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狍香满村飘
作品:《开局穿成猎户,借印子钱娶媳妇?》 雪地里的对峙像冻住了似的。
狼王左前腿往雪地里一陷,溃烂的伤口渗出血珠,却依旧梗着脖子,龇着牙低吼,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朔和赵大山。
它每动一下,肩背的肌肉就抽搐一次,显然是腿伤撑不住了,却半点没退意。
陈朔和赵大山张弓搭箭,盯紧狼王。
只要它冲过来,先把箭射出去,然后抽刀肉搏。
僵持下,每一秒都像熬了半个时辰。
过了两炷香工夫,狼王突然晃了晃,似乎伤腿撑不住身体了。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叼着幼狍,一瘸一拐地钻进林子。
直到狼王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树林里,陈朔才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把里衣都浸湿了。
“嘿嘿,怕了?”
赵大山松了口气,坐在狍子身上喘息,还不忘揶揄陈朔,“第一次见到孤狼,没吓尿裤子,你这胆子还算行。”
陈朔没戳破刚刚赵大山狼狈逃窜的情景,而是很男人地犟了句:“一只狼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好好好,你没怕!”
赵大山扛起雌狍准备走,突然有转过头道,“陈家小子,身手不错。过些日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野猪坡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打到野猪?”
陈朔却半开玩笑地回了句:“赵叔,我看那狼王伤得不轻,不如咱们找机会把它做了?”
赵大山闻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可是一只狼王,就算它快死了,临死前的反扑也能要了咱俩的命。你不要命你就去,可别拉上我。”
说罢,他扛起雌狍,匆匆告辞,生怕陈朔真拉他去猎狼。
陈朔扛起雄狍往回走。
猎狼,他并非说说而已。
这头受伤的狼王被迫从野猪坡流窜至此,饥饿和伤痛会让它更加不择食,迟早会威胁到上山的人。
尤其他这种靠打猎来维持家用的猎户来说,狼王就是潜在的危险,必须找机会除掉,才会有安全感。
陈朔扛着狍子没走多远,赵大山便从后面追了上来,讪讪道:“结伴走,稳妥些。”
陈朔心知他是怕落了单被狼王盯上,也不点破。
可赵大山和他一起下山,就会绕很远的路。
······
“狍子?三狗,你打了狍子?还是只公的。”
刚进村子,有人就凑上来。
“运气好,刚好在老鸹岭碰到一只狍子,就打了下来。脖子上的箭还没有拔呢。”
陈朔有点小得意,不由自主凡尔赛起来。
“老鸹岭居然有狍子?我还认为只有野猪坡有,明天我们也上山碰碰运气。”
“得了吧!你连弓都没有,赤手空拳去打猎?”
“三狗比他爹还厉害,以前也没见长弓每天往家里拿猎物。”
陈朔听着议论,心里却想着狼王的事。
他本想提醒老鸹岭有狼王,可一看村民们兴奋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要是说了,指不定有人会说他“故意吓唬人,想吃独食”,反而惹麻烦。
石头、叶子和几个孩子在巷子里玩,远远看到陈朔,大喊道:“快看,我三叔又打到猎物了。”
说着他领着叶子和几个孩子,飞也似的跑过来。
石头鼻涕一吸一吸,跑到跟前喊道:“三叔,这个大家伙是啥?”
“是狍子!石头,快喊你爹来换我。这头狍子太沉,累死我了!”
这头雄狍差不多一百斤,纵然陈朔力大如牛,中间也是歇了三次,才将狍子扛到村中。
石头抬起胳膊,用袖头把鼻涕抹了,然后飞快往家里跑。
进了家门,他大呼小叫道:“爷、爹、二叔,三叔打了只狍子,他扛不动了,你们快去换他······”
陈大牛拉起板车就出门,一家人都出门,站着巷口望。
大牛惊喜道:“三弟,这狍子真是你打的?”
“运气好,狍子撞我箭上了。”
陈朔把狍子放在板车上,还不忘秀一把幽默,引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随后跟着板车进了他家门。
“三狗,狍子肉卖吗?”
“卖!”
“多少钱?”
“问我爹,他说了算!”
······
狍子放在石板上,自然要剥皮、取角。
“爹,你腿有伤不方便,你现场指导,我试试。”
陈朔见父亲要动手,连忙上前。
“一边去!这皮子值二两银,角也能卖七八百文,是给你攒着娶媳妇的钱,哪能给你糟蹋了练手!”
陈长弓瞪了他一眼,语气虽凶,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期许。
他瘸着腿坚持,不仅仅是为了一张皮,更是想为这个终于懂事的儿子,多攒下一份家业。
陈长弓坐在凳子上,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剥皮。
村民围在周围看热闹,有人赞叹他手艺,有人更关心肉价。
“长弓叔,狍子肉多少钱,我买几斤尝尝鲜。”
“这肉拿到城里可以卖到三十五文到四十文,乡里乡亲的,我就卖二十五文吧。”
大伙一听高兴了。
猪肉一斤都二十文,这么好的野味才卖二十五文。
长弓叔仁义啊!
此时,陈朔早去用热水泡脚,然后在屋内缓着了,可石板旁对他赞叹却不少。
“三狗真有本事,竟能打到狍子。”
“他就没有走过空。”
“谁家女子嫁到他家,以后还不天天吃肉。”
“春妮亏了!”
这么一说,有心人灵机一动。
我家闺女还没出嫁,要不······
陈长弓终于将狍子剥皮去角,然后陈大牛道:“牛娃子,卸下一条后腿,明个儿让狗娃子送给林郎中,其余的你看着卖了。都是一个村的,秤头高点。”
“爹,我晓得。”
随后大牛割肉,二虎收钱。
村民也就买个三五斤尝鲜,架不住一个村的人都来买。
肉卖完,村民也散了,陈朔来到院中。
大牛和大嫂在翻肠子,二嫂麦香正在收拾皮子,二虎在火堆上处理狍子头、蹄上的毛。
石头把狍子的膀胱吹成一个球,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陈朔看到石板上的肉,不由一愣。
一个狍子就剩退了肉的脖子、骨架了?
“爹,肉都卖光了?”
“留了一条后腿,明个儿你给林郎中送去。”
“爹,都卖了,我们不吃了?”
“狗娃子,家里有头蹄下水,还有脖子、骨架这些就够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换了钱攒着给你娶媳妇······过几天让大牛去给王媒婆说一声,给你物色个好女子······”
“爹,不急不急!我还小,等过几年再说。”
陈朔忙拒绝。
他才十六,这要是在前世,正上高一呢。
这个岁数结婚,不早早把腰子给糟了么。
陈长弓见儿子拒绝得干脆,狐疑地凑近,压低声音:“狗娃子,你跟爹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春妮?要是的话,爹这张老脸豁出去,也帮你把她娶进门!”
陈朔一听,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脸都绿了:“爹,您可饶了我吧!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也绝不娶她!”
看着儿子避如蛇蝎的模样,陈长弓挠了挠头,彻底糊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