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三皇子
作品:《就是要让资本管我叫爹!》 【京城,诏狱】
“沈疏桐,你在军粮中下毒,勾结匈奴人偷袭,致使数千百姓死亡、玉门关失守”,提牢官展开圣旨,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圣上有旨,明日午时,法场问斩!”
自玉门关一战已过去一个月有余,对于城内百姓来说,援军确实救了他们的性命,但对于粮运队伍来说,他们的生命只是被延长了。
赵家军世代忠良,接到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捆绑束缚住然后带回京城下狱,从进入诏狱开始,沈疏桐就再也没有见过谢临舟。
这个斩首的决定她也早有预料,玉门关是军事要地,如今丢了朝野上下必然群起而攻之,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的人头来给天下一个交代,来让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
一个没背景还全程参与了这件事的小小牙行主,简直是不二人选。
这种时候公道不重要,朝局的稳定才重要。
沈疏桐想问一问谢临舟和许昭昭等人怎么样了,但想一想还是算了。陛下都觉得她是细作了,这时候她关心谁,那就是在害谁。
她靠在墙边静静地等着,诏狱长得和电视剧里还挺像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建的那么高,白花花的日光射进昏暗的牢房里,亮的有些刺眼。沈疏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只是感觉这光越看眼皮越沉,越看越想睡觉。
等一下,沉?
沈疏桐猛地睁开眼睛,粮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毒的?
在临昌的时候,因为有瘟疫耽搁了太多时间带的干粮吃完了,他们动了一部分军粮给感染者,那个时候粮没有问题。
在满州的时候,因为害怕当地人给他们下幽夜兰,他们吃的还是军粮,那个时候粮也没有问题。
那么毒就只能是满州和玉门关中间的那片沙漠里下的,沈疏桐还记的,那天风沙很大,大家都被吹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中间好像突然有一段路自己拉的车就沉了很多,应当是凶手爬上车下毒了。
到了玉门关以后,沈疏桐和谢临舟知道军粮已经不够了,所以骗大家说他们还有自带的干粮,就不一起吃了。
这个时候粮运队伍全员都已经进入营帐休息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今天不会吃到毒粮,那么又是谁明确提出了今天不吃饭?
【你们去吧,这一路上累死我了,本姑娘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多苦,我要去补觉了,那什么祭祀活动也不用叫我。】
许昭昭!
虽然她是跟随粮运队伍一起来的,也听到了谢临舟说不跟着一起吃饭,但她是中途加入的,严格来说并不算粮运队伍的一员,谢临舟无权要求她不吃饭。
她的出现似乎也很巧合,宋七断臂他们恰好需要一个神医,汴京将军不准他们通过,许昭昭恰好出现替他们解围,几乎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就赢得了除沈疏桐和谢临舟以外的所有人的信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自许昭昭加入,沈疏桐对她的印象就一直是一个爱吃东西的小财迷,从来没有缺席过一顿饭,怎么就那一次她去睡觉了呢?
难道是因为如果她在场,就一定能够知道粮有毒,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作为一个有金手指的神医,搞一瓶足以毒死所有人的毒药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是唯一具备所有下毒要素的人。
沈疏桐相信许昭昭在这里面充当的最多就是个下毒者的角色,那个布局了十余年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为什么许昭昭会选择帮助他们?是因为需要足够多的钱回去救妈妈吗?
——————
“舟哥儿,一个小娘子而已,何必呢?回去吧,陛下心意已决,明日午时,法场问斩。”
谢临舟在政和殿外跪了三天水米未进,日头正盛,已是午时三刻,王公公观察了许久,终是有些不忍心,出来给他撑了一把伞遮阳。
明日午时?
现在是午时,明日还是午时,还有十二个时辰,又是十二个时辰!
“臣!谢临舟!求见陛下!”
谢临舟似是根本听不到,执拗地一遍又一遍磕头求见陛下,他的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脸色也因多日未曾进食而变的苍白。
王公公叹了口气,小跑着进了殿,主位那人约莫着已是不惑之年,一边喝茶一边下棋,若是忽略他身上的龙袍,看着还真挺像一个和善的中年人。
“陛下,现在天儿这么热,舟哥儿这么跪,身子会跪坏的!要不咱还是见一见吧?”
