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茶玄初vs茶季纯1

作品:《替嫁王妃她超强的

    太子与纯王爷的生辰这日,微风和煦怡人,阳光也柔和。


    纯王府的车驾大张旗鼓,从王府到东宫,一共要穿过二十条街,横十条,竖十条。他们选了人多的,最不赶时间的走法,让这京城里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今天纯王爷和纯王妃去了东宫。


    东宫此时也是热闹非凡,已经到了诸多世家千金小姐,各家官员,茶玄初的诸多门人也都在场,现下都各自和朝官们聊着天,替主子探听各处的情报。


    这些门人里,有一人很特殊。他生得一副北域面貌,眼如琉珠,鼻峰高挺,嘴唇单薄,男身女相,不少千金见到他都捂嘴娇笑。他在那处,不需要主动去找谁说话,都是别人插着空同他说话。


    院中的贺寿礼不一会儿成了小山堆,大箱摞着小箱,东宫的小厮们还在不停从门外抬箱子进来。


    此时,大门口,有人喊道,“纯王爷到!”


    门口,茶季纯挽着金原舒,施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今日穿着白衣黑底,金纹坠边,祥云银发饰,腰间禁步上的玉温润有方,贵气地不像话。再看金原舒,黑衣白底,云纹坠边,鬓上繁饰上,诸多各色大小的金翡点缀,价值连城。


    一看便知,俩人如胶似漆,纯王爷对这位王妃,是异常宠爱的。


    他们自院中走过,站定在茶玄初面前,“参见太子殿下,愿殿下玉体安康,福寿长存。”


    言罢,院中那些人都跟着重复了贺词。


    茶玄纯哈哈一笑,将他们请起来。


    “今日既然是你我二人的生辰,便不必如此多礼了,来,小纯,你同王妃到孤身边来坐。”


    不多时,小厮们将最后一件大礼抬进院子,东宫大门便缓慢地关上了,宴会正式开始了。


    茶玄初说了段不痛不痒的词,接着席间官员按照等级依次向他和纯王爷恭贺,喝了几杯酒。之后也是十分正常的流程,重要的生辰礼,是要在宴会上展示的。


    那些常规的礼物都没什么好说道的,小厮念了半晌,忽然顿住,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宫里的礼物念了出来,“陛下与萧妃娘娘,合送鸳鸯摆件、双喜茶具、龙凤对筷。”


    金原舒忍不住偷笑,一看,宴席下诸位大人和千金们嘴角都抿着笑。催婚,明晃晃的催婚,连太子都躲不过。


    茶玄初笑得有些许无奈,喝了杯酒,道,“孤知父皇母妃挂心东宫太子妃空悬之事,可孤,也想像小纯这般,遇上像小舒这样的知心人啊!”


    又来了,他又来这套了,金原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场合下,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只会叫人怀疑她和太子有私交。


    茶季纯道,“殿下说笑了,诸位都知道,我和舒儿是陛下赐婚,民间有句话说是强扭的瓜不甜,如今看,我这强扭的瓜很甜啊,殿下何不试试?”他话一出,便有些人忍不住大笑两声,尤其是看见金原舒嗔怪地轻轻推了他一把,便更得趣味了,便道,“太子殿下!何不也如纯王这般,由陛下赐婚,说不定正是殿下心仪之人呢!”


    场下的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茶季纯便举着杯子,和那人隔空对饮了一杯。


    茶玄初也不恼,只是打眼看了一圈,“今日金大人不在,不然我定要再好好问问他,他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女儿?若是有孤便请旨赐婚!”


    金原舒站起来,冲着茶玄初矮了矮身,“太子殿下抬爱了,可惜臣女父母恩爱,二人只生了臣女一人,但王爷与臣女今日带来一件宝物,献与殿下,恭祝殿下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太子妃!”


    茶季纯也站起身,命人将那件十分巨大的礼物抬了上来,那东西上盖着红布,只看得出一个圆形的轮廓,叫人好奇。


    “殿下,便由舒儿代臣为您介绍此件宝物吧?”


    金原舒走到那庞然大物旁边,眼神与坐在位置上的太子门人擦过。那门人得以在近处看见金原舒的长相,一眼,他整个人愣了愣。


    “殿下,这件宝物,大家也都见过,名为貔珠,在北疆国的北雾山中,有支技艺顶尖的匠工,专刻貔珠,手艺巧夺天工,不过这貔珠是由小见贵,这件,却是靠大取胜,此兽纳财无漏,正合殿下雅量。”


    说罢,她抬手掀开红布,在场所有人看了一眼,便发出了惊叹,坐在后面的宾客都站起身来看这个巨大的貔珠。


    那貔珠正中,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貔貅,爪跃龙门,口吞山河,气派异常。光有那只大貔貅还不成什么,外侧的球型笼子,上面横竖点缀着无数小貔珠,排布整齐,那些小貔珠,不过拇指大小,却有貔貅的百千种神态,每一颗都不一样。这礼物还妙在,远看,笼有缝隙,不影响看大貔貅,近看,每只小貔珠又精彩纷呈。


    “绝妙!竟然能做出这么一件珍品!”


