年轻夫妻档菜馆,里面的手撕包菜和干锅手撕鸡堪称一绝。以至于她后来在汉城吃了那么多家菜馆,都很难忘却这个味道。
而她面前的这位,正是当初那个夫妻档菜馆里的丈夫。
“行啊,几年不见,小菜馆成大菜馆了,以后没准能成大饭店呢!”
“害,过誉了过誉了。”老板是个老实人,笑起来的模样很憨厚,“前几年不景气,多亏你男朋友帮忙,借了我们一笔钱,这才能把菜馆再开起来,还在市中心这么好的位置上。”
“男朋友?”沈灯心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怔愣着看向左京墨,面色略微发粉,“你没告诉……”
“就按我之前常点的那几道上菜吧,不要太辣。”
左京墨忽略过她极尽唇语的表达,拿着开水仔细烫了一遍一次性的餐具,递到她面前,双唇紧闭。
沈灯心见状,也不多说什么。
她并非是介意这个称呼,而是纯粹的好奇,好奇左京墨为什么没有告诉旁人他们分手的事情。
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吗?
还是……
越想越觉得心烦口干,沈灯心吞咽着口水,双手快把餐具摩挲到生出火。左京墨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柜台询问了什么,而后出门。
“凉菜来喽!”
老板端着两盘凉菜走过来,上菜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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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于草根的味道飘进鼻腔,沈灯心定眼一看,餐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左京墨曾经最不爱吃的菜,凉拌鱼腥草。
“老板,”她指了指这道凉拌鱼腥草,“他不爱吃这道菜的,要不还是撤了吧。”
“他?不爱吃?”老板皱眉,脖子往前倾,五官拧巴在一起:“不对啊,这几年,他一来我们家就说要吃这道菜,一次不落的。”
“什么?”疑惑转移到沈灯心身上,她仔细回忆着两人之前吃饭时的场景。
鱼腥草这种的东西,爱吃的人视其为人间美味,不爱吃的人便弃之如草芥,闻一下都觉得难闻。
很明显,沈灯心属于前者,而左京墨属于后者。
还记得有次,在她坚持不懈的推荐下,左京墨终于愿意尝试一次鱼腥草,结果才嚼了两口,还没咽下去呢就直接吐了出来,把她笑的那叫一个前仰后合。
因为是左京墨在她面前的第一次出糗,她记很清。
“你确定,你没记错?”沈灯心又向老板求证了一下。
“绝对没有记错!”老板很肯定的点头,还有些小骄傲:“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第一次吃完,泪眼汪汪说好吃的那个时候。简直是,太有成就感了!”
“……”
沈灯心的胃里痉挛了两下,许是饿的,又或许是老板的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消化不过来,有些积食。
大门的门帘被人掀开,左京墨回到菜馆,手上拎着两瓶百岁山。
“给。”一瓶水放到了沈灯心的面前,她小声道谢,下意识去拧瓶盖,却根本不用使力。
有人早已细心的为她拧开。
心脏正上方的口子越裂越深,有一团不知名的蝴蝶在她的体内冲撞,叫嚣着,要生生从她的喉管里飞出去。
她很想问左京墨为什么,但看着那份凉拌鱼腥草,还是忍住了。
用餐的过程中,她和左京墨简单的聊了聊,他不在的这大半个月里发生的一些事,譬如楼下李阿姨家的小公狗走丢了,结果过一天带了一只小母狗一起回来。
再譬如广场舞阿姨们因为C位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附近小公园里的雏菊被挖了全部改成了三角梅,等等等……
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说出来都觉得无聊,可左京墨听的津津有味不说,时不时还点评两句,似乎很满意于这种充满着烟火气息的生活。
再看那盘她吃了一半的凉拌鱼腥草,已然见底。
裹着凉意的晚风在街上肆横,沈灯心结完账,看见他背身站在菜馆门口,想了没想的就走了过去。
推开门帘,一阵强势的冷空气迎面而来,吹得她刘海向两侧歪斜。
“站在这里看什么呢?”她被这阵风激的直打喷嚏,想起今早被自己放进酒店箱子里的外套,有些懊悔。
到底是熟悉了汉城的天气,如今贸然赶到天城,还是难以立刻适应。
“没看什么。”左京墨声音淡淡,听见她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后,二话不说的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天城不比汉城,入夏晚,晚上光穿个短袖,还是会凉的。”他低头错开视线,不敢直视她那双稚鹿般的杏眼,难捱的紧了紧唇,“不早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