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茶玄初vs茶季纯2
作品:《替嫁王妃她超强的》 赵钦终于忍不住了,跟在一位朝官身后,走到金原舒面前。
方才她觉得眼睛似乎进了什么东西,有些不舒服,正拿帕子轻揉,眼前有个人影晃了晃,便睁着一只右眼抬头,这一看,便震撼了。
眼前这颜如冠玉的大美人,叫人一眼就看到他那双极其特别的眼睛,眼珠似淡蓝色的琉珠,瞳仁中散着天池云雾,漩涡般诱人沉迷,唇红齿白,不能用俊来形容,只能用美。
那美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原舒。
她竟然忍不住,说道,“嗨,美女。”
赵钦轻笑,笑起来的样子更漂亮,金原舒半张着嘴巴。
“王妃,奴是男子。”赵钦说话十分温柔。
一旁,本来在和其他人说话的茶季纯看见赵钦,又侧目看了眼金原舒,便知道她这是找到刚才看见的大美人了,便匆忙喝了杯里的酒结束对话,过来搂住金原舒,对赵钦道,“你是何人?”他一见赵钦便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长得如此妖异?
赵钦很恭敬地拜他,“还请纯王殿下赎罪,奴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名叫赵钦,方才听王爷与王妃说话,奴心生钦佩,想来拜会。”
金原舒挤了挤茶季纯,小声说道,“你别这么大声,吓着他了。”茶季纯气得闭了闭眼,只能将她搂得更紧了。
“没事,美人无罪,你方才说,你叫赵钦?”
“回王妃,是的。”
“赵姓我很少见呢,长这么大,从未听过此姓氏?殿下可有听过?”见她终于注意自己了,茶季纯清了清嗓子,“赵是北疆姓,你是北疆人?”
“回殿下,奴确是在北疆长大,因为战乱与家人走散,流落到东林乡,被太子殿下所救,便进了东宫。”
金原舒不免想歪,这么个绝色美人,即便是男人又如何,她若是太子,一定也收了他进后宫!
茶玄初不知何时过来,赵钦见到他,连忙恭敬地弯腰行礼,“太子殿下。”
“你们似乎很谈得来?在说什么?赵钦,你将给孤听听?”
“回殿下,方才纯王殿下问奴是否北疆人,奴如实告诉殿下了。”
茶玄初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赵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纯生父和何炎军便是五年前失陷在北疆战场,你怎可再提此地,叫小纯想起旧事,伤神可怎么好?”
赵钦惶恐地跪倒在地,连忙向茶季纯磕了几个头,“纯王殿下,奴不是有意,还请您饶恕!”
不少人的视线都聚了过来。
金原舒暗叫,救命了,他又来了,跟拉稀似得,隔一阵就蹿一局!
茶季纯道,“你起来吧,战事与你无关,你不必为此自责。”
可赵钦的老板是太子,太子不说话,他便不能起来,这场面叫别人看见,还以为茶季纯在为难太子门人呢,还是这么一位受诸多人瞩目的美人。
金原舒从桌后迈出来,向太子福身,向着赵钦的方向,说道,“太子殿下,若是天下太平,舒儿能见此美人,便觉得赏心悦目,只是赵钦方才说,他亦是因为战乱与家人走散,才流落至此的,想必此前他也应该家庭和睦,舒儿想到自己父母健在、夫君康健,便觉得他十分可怜,还请殿下不要怪罪他。”她声音忽然放大了些,“如今有太子殿下不拘一束、知才用才、善心仁义,想必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百姓们一定都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她说这番话的重点,便是最后一句,夸,吹,捧,让他上天,让他飘飘然。
茶玄初笑了笑,“赵钦,你起来吧,既然小舒替你求情,孤便饶恕你这次。”
“多谢太子殿下!”
“你要谢谢小舒,孤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赵钦冲金原舒跪下,“奴跪谢纯王妃!”
接着便退下了。
她以为这出已经演完了,没想到茶玄初盯着她杯子里的桃花酿,狐疑,“孤记得小舒不是最爱喝桃花酿么?看这样,怎么一滴未碰呢?难不成也是随了小纯的喜好,换了爱喝的酒。”
茶季纯眉心一紧,这时却不好立即说什么,反而会引得太子怀疑。
金原舒笑道,“太子殿下,口味实在难变,这酒臣女依旧喜欢,但如今臣女唯喜欢与殿下在府内小榭对坐而酌,清风月影,与夫君作伴,才觉得饶有兴致,这会儿倒觉得有些无趣呢。”她捏着酒杯,表情亦是兴致缺缺。
不过,她倒是确实喜欢在府里和茶季纯小酌几杯的。茶季纯起初以她会中毒为由,禁止她饮酒,被她以“不会便要多练习,练多就会了”为由,毫无招架之力地破解了,常与她在鹤居小酌几杯,没有清风也没有月影,只有两条黑狗两只黑猫作陪,以及喝了几杯之后酣然入睡的王妃。
茶玄初道,“原来如此,那孤同你喝一杯,小舒可有兴致?”
还未等她说话,茶玄初便将自己的酒杯往她杯子上碰了碰,下一瞬仰头饮下,金原舒暗自咬了咬舌头,太子真是贱人一个啊!
