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用宅斗套路一统江湖

    陈妙之在小屋里坐着,托腮望着窗外,此刻已经下起了雪。


    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将小花园里的假山石,树枝桠都覆上皑皑素装,天地间只剩一片纯净的白。


    她轻轻推开菱花格窗,伸手接了几片雪花。


    那洁白的雪花,落入她指尖的刹那,就消失不见了。


    奇怪,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以前在家里,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从未觉得有什么不自在过。


    可为什么如今,她总觉得好没意思呢?


    看书,没意思;练字,没意思,便是赏景,也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又不由想到,在云笈宗山顶上,看到的雪景。千峰万壑银装素裹,朔风卷起漫天玉尘。


    眼前小花园中的雪景,固然精致秀丽,可和那壮丽山峰,浩荡雪色比起来,天差地别。


    她又想起来:那花山派呢?花山上下去雪,会是什么样的?


    陈妙之觉得自己像一只跳出了井底的蛙:一旦见识过大千世界,再回到井底,便觉得逼仄异常,连呼吸都觉得憋屈,再也难以舒服度日了。


    她默默叹了口气:要是还能再回去,该多好呢?


    就在她神思万千的时候,隔着窗,看着一个小厮悄悄进了这方角落内。


    来人她认识,是袁定舟身边的小厮砚宁。之前在陈家的时候,是他一直跟随在袁定舟身边伺候的。


    砚宁也见到了陈妙之,不由眼前一亮,笑了起来:“七姑娘。”


    陈妙之朝他招手:“这大雪天,你如何来这里了?”


    砚宁献宝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架鸟笼来:“少爷吩咐了,把这个给您。”


    鸟笼外照着保暖的棉罩,瞧不见里面是何物。


    到了陈妙之面前,砚宁才揭开了罩子,里面赫然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鹦哥。


    砚宁把鹦哥举了起来:“少爷说了,自己没法过来,怕姑娘寂寞,所以特意找了这鸟,逗姑娘解闷玩的。”


    说着他逗弄起鹦哥来:“这鸟会说话,不信您听。”


    那鹦哥果然叫了起来,却是几句吉祥话。


    陈妙之笑了起来,“甚好,你就搁这吧。香浮,”


    只一句,香浮便了然,掏了几钱碎银给砚宁:“天寒地冻的,拿去买些吃的御寒吧。”


    砚宁假意客气地推辞了几句,便接了银子离开了。


    陈妙之看着鸟笼里羽毛艳丽的鹦哥,笑着又逗了它几句,突然喃喃道:“它有翅膀,却飞不出去,也怪可怜的。”


    香浮不疑有他,只逗弄着鸟儿,笑道:“有好吃好喝的伺候它,冬天冻不着,夏天晒不着,这还不够么?”


    “是啊,”陈妙之回应道,“还有一方小鸟笼,是它的天地。”


    虽如此,陈妙之只觉得心情愈发差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小王氏身边的大丫鬟撑着油纸伞踏雪而来,在廊下收伞行礼:“陈姑娘,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现在么?”陈妙之奇道,她知道此时正是小王氏管家理事的时候。在这等忙碌的时候,还叫她过去,这是为什么?


    原来小王氏也有她的打算。既然知道势必要娶陈妙之进门做媳妇,那么一定要趁早调教。这个丫头出去了许久,心思都野了,必要在过门前,将她的心都收起来。


    当陈妙之进门时,就见眼前一堆的管事婆子肃立左右,小王氏含笑看她,招呼她到前面来坐。


    陈妙之不敢坐在主座,再三推辞,才在下首坐了。


    小王氏对她说道:“从今往后,你每日早上来请安,便留下,与我一道理事。”


    “侄女不敢,”陈妙之只低头拒绝。


    “有什么敢不敢的,等你进了门,这些原本就是你的事,”小王氏执起她的手轻轻拍抚,“早些熟悉起来,日后接手也便宜。”她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正好今日要对年底的账,你便在旁听着。”


    说罢不等陈妙之回应,已转向管事们吩咐起来。一时间堂内翻账本声,回话声此起彼伏,陈妙之端坐其间,凝神细听,心中已默默盘算出袁家近来的收支明细,米面采买,人情往来,仆役月钱,一笔笔账目在她心中流转,清晰如绘。


    小王氏处理事物的间隙,回头一望,一见陈妙之的神情,便知她心中是有盘算的,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陈家还是有好好教她管家理事的本领的。


    不过,还是想要考教一下:“七娘觉得这般处置可还妥当?”


