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用宅斗套路一统江湖

    等香浮离去后,陈妙之就站在原地,开始凝神细听:


    袁家的这小花园,并不大,南北不过十五六丈,东西约十一二丈。是以在北门处,也能清晰听到南门处香浮的敲门声。


    果不其然,香浮敲了半天,也无人来开门。


    片刻沉寂后,香浮依计大喊起来:“来人哪!快开门!我家姑娘不见了!”


    就在香浮呼喊的刹那,陈妙之身形一闪,敏捷地攀上了身旁的一株古树。


    这园子虽不算广阔,但袁氏在此扎根近百年,园中树木皆是经年累月长成的参天古木,高耸达数丈乃至十余丈。但这可为难不了在花山派刻苦练习过爬树的陈妙之,她几步就蹿到了树顶,找了个合适的枝丫坐了下来,之后便冷冷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南门那里,离小王氏的屋子不远,她不信这位袁氏主母听不到香浮的呼声。


    果然,不消一刻,便见正院方向亮起数盏灯笼,光影摇曳间,一行人匆匆往南门而来。


    紧接着南门吱呀一声开启,众丫鬟婆子簇拥着小王氏出现在门前。在灯笼的光晕映照下,但见她面色惊惶,连声问道:“香浮,你说什么?”


    香浮见了,便也带上惊色,说道:“我家姑娘不见了!”


    “七娘不见了?”小王氏皱起眉头,“在何处不见的?方才不是还在我屋里说话么?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就是这一会儿,”香浮答道,“我们正要回屋,却发现北门不知被谁锁上了。我们喊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谁知一回头,姑娘就不见了踪影!。”


    “什么?”小王氏诧异不已,“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此时她身边的婆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凑到小王氏身边耳语道:“雪天路滑,陈姑娘莫不是……失足滑落池子里了?”


    一听此言,小王氏吓得险些站立不住:“快,快去叫人,给我找!将园子内内外外都翻一遍,再叫人去池塘里捞一捞。”


    陈妙之在树上,只见主院方向越来越多的灯笼如流萤般汇聚而来。顷刻间,小花园里便涌入了数十名仆从,他们三五成群,小心翼翼地拨开覆雪的灌木,查探假山石后,连墙角旮旯都不放过。


    然而烛火之光,顶多也只能照亮身前方寸之地,又如何能看见离地数丈高的陈妙之呢?


    果然,当众人将花园翻了个底朝天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园中那方池塘,池水在雪色映照下泛着幽光,看似极其不详。


    几个婆子已经拿着长竹竿和渔网,战战兢兢地在结着薄冰的水面上来回搅动。


    此刻小王氏已吓得面无人色,全靠身边的丫鬟扶着才能站稳。她望着那黑黢黢的池水,连嘴唇都在发抖:“再多叫人,去把池水抽干了看看。”


    随着花园涌入的人越来越多,嘈杂之声,终究惊动了在小妾处被翻红浪的袁冀州。


    他披衣起来,询问守在室外的婆子:“何事喧嚣?”


    婆子回道:“听说,是陈府七姑娘不见了。”


    “什么?”袁冀州立刻站了起来,“到底是混江湖的下九流货色,连钟鸣鼎食之家也敢闯!”下意识的,他就觉得定是花山派的人偷偷潜进来带走了陈妙之。


    及至到了小花园,听闻了前因后果后,他一下就猜出了罪魁祸首。


    袁冀州沉下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去把姑娘叫来。”这里的姑娘,指的是他的亲生女儿袁时宜。


    此时袁时宜还不知等待她的惊涛巨浪,她的屋子在内宅最深处,离小花园最远,听不见其间的动静。她还在和丫鬟琼音骄矜笑道:“这回让她略吃些苦头,长长记性,好叫她明白,这袁家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忽然就有小王氏身边的婆子找上门来:“夫人叫姑娘呢。”


    袁时宜还不知如今闯下多大的祸来,只以为是母亲担心她没吃饱,故而只敷衍了两句:“我不去,就说我睡下了。”


    可谁知那婆子寸步不让,只笑着一味请她:“夫人说了,势必请姑娘去。”


    袁时宜对这一套早就不吃,只不耐烦地翻一个面坐着:“不去,这大晚上的叫我,也不怕把我冻着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抛出了这个答案后,婆子非但没走,反而还上前一步:“那就休怪老奴了。”


    婆子一把抓起了袁时宜,就往门外扯去。


    袁时宜大惊失色,她可从未被如此对待过:“你敢!你这是做什么?”


