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茶玄初vs茶季纯3
作品:《替嫁王妃她超强的》 茶玄初的人来告知详细情况后不久,金原舒回了宴席,同茶季纯讲了刚才的事情,脸上带着委屈又娇俏的笑。
茶玄初望了眼那两人的方向,目光阴暗,桌下,捏着瓷白杯子的手慢慢收紧。
他命人抬了一箱东西上来,众人立即安静下来,望着殿中的茶季纯,他从那口箱子里取出一个扁盒,里面是一根成色绝佳的人参,都快成精了。
“孤知道小纯近些日子刚刚恢复,便命人天下寻找,这些药材都是极品,给你用是最合适的。”
“臣谢过太子殿下。”
茶季玄初拦下他,道,“你先别忙着谢,你病了的这些时日啊,我府里的女款们常听我说起你,知我忧心,前些日子她们去请平安福,便代孤也请了一封,孤也一并送给你了。”
他将装着符纸的荷包一道递给茶季纯。
这时,宾客之中,茶玄初的托开始行动了。
“臣听闻纯王殿下是靠着王妃的命格,成功冲了煞,不知是哪位得道高人,算出这一方神卦?
今日臣等是否有此荣幸,得见这位高人啊?”
“你也信此等虚无缥缈之事!纯王殿下少时骁勇善战,满身将气你说的哪些腌臜之物怎么敢
接近?更何来煞气此等无稽之谈?你莫要冲撞了好日子!”
“罗恒你可真有意思,一边说不信,一边说接近、冲撞这种话,你到底是信这些神魔鬼怪,还是不信呐?”
“你这厮!酒喝多了?见人就咬?”
先说话的那人是礼部的,反驳的是兵部的,虽说这二部现下没有过大的龃龉,但众人一看吵
起来的这俩人,也都能理解。张经承和罗恒这俩人常常下朝后大吵,有好几次没出宫门还大
打出手,曾经闹到圣上那里去过。至于究竟因何结仇,谁也说不清楚。
张经承为人有些武气,这下冲罗恒去了,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拖出位置,罗恒咿咿呀呀叫
了起来,“殿下!太子殿下!臣只是观念上与张君有些不合,何至于此!打人了,打人了!”
张经承将他甩开,跪至堂前,“太子殿下,臣不服。”
茶玄初无奈一笑,道,“两位都是栋梁之才,怎么在朝上争吵不算,今日是孤与小纯的寿辰,你们啊,真是,那你说说,想如何解决这件事?”
“臣请与罗恒辩,究竟是当今医术救人更高,还是神鬼冲煞之说更高?”
罗恒摸了摸下巴,也欢快地跪下,“殿下,臣应下了,还请殿下允准!”
茶玄初悠闲地喝了口酒,“也好,今日寿宴孤准备的不过是一些普通歌舞,没什么意思,既
然两位有心,诸位便一同听听他们两位的说法吧。”
话到此处,已经没有茶演员和金演员出场的机会,他俩只好坐在座位上,静观其变。
那二位不愧是成日在朝上吵架的,辩论起来十分犀利,先是启,再是辩,最后总要阴阳怪气
地点评对手,眼看着越辩越烈,快接近人身攻击了。
金原舒几乎能想象出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无非就是请那位金蝉大师过来,现场表演一番。如
果她猜得不错,那位大师此时应该已经东宫的某个角落,准备上场了。
“你说沉疴不愈,是不是也太果断了?有纯王殿下在前,你也敢说这种话?”
“你不要转移话题,玩文字游戏,重点应该是,纯王殿下究竟是如何痊愈?到底是王妃冲煞,
还是大夫医治?你敢说吗?
“此事问问纯王殿下不就知道了?”
那两人唇枪舌战,从天地开源辩到了四书五经,终于回收了主线,但最后这句话居然是由兵部的张经承说的,那么俩人应该都是茶玄初的托。
金原舒坐直,醒过神来。堂下这些宾客,听到这个问题,耳朵都竖了起来,酒也不喝了,菜
也不吃了。
茶季纯起身,先向太子拜了拜,“二位,本王少时在战场受了些伤,此前去西沼,受寒气侵染,回京才犯了寒症,不过本王府内的大夫乃是跟着本王上过战场的军医,见多识广,这几
年一直在替本王医治,本就好转了,又能得圣上赐婚,遇见舒儿,甚是心悦,这才好得更
快了。”
低下人开始叽喳起来,金原舒偷偷听了几句,无非是说以前进府的那些女子怎么都死了呢?
她本想将这件事放到后面再捅出来,当做钳制长公主的招,这次估让也等不及了。
罗恒又道,“纯王殿下,容臣冒犯,臣听说,从前您纳了不少妾,都身死魂消了,可有此事?”
金原舒意识到,这个罗恒要开始引导话题,将茶季纯压在自辨方了,她便走到罗恒身边,也
先向太子一拜,转向罗恒。
“这位罗大人,我方才听二位辩论,觉得十分有趣,想来同你说几句,想必罗大人人大量,
不会同我一女子计较?
“哈哈,纯王妃说便是,臣洗耳恭听!”
金原舒盯着他,“罗大人!你说王爷从前纳了不少妾,都身死魂消了,那么我请问,你是否见过这些女人的尸体?”