大尧皇帝悠哉游哉地品着茶,注意力全在棋局上,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王公公啊,你也跟我许多年了,怎么说话做事还是这么的不成熟,来,过来和朕对弈一局。”
“大人”,宋七从远处跑来,凑到谢临舟身边耳语,“我刚刚去诏狱看了沈娘子。”
谢临舟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疲惫的眼睛里亮起一抹光彩,“她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娘子无事,她给了我这个”,宋七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颗小小的泥丸,从外观上来看,和许昭昭在满州给的避毒丹差不多。
“原来是许昭昭。”
谢临舟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沈疏桐的用意,下毒之人是许昭昭,当然他也明白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他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陛下也知道,但陛下不打算动手,谢临舟自然也奈何不了对方。
当日在玉门关,许昭昭所说的什么肾衰竭,什么金手指,谢临舟虽然都没听懂,但他听懂了许昭昭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这就是她选择听命于幕后之人,残害无辜百姓的原因吗?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的不是吗?
既然许昭昭选择了在粮中下毒,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就也应该是她。
“宋七,通知所有兄弟乔装去坊间散布【神医许昭昭是下毒之人】的消息,还有她的画像也都传出去。”
“啊?”宋七有些踌躇,“可昭昭她不是有苦衷的吗?就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谢临舟盯着宋七的眼睛,“许昭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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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衷,那些被毒害的百姓,战死的将士他们难道就不苦吗?你给许昭昭一个机会,那谁来给那些枉死的生命一个机会?”
“我......可是您明明知道陛下要处死沈娘子就是想逼您妥协,这根本就不是到底谁下了毒的事,我们做这些能有用吗?”
谢临舟踉跄着起身,连着跪了三日,现在他已经有点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他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有没有用总要试过才知道。”
沈疏桐的判决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确实需要一个交代,另一方面陛下已察觉沈疏桐在他心里的地位,想要借此逼他就范。
后者他无能为力,但若天下人的怒火能够转移到真的下毒者身上,那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
“沈疏桐,出来吧,时辰到了,该上路了。”
沈疏桐穿着白色的囚服,手脚都带着镣铐,头上带着百斤重枷,在一左一右两个狱卒的拖行下赶往法场。
这是大尧对“通敌”、“谋逆”等重罪者专门设置的枷锁,这枷比沈疏桐本人还要重,她甚至无法做到体面地跪着,而是撅着屁股,木枷着地,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等待屠刀。
“卖国贼!斩首都是便宜她了,这种人就应该凌迟!”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我看就应该让她也服毒,好好感受一下当时玉门关百姓的绝望和痛苦!”
围观群众无不义愤填膺,骂着骂着就开始往沈疏桐身上扔臭鸡蛋,而由于重枷的压制,她动不了分毫,只能默默承受着这千夫所指。
时辰差不多了,监斩官从侧边入场,他展开处决文书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犯人汴京许昭昭,勾结外敌,于玉门关军粮中下毒,致三千将士殒命、关隘失守,罪大恶极,判斩立决!”
许昭昭?
沈疏桐一愣,随即明白谢临舟肯定是理解她那个泥丸所指,然后在外面做了什么,所以一部分的真相浮出水面了。
可是为什么她变成许昭昭了?
监斩官说完绕着沈疏桐走了一圈,简单瞥了一眼再次开口:“犯人身份已验明,正是许昭昭。”
WTF???
沈疏桐不可置信地抬眼等着监斩官,睁眼说瞎话,梦到哪句说哪句呗,身份这就验明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咩!
她刚想开口说自己不是许昭昭,一旁的刽子手立刻在她嘴里塞了块白布。
“午时已到,行刑!”
行刑令箭扔出,一个刽子手含一大口酒喷在屠刀上,另一个刽子手按住沈疏桐的身体防止她乱动。
余光中沈疏桐好像看到远处有一匹马疾驰而来,四蹄翻飞间,卷起的尘土如黄雾般腾空。
沈疏桐突然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一本小说,她又恰巧是女主角的话,那此刻这匹马上应该是她的男主,还有一句既定台词: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三皇子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