    陈妙之正暗自核算着各项开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思绪,怔了怔方含笑应道:“伯母安排得极是周到。”


    “若是有什么地方你觉得不对,但说无妨,”小王氏言笑晏晏,“早就听闻你们武庸陈氏的姑娘,个顶个都是理家好手,今日正好讨教。”


    “一切都依伯母的处置,就很妥当,”陈妙之客套地说道。小王氏本就是多年的主母了,内务方面早就烂熟,没什么大漏洞。更何况她还未进门,没有资格对人家府上的家事指指点点。


    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


    到了晌午,总算清闲下来的小王氏笑道:“七娘,留下来陪我吃午饭吧。”


    陈妙之微笑行礼:“伯母留饭,本该却之不恭。但我初来,屋子里还需归置,就先回去了。”


    小王氏也知拘了她大半日,心里难免想要松快松快,便不强留,点头让她去了。


    陈妙之前脚刚走,后脚袁时宜就进了门,和小王氏一道午饭。


    她见到母亲的第一面,就开始抱怨:“娘,听说你处置家事时,特意叫陈家阿姊来了?”


    小王氏不以为意地点头:“自然,这一摊子事,日后都是她的。”


    “怎能如此?”袁时宜不禁叫了起来,几步坐到小王氏身边,攀住母亲的袖子拉扯起来“娘就这样将管家权交了出去?”


    小王氏纳闷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我只有你哥哥一个儿子,日后这屋里屋外,不交给陈七娘,还能交给哪个?给你么?你不嫁人了?”


    袁时宜深恨母亲的不上道:“娘,这样你如何能拿捏了她去?”内宅之中,最重要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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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就是这理家的权利。只要小王氏不放手,陈妙之便只能屈居于下做小伏低。


    小王氏蹙眉道:“你这是在哪里学来这一套歪门邪道的?”


    袁时宜母亲这般不开窍,又急又气:“母亲!好糊涂啊你。那陈家阿姊,不安于室到这种地步,如何能配得上兄长?你若是再不制住她,只怕往后我们袁家后院,再无宁日。”


    小王氏的脸也冷了下去:“住口,专心吃你的饭。”自己唯有一女,故而宠溺非常,哪知她整日里跟那些手帕交厮混,只学了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日后还是得想办法好好疏导她。


    袁时宜哪里还吃的进?她气鼓鼓地将檀木箸往桌上一掷,起身便往自己房里冲去。


    小王氏叹了一口气,对边上的丫鬟吩咐道:“准备些吃食,给姑娘送去吧,莫要饿着她。”


    这一切陈妙之自然是丝毫不知情的,到了晚间,她照例来小王氏处请安。


    小王氏依旧和颜悦色,温言嘱咐几句便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陈妙之应诺,恭敬告退,便回自己屋里去了。


    从小王氏的屋子出来,到她自己的屋子,需穿过小花园。


    小花园是有南北两处门的,北门出去就是她所处的小屋了。


    陈妙之带着香浮,从南门进入后,便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往日花园中小径总会点亮几盏石灯笼引路,今夜却是一片漆黑,一盏都没有亮起。


    待她们行至北门处,却发现门扉禁闭。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袁家住了这几日,这道北门从不曾闭合过。


    香浮上前推了推门,回身低语:“被锁住了。”


    而后她又敲门喊到:“可有人在?劳烦开个门!”


    可过去了半响,也没有人来。


    夜色深沉,小花园内的花草树木在北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投下幢幢鬼影般的暗影。


    陈妙之立刻意识到:这是故意的,有人存心来刁难自己。


    她兴味挑眉:总算是来了。就知道这袁家,可没这么好待。


    香浮也明白了此刻的情况,立刻问道:“姑娘打算如何做?”


    陈妙之极快的思索了片刻,说道:“你去南门处看看,若是被锁住了,就大声敲门。若是无人应门——”


    想到了什么,她笑了起来:“就大喊,说我不见了。”


    香浮尚有些不解:这可不像内宅之间惯用套路。难道不是该装作柔弱惶恐,最好还挂点彩,然后前去小王氏处落泪告状么?


    陈妙之轻轻对她说道:“我想着,既然这是头一次,那一定要做到极处,此后若还有人想要试探,就得掂量掂量了。”


    香浮对她向来信服,听她如此说,知道自有妙计,便点头:“好,我都听姑娘的。”


    说罢,她就想把手里的灯笼递给陈妙之,自己摸黑去北门处。


    陈妙之却推拒了:“你拿着,我不需要。”


    因着二人在外浪迹天涯多日,香浮也知道这点子黑暗为难不了陈妙之,便也没更多执着,只拿着灯笼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