罗恒原本轻挑的目光一动,道,“我从未见过,但王妃,我也从未见过这些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这么个理。”
金原舒捂住嘴做作地笑了笑,“罗大人,这满京城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看来罗大人虽为朝廷命官,对这些谣言也是深信不疑的呀。”
“王妃,那您倒是说说,那些女子如今都在何处?难不成不在纯王府,也不在城外的坟墓里?蒸发了不成?”
“哟,罗大人是要抢刑部的活儿?我记得前不久刑部常识桂大人是树倒猢狲散了的,想必罗大人想坐这个位置了。”
“怎么王妃也学了张君这套转移话题的招?”
金原舒往宴席上看了看,抬手指向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大人,“穆大人!你来说,你女儿如今在何处?”
那人本想当只鸵鸟,隐在宴席下,不沾染任何事情,突然被金原舒这么一点,所有人都看向他,叫他不得不站起来回话了。
“太子殿下,纯王殿下,罗大人,张大人,下官小女……如今正在家中歇息。”
一片哗然。
“穆大人,孤记得你的小女儿不是最先嫁到纯王府的吗?”
穆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颤颤巍巍的,“回太子殿下,下官小女确实曾嫁到纯王府,可是……这……”
茶玄初手一挥,“你有何委屈,尽数说来,孤不处罚你家中任何人。”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下官小女嫁去当日,因为年龄尚小,实在恐惧纯王爷发病之状,便偷跑了回来,下官便去向纯王爷请罪,王爷心善,不仅丝毫未怪罪,还怕小女往后婚嫁受损,便说是冲煞殒命了,圆满了此事!”
罗恒道,“你知不知道欺君罔上是什么罪过!?太子殿下面前,岂容你胡说八道?”
金原舒道,“罗大人怎么如此着急啊?你铁了心要看曾经嫁进王府的那些姑娘都是死是活?那我问你,若是都好好的,你当如何?”
“我便承认神鬼冲煞是邪魔妖道!”
她不怎么满意,“罗大人,你这么大一碗脏水泼到纯王府,你一句承认,谁在意?要我说,若是那些女子都还活着,三十日内,你下朝便去宫门大呼三声:我是猪,如何?”
“此等秽语有辱圣听!”
张经承道,“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罗恒气急,“有什么不敢的!”他冲太子一拜,“还请殿下做见证,臣现下立即差人去各家府里探听。”
金原舒道,“那就组个队吧,太子殿下派一人,纯王爷派一人,罗大人派一人。”她目光一转,落到林宛言的父亲桌上,点名,“劳烦林大人做个见证,您是刑部案司,为人公允,想必大家都信得过。”
四下无人反对,他们便组了个小分队,带了七八个人,浩浩荡荡地往各家府里去了,那些府里最初都不愿意承认,都被林案司发现了蛛丝马迹,不得不认了。
一个时辰恍然,在场宾客却无一离席,都等着消息。
林案司快马加鞭,赶回了东宫,将结论呈上,“殿下,下官共查了七家,家中女儿均在府中,都是足不出户、换了身份,或是养在乡下的外室女,或是侄女。”
他拿出一个盒子,“下官命她们一人交了一件信物上来,以证身份。”
金原舒道,“罗大人明日朝后在宫门口表演河东狮吼,诸位有兴趣的都去观赏啊。”
如此一来,京城之中,所谓纯王爷纳妾冲煞招致各家小姐身亡的谣言,便可破了。
不过也还是有漏洞,因为各家小姐没死,并不能说明他身上没有凶煞。
一阵哄笑声爆发出,罗恒牙都要咬碎吞进肚子里,刚才辨了什么,现下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将金蝉大师引出来。
他鼓了鼓掌,“精彩,精彩,王妃,下官佩服,不过下官觉得,这只能证明各家小姐如今安好健在,也不能说说明王爷无煞啊?是不是?王妃难道就不担心来日?”
张经承又接了他的话,“如今你还想干什么?难道要让那位得道高人亲自过来验证一二吗?”
金原舒内心感慨万千,这二位若是唱戏,应该是角儿了。这次主线终于再度收束了,而且收到了大戏上!
罗恒跪请,“太子殿下,臣请由金蝉大师前来验证!”
茶玄初终于在这场辩论里发声了,他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观赛,现在终于到他的戏了。他走下来,将罗恒扶起。
“你们也知道,孤与小纯是亲表兄弟,血浓于水,当年得知小纯发了重病,心急如焚。原本,孤也是不相信做阵冲煞这些事情的,可你们也知道,至亲至爱之人如此,病急还要乱投医呢?孤虽是太子,却也免不了俗,那时孤便寻遍天下奇能异士,找到一位金蝉大师,他的阵法能医死人活白骨,孤将他请来,在长公主殿下府中为小纯做过几次阵法,如今小纯已经痊愈,孤也不好深查他的病症究竟是谁治好的了。”
茶季纯与金原舒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们知道,茶玄初最后总是要引到那话题上去的。
“只是如今看二位大人为此事受困,小纯,想必你也好奇这金蝉大师是否真有奇术吧?不如就让他再摆一阵,替你看看,若是大夫和金蝉都说你痊愈了,在场诸位也都好放心啊。”
茶季纯早已经看戏看累,唯独有些心疼金原舒也跟他们费口舌。
“太子殿下吩咐,臣自当配合。”
这戏实在是一波三折,却又寡淡,没什么趣味。茶玄初直接说“表弟!让金蝉诱发你的髓虫吧!”,他们纯王爷也会直接应战的。此刻东宫现下这么大的排场,凑起来可不容易,他们也想借这个台子唱唱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