她只好立即应下这杯酒。那桃花酿里,还加了几味大补之药呢,是好东西。
待茶玄初走开,又有好几位千金小姐来寻她,要同她喝酒,金原舒知道这定然是太子的意图,便跟茶季纯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掺和。
那些酒她都尽数喝下了,却不知道茶玄初有什么后手。
不多时,金原舒便扶着脑袋,人也轻轻晃了起来,一副醉酒之态,茶季纯借故扶着她,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
茶玄初很快注意到了,便道,“小舒是醉了?我记得你不怎么胜酒力,醉了便去歇息吧,来人,送纯王妃去偏殿歇息。”还未等茶季纯言语,他立即补充,“小纯,你来陪孤说说话,你叫个丫头过来,守在偏殿门口吧。”
这番话在外人看来真是滴水不漏,门口有纯王自己人,届时出了问题,也能免责。话里面却全是漏洞。
朱雀近日换了打扮,换上还禾时平日里穿的一副,扮作她的丫鬟,跟金原舒一起去了偏殿。
她正要跟着金原舒一起进去,却被门口的嬷嬷拦了下来,那嬷嬷有理有据,“姑娘,太子殿下只许你守在门口,并未叫你进去。”
金原舒回身,向朱雀点了点头,“嬷嬷,小时,你们就在门口,我睡片刻便起来。”说完合上了门。
偏殿里东西不多,正中的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壶里的茶是热的。靠墙是高烛台和软塌,塌上除了软垫,空无一物。再往里走,就见柱后架子上有把剑,看着品质颇高,余下的便是床榻和梳妆台,那梳妆台也没什么奇怪的,摆了些普通的胭脂水粉。
这里并无奇怪,也没有藏人,甚至另外那面的窗外,紧紧临着水池,除非是朱雀茶季纯那样的轻功高手,轻易没法从水池这边进来。
既然屋子里没什么奇怪,那奇怪的事情就一定发生在屋外,刚才,金原舒在脑中仔细回想自己接触过什么东西,闻过什么味道。几颗葡萄,貔珠的红布,还有酒,那几杯酒,要想下点东西在酒杯里,其实很简单,关键是她现在身体并无任何不适,反而还有点舒服。
喝了酒之后,腹中发热,头脑发昏,这都是正常现象。
但今日腹中尤其热,她整个人都暖烘烘的,那股热量蔓延到头上,将她眼睛熏得有些睁不开了。
金原舒在桌边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鼻间一热,两行血从鼻孔里飚了出来。
她猛地捏住鼻子,“啊!”
朱雀听见动静,干脆地别开那嬷嬷的手,闯了进去,“王妃?你怎么了?”
金原舒捧住自己的下巴,片刻功夫,血在她掌心蓄成了小池塘,她哼哼,“啊,我流鼻血了。”
朱雀连忙送来帕子,对嬷嬷道,“嬷嬷,快请大夫!”
她立即回,“已经派人去请了。”她的眼神却一直紧紧关注着金原舒,死盯着她的鼻子。
金原舒喝多了大补的桃花酿,这会儿气血更是了不得地翻涌,鼻血狂往外流。比起流血,她更担心此刻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看见她这副样子。为了避免血蹭到衣服上,她只好极力往前探着脑袋,两条腿支开着,将衣摆捞到一条腿上。
她心想,这难道就是茶玄初拉的第三坨屎吗?叫她这副丑态被人看见?
金原舒盯着嬷嬷,“嬷嬷,你要不进来?把门关上?”
那嬷嬷愣了愣,走进来合上了房门,还是死盯着她。
如此一来,她便确认这一次不是想叫别人看见她的丑态。一个更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
金原舒哎哟两声,“这血,怎么止不住啊,怎么回事?”
一听到这话,那嬷嬷两眼泛光。
“小时,再给我一张帕子。”
她将两张帕子的角塞进鼻子里,模样更滑稽了,朱雀问嬷嬷,“嬷嬷,大夫怎么还不过来?”
“此处离得远,过来需要些时候。”
那血在帕子上蔓延开来,不过不多时,就停住了,金原舒瓮声瓮气地,叫朱雀来看,“小时,你看看,是不是不流了?”
她将帕子抽走,果然鼻血已经止住了。
“太好了,王妃,没事了。”
“那大夫就不用了,我就是最近吃得太补了,这才流了鼻血,这会儿也不困了,我们回去吧?”
那嬷嬷一见她血止住了,脸色果然变了变,又佯装镇定,“王妃,想必大夫已经快到了,还是为王妃把个脉吧。”
金原舒知道还要试探,便点点头。那大夫果然很快出现在门口,进来给金原舒把了脉。
“王妃脉象稳固有力,只是近期切不可再进大补了,很容易上火。”
嬷嬷反问,“没有其他的了?”
那大夫愣了下,眼珠一转,就歪题了,“哦,王妃如今正是身体状态最好之时,若是此时怀胎生子,必定恢复极快,但要休息怀胎期间也不可大补。”
那嬷嬷将他的药箱收拢,挂在他肩上把他推了出去,又回来对金原舒笑了笑,“如此便好,王妃还请自便。”说完就走了。
金原舒悄咪咪冲朱雀比了个眼神,两指划着道,示意自己先回宴席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提前吃了解酒丸。
茶玄初想试她喝酒后会不会出现流血不止,竟然也没用什么误伤之类的蠢招,反而是直接给她喂了大补的桃花酿,让她自己流血。
这招看着有些蠢萌,但能摘干净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