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谋天下
作品:《最终她成为皇帝》 常言道,好事成双。
替林恪接风洗尘吃团圆饭的间隙里,守门的婆子来传口信,说洪府派人来了,问是什么事情不说,却一定要见到府上的主子才成。
白鸾觉得奇,还是老实吐了嘴里还未咽下的饭,起身到书房去。路上,她不由在脑海中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预先想了一遍,什么找她来算洪蕊初的账的,什么兴师问罪大闹书院一场,什么托人来同她们划清界限……
但通通都不是。
一见到白鸾,李嬷嬷朝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开门见山:“我家主子叫我来告诉白娘子,说,她想通了。”
白鸾大喜过望。
三个月后,范必先的织布机经过数次改良,优中择优选了最好的一版,紧赶慢赶从无到有追出来了三台织布机器。
这三台织机率先在范家的织坊里秘密投入使用,织坊里的织女都同主家签了状子,她们的工钱比普通织女多出了三倍,工作量也并不比普通织女要多。唯一要紧的一条是,万不可将范家有此织布机的事传出去。
白鸾想的很周到,新货上市,不管卖家怎么宣传新织机的好处,买家心里总是畏惧的,要么担心布匹质量,要么担心布匹价格,算来算去总会连累新织机织出的布匹。
但若等新布织好上市,比上旧布打七折,到时自然大把的人趋之若鹜,再等布被抢得差不多,都做成衣裳穿在各人身上的时候,慢慢透出机器的风声……
做生意这种哄着别人从兜里掏钱的事,急不得的。
孟奶奶也赞同她的想法。
事实证明,白鸾这法子的确很成功。现在,满扬州城里都风言风语,传闻天上织女下凡,给洪家人传授了如何新织机的图纸。要不怎么单只洪家的织机织得又快又好,旁人家不管如何做都做不出呢?他们还说,洪家这般风头无二,怕不是要把扬州城内所有的布匹生意都给吞下。
他们说得并不错。
孟奶奶见时机成熟,趁机吞并了扬州城内外几家她眼馋了许久但始终拿不下的的布行。这样一来,整个江南道的织造生意,十之七八都落在洪家手里了。
垄断能带来的利润是无穷尽的。
洪家第一次派人来送分红时,白鸾和福懿一人搬一个小凳,坐在库房前那棵歪脖子柳下,望着杂役们进进出出往里搬绫罗绸缎,搬金银铜钱,眼睛都直了。
当天夜里,白鸾做梦梦到的都是扬州发了大水,把她那盛满钱财的库房淹了。
梦醒后,白鸾惊出了一身冷汗。
有了钱后,很多之前不能办不好办的事都变得简单。壁如,林恪拿着钱给新晋得宠的王美人一家老少置办了套京郊别墅,换来枕边风吹,皇帝决定额外在在秋闱原本的基础上再添一个女进士。
他是这样跟朝臣解释的,一女一男两进士,龙凤呈祥,岂不彰显大昭一片盛世?
她们就这样,在夹缝中替女子争取本应该却没的。
又过了小半个月,白鸾在书院里找扈修竹时意外同洪蕊初碰面。她神采奕奕,眼里闪着流星,整个人脱胎换骨般地主动和白鸾打招呼。
洪蕊初朝白鸾行了一个礼,跑上来抱紧她:“白姊,谢谢你。”她继续说,“奶奶如今已经放下了替我选婿的心,只是叫我在书院里好好念书,替洪家争一个举人。”
听到这话,白鸾也由衷替她高兴:“是么?真好。你好好读,万一真的登了龙门,就连书院也跟着沾光呢。”
话说完,白鸾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终于在腰上摸到了一个还算小巧精致的葡萄花鸟纹足金香囊。她平日素不喜欢带这些累赘,连这只香囊都是林恪塞给她的,说里面放了味辟邪香,可防伤邪风寒。
她把香囊解下来,放在洪蕊初掌心:“蕊初你既然叫我一声姊,姊姊就应该给妹妹礼物。我看这只香囊同你今日穿的衣服便很相衬,香囊普通,只是里面放着一味辟邪香,是新近专门找大夫配出来的,可驱风邪,你快戴上叫我瞧瞧。”
洪蕊初无论如何不肯收,红着脸小声啜喏道:“白姊,这不好的。”
白鸾只好继续笑着同她解释:“一个玩意罢了,没什么珍惜的,你再推脱,可才是伤了咱们姐妹情分。”
洪蕊初这才肯戴上那只香囊。
白鸾笑吟吟的点头:“很衬你。”
洪蕊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瞪圆一双葡萄眼看白鸾:“白姊,你这次来书院是要做什么?”