    金原舒笑着补充,“这貔珠在天下有名的姻缘庙中受过供奉,如今说是姻缘神也罢,王爷与臣女将此件宝物献给太子殿下,望殿下笑纳。”


    茶玄初下了宝座,向金原舒走来,茶季纯悄然挪到了金原舒身侧,将她掩在身后。


    茶玄初笑着,绕着大貔珠仔细看了一圈,看那些小貔珠的各色神态。渐渐的,他的笑里染上淡淡的讽刺。


    他与貔貅很配吗?这兽纳财无漏,是嘲讽他只进不出?这么多只貔貅,将这只大貔貅锁在笼子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好得很啊,这对壁人真是好得很啊。


    他冲茶季纯点了点头,“小纯与王妃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这礼物孤很喜欢!”


    茶玄初叫人将他给茶季纯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既然小纯与王妃给孤准备了此等厚礼,孤自然也不甘于后,近日孤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样东西送给小纯最好。”


    那小厮将东西双手奉上,当着众人的面,茶季纯将那盒子打开,还未完全打开,他脸色一变,将金原舒一道扯着跪了下去。


    “殿下,这万不能作为礼物。”


    茶玄初倒显得很无谓,亲自将盒盖打开,捧起盒子,在场众人都看见,那盒子里是一柄玉如意。


    在场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


    那是当今圣上立太子时,赐给准太子的玉如意。接下这玉如意,代表什么,不必多说。


    茶玄初将那玉如意取出,在手中赏玩了一番,道,“何出此言呢?小纯自小便跟随镇北王行军打仗,战功赫赫,回京虽有波折,但如今已经康复,来日封将指日可待,孤日后还要仰赖小纯稳固江山呢。”


    话一出,金原舒便知,茶玄初就是想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坐实他们之间的链接,他在告诉大家,“茶季纯是我太子的人”,他,在给茶季纯上枷锁。


    茶季纯被他扶起来,金原舒也跟着站起,茶玄初对着众人说了番好听话,“诸位,孤知道这玉如意是陛下封太子时所赠,但物件的意义是人赋予的,孤更想将此作为一种连结,连结的是江山永固,将它赠给小纯,并无不妥。诸位都起来吧。”


    有人叹道,“太子殿下心系万里河山,心系百姓,实乃我等之福!”有人应和。


    金原舒望着众人,茶玄初这厮,不做邪教头子真是可惜了。


    茶季纯接下了那柄玉如意,跪地,将如意捧高,大义凛然道,“臣拜谢殿下恩赐,但臣万不敢独享!守护山河,绝非臣一人之功,如今何炎军祭在即,臣请将此玉如意供于军祭前,使万军共沾祥瑞,又显殿下仁心广布天下!”


    “纯王殿下无愧是镇北王后代!真是忠君义胆!”有人应和。


    这真是好大一场表演啊。


    金原舒一想到,东宫里,这样的表演隔三岔五便会发生,就忍不住想笑。她这么一会儿陪着茶季纯跪来跪去,腿都酸了,她如今不比在金府时了,那时长跪能忍,现下被养娇了,是片刻都忍不了了,膝盖上的厚痂早已掉尽,如今都是软肉了。


    茶玄初看似很满意,点了点头,将茶季纯扶起来,“你有心了,孤甚是欣慰。”


    这段充满艺术性的表演终于结束了,金原舒喜滋滋地看起了表演,东宫里请来的美人真是多,各个身怀绝技,歌舞皆是上上乘。茶玄初平日里,就过这种好日子。


    赵钦的座位与茶季纯的有些距离,他只能往前探了探脑袋,想再看看那位王妃的长相。可只要他往那边看,便有人夺走他的视线,试图跟他大招呼。每一个,赵钦都只能礼貌地笑一笑,然后缩回脑袋。


    茶季纯正在和金原舒说悄悄话。


    “膝盖跪疼了吗?我给你揉揉。”说着便要伸手。


    “殿下,这里这么多人呢,别在这。”金原舒推开他。


    “那在轿子里就可以吗?”


    “可以啊。”金原舒对上他有些不怀好意的微笑,眼神拧了拧他,“殿下,你说的是什么?”


    “你想了什么我说的就是什么。”


    金原舒往他手心塞了颗葡萄,茶季纯将手心收紧。“你们俩不愧是表兄弟,戏一个比一个足,看得我还觉得挺过瘾的。”


    “你喜欢看?那我下次再给你演如何?”


    “才不喜欢看呢,这种戏有什么好看的。”


    “你在看什么呢?”茶季纯见她在四处乱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殿下,方才在中间,好似看见一个俏丽小美人,不知是谁?”


    “你有我在身边还要去看别人么!你怎么能始乱终弃?”


    金原舒睁大眼睛,呆滞地望着茶季纯,“始······始乱终弃,殿下,言重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那若是我也看呢?”


    “看啊,殿下想看便看,除此之外,能不能请殿下分享给我,我也想看。”


    “你!”没听到想听的答案,反而还听到这种回答,茶季纯气急,当下却不好发泄,只见金原舒指尖捏着一个葡萄,便凶狠地将她指尖的葡萄强夺过来吃掉了,金原舒再拿,他便再抢。几个回合之后,金原舒渐渐有了喂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