    琼音上前去拉扯,可那婆子凶狠地一脚就把她踹倒在地:“小贱蹄子,平日里不帮着主子学好,反而这会儿来捣乱。”


    说话间婆子已经把袁时宜拽出了屋子,那里早有两名健壮仆妇候着,此刻也上前来,一左一右扭住了袁时宜,就往小花园带去。


    袁时宜发髻散乱,惊慌失措,大声喊叫着:“救命!还不快来救我!这些奴才反了!”


    等她被一路连拖带拽押送到小花园,见到了父母时,才隐隐觉得不对,可又因从小骄纵惯了,并未吃过苦头,是而只一味的告状:“爹,娘!瞧瞧这些刁奴们做的事!把我胳膊都掐痛了。”


    小王氏还想说什么,袁冀州已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身影:“时宜,是你叫人关的园门?”


    袁时宜愣怔了一瞬,立刻就开始扯闲话:“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天寒地冻的,我身上穿得单薄,得快些回屋暖和去。”


    袁冀州的脸色依旧冷漠:“孽障,我再问你一遍,这小花园的门,是否是你命人锁上的?”


    袁时宜从小到大一十四年,从未从父亲嘴里听到“孽障”二字,这一向是骂兄长的,一时间她的心里产生了两种对立的情绪:一面觉得得意,这是头一次和哥哥平起平坐,另一面,则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毕竟,袁冀州每次骂出这两字后,等待袁定舟的都是一顿好打。


    可她不一样,她从未挨过打。便是闯了祸,也只是被母亲指责二句,故而虽觉得恐惧,她还是嘴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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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不知。”


    袁冀州看了她数眼,忽而冷笑一声:“来人,把姑娘捆了。”


    这是破天荒头一遭,以往一向只捆过袁定舟,何从对娇生惯养的袁时宜来过这手段?在场诸人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境况,竟一时都愣怔了,不敢动手。


    还是小王氏先跳了出来,将女儿拦至身后:“老爷,先找陈七娘要紧,之后的事我会管束。”


    “你来管束?”袁冀州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小王氏肩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伸手遥指了一下“管束了那么多年,就教出如此不知轻重的东西么?”


    袁时宜看到父亲的眼神,感到了至深恐惧:自小父亲一向对她温和,从不挑她的错,让她以为自己是最受宠爱的。可如今见到了袁冀州那种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她懵懂的感知了,事情可能和她想的完全不一致。


    袁冀州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当下只挥手道:“赶紧把姑娘绑了,送去偏房待审,莫要我再说第三遍。”


    他到底是一家之主,故而即便小王氏再三阻拦,战战兢兢的下人们还是将袁时宜捆了个结实,拖到了主院的偏房去了。


    之后,袁冀州看向香浮:“你再好好说说,你家姑娘到底是如何不见的?”


    香浮此刻已有了很多时间准备,所以讲得更加有底气了:“我见北门合上了,便上前去敲门叫人,也无人响应。等我回头想问问姑娘的指示,谁知,姑娘竟消失不见了。”


    袁冀州抚须,锐利的目光在香浮脸上逡巡。


    香浮随陈妙之在外历练了许久,脸皮早练厚了,并不怕这种审视。


    袁冀州沉默了许久,久到香浮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雪夜里咚咚作响。终于,他缓缓转过身去,只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再仔细搜寻,未必局限在这园中。将府内各处都彻查一遍。”


    见他信了,香浮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中又暗暗担心:闹得如此大,不知姑娘该如何收场?


    诸如总总,都被陈妙之尽收眼底。在袁时宜被带入园子内时,她也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知道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在家时母亲就和她说过,自己这个未来婆母是个拎得清的人,不会和她过多计较,只要她不行差踏错,断然不会刻薄她。唯一要提防的就是小姑子袁时宜,好在此女总要嫁人,熬个几年就太平了。


    之前她也袁时宜也见过数面,只觉得她不过略骄纵些,但自家还有个更加骄纵不堪的六娘在,是以不觉得她有多么难缠。


    直至今日才知,原来自己这个未来小姑,其心有多么歹毒——此时不比春夏,便是在园子里被晾数刻,也不损根本。寒冬腊月,又是雪天路滑,一片漆黑的园子里,一旦不小心滑了一跤,不知会伤到何处。


    可她做下这一切,竟丝毫不觉得哪里做错了,心中的恐惧,也只不过来源于父亲的严厉。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