白鸾也笑盈盈回:“修竹说她要找我当面谈一些事情,但她最近琐事多得很,实在抽不出来空回府,我想我在府上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来找她好了。”
话说到这儿,她有些疑惑地环视了四周一圈,像在同洪蕊初闲聊,也像在自言自语:“刚刚我去修竹房中找她,她不在,这会儿快把书院逛遍了也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洪蕊初听说白鸾在找她们山长,整个人雀跃起来:“我知道!白姊你跟我走就好。”
话一说完,她像一头山间的小鹿似的在前面带路,三步一回头,生怕白鸾没跟上她。
洪蕊初一面小心翼翼侧身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穿梭,一面不忘回头向白鸾解释:“山长说虽然书已经全都教给我们了,但明年春天就要省试,她实在不放心,怕我们在家中耍滑头不温课,要我们这些人每月逢五都去找她一次,她好抽查我们的功课,也方便为我们答疑解惑。我也是溜出来透透气才碰到白姊呢。”
白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洪蕊初带路,路越来越偏,刚开始白鸾跟着她走的还是有石子铺的小路,越往后走越夸张,走到最后快已然到了后山,路也只剩下学生们日日在草地上来回,踩出来的土路了。
她来理水书院多少次,头一回发现还有如此偏僻的地方。白鸾在心中叹。
洪蕊初察觉出白鸾的诧异,又转身朝她笑道:“山长说事以密成,叫我们没考中前不同任何人说,所以就选在这样的地方了。”
“白姊,前面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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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学舍了。”说完,洪蕊初捋了捋额上的碎发。
她不好意思又实在按耐不住好奇,纠结到最后到底忍不了,坐在一旁的秋千上,两只脚扭成麻花的问白鸾:“奶奶她从不同我说生意上的事,说这些事情她来处理就好,我只用需好好在书院里念书。但我实在好奇,白姊你究竟是如何说服奶奶的?奶奶在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上最是固执,决定好的事情从不改,你是头一个能让她改主意的人。”
白鸾看着洪蕊初,她那一双眼睛干净透彻,尚未写上忧愁:“你真想知道?”
洪蕊初忙不迭朝白鸾点头。
白鸾微微一笑,一只手伸出做招手的手势,叫洪蕊初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终于等到近无可近的时候,白鸾终于缓缓开口。
“秘密。”她这样说,留下一脸惊诧的洪蕊初,一脸得逞的笑着推开了学舍门。
那样焦头烂额,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还是少让这位在洪家羽翼庇护下的娇小姐知道要好。
她还小,小孩子不应该牵扯进这样肮脏的事情里。
白鸾这样想着,却忽视了自己其实也才刚过了十七岁生辰的事实。在心底,她如今是从没把自己当过小孩子的。
白鸾进门后也不说话,笑着对着学生们做了个“嘘”的手势后,便静站一旁,猜扈修竹第几秒能发现她。
扈修竹是在看到讲堂下的学生纷纷憋笑时,才发觉白鸾的。
扈修竹朝学子们摆了摆手,意思是叫她们安静下来自己温书,随后一只胳膊搂上白鸾肩膀,半推着带白鸾来到屋外:“你怎么来了?”
白鸾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仍然挂着笑:“怎么?我不能来吗?”
扈修竹没有回答她,背手站她身后。
后山的气候比起城里总要晚一些,城中的红枫叶子早就谢完了,山里的枫叶才刚开始落。风一吹,便飘飘零零往下坠,落得不远处小溪里厚厚一层,百无聊赖在水面打着圈,随流水东逝。
她俩就这样站在流水前,静看万物荣衰。
“圣人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万物盛衰有时,乐悲有时,凡人不可强求。你以为呢?”
白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扈修竹这段悲春伤秋:“停。你说的有要事同我说,不会是喊我来听你讲这些伤春悲秋有的没的的吧?”
扈修竹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
“上次我俩被水口村那个村正掳走,冲进去救你的那人,是大皇子对吗?”
白鸾想了想,默认了。
扈修竹又露出一个早有预料的表情。
“那你们今时今地,是想谋江南,还是谋天下?”
这话正如平地起惊雷,激得白鸾打了一个激灵。然而,扈修竹的话远不止此。
“你们若想谋江南,扈某可助一臂之力,若是想谋天下,便要请出我师傅。”
“你上次不是还欠我一个愿望吗?去请我师傅出山吧。”
最后,扈修竹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