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酒后吐真言

作品:《公主为囚

    绫罗不知如何作答,但孙美人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绫罗给她打官腔:“能得陛下恩宠是你的福分,要好好珍惜,本宫作为皇后,自然乐意见到陛下雨露均沾的。”


    孙淑言的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


    绫罗问她:“怎么了?”


    她强撑着苦笑,“多谢娘娘告知。”言罢就颤颤巍巍站起身,告辞了。


    等人走后,毓秀嗤道:“这个孙美人来寻公主就是为了说这一通没头没脑的话吗?来炫耀自己如何得陛下荣宠,还问娘娘嫉不嫉妒,我呸。”


    绫罗摇摇头,看着孙淑言的背影担忧道:“你看她神情哪有半点炫耀的意思,她身上发生了些事情,但我猜不到。”


    “公主别管她了。她如今风头正盛,用不着咱们操心,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毓秀道。


    “是。”绫罗收回目光,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


    盛夏蝉鸣声繁,夜里的风也带着热气,今日天上无云,漫天繁星闪烁。


    绫罗看不见,便总喜欢问毓秀:“今日天上可有月亮,可有星星。”


    毓秀的回答总是:“今日月亮亮,星星也亮。”


    绫罗笑笑,打开窗安安心心卧在窗边的软榻上,美其名曰:晒月亮。


    不知不觉就躺的忘了时辰,她起初将毓秀打发回去睡觉了,说自己在这躺一会就上床,没想到她在软榻上眯了一觉醒来,四处找不到人了。


    绫罗直起身子,用眼睛感受着四处的光,一片昏昏暗,看来依旧是夜晚,她扶着墙一路走到门边,依旧没寻到毓秀。


    “毓秀,毓秀....毓秀?”喊了几声作罢,想来毓秀已经就寝,她不忍心将毓秀喊醒,只好摸摸索索地摸到床边,打算继续睡。


    可没想到这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了,眼前的黑暗让她感到恐惧,她只能紧紧抱着被子。失明以后,她一直很没有安全感,身边总要人跟着发出点声音,不然她就会陷入慌乱。


    如今就是这样,夜里如此寂静,静到让人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遗忘了。


    谁曾想此时,大殿的门被人从外面轰一声撞开,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在夜里如此刺耳。绫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往里面躲。


    “是谁?谁在那?”


    来人不说话。


    “谁敢擅闯本宫寝殿,来人!”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她的心砰砰乱跳,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涌上心头,她听见一声声脚步声传来,那个人在慢慢靠近。他的步子极轻,走了两步又不走了,脚步声凌乱,像是找不到方向。


    “你别过来,若是本宫出事你亦不会有好下场。你是何人,为何不说话?”


    那个人已然靠近她床边,绫罗听见他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如一头狂躁的野兽。


    她怕极了,紧紧攥住被子往后缩,但已经退无可退。来人不说话,她判断不出来他的身份,也无法与他周旋。绫罗心如乱麻,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拔下头上唯一的一根发簪,握在手中,已然做好了和他拼命的准备。


    男人却一把拉住她手腕,将她从角落中拉出来,随后死死将她抵在床上。


    手中发簪不知掉到哪里去,她手腕生疼,被男人禁锢,他身上熟悉的冷冽的香一下子唤醒绫罗的记忆,男人炙热的气息离她极近,此时若她还认出来人,那才是真傻了。


    “裴忌!”她怒道。


    裴忌依旧没说话,也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吻就落下来,酒香萦绕在两人唇齿间,裴忌醉了。那毋庸置疑的吻,如浪潮将她寸寸包围,让她呼吸不得,挣脱不得。


    她胡乱动着,不停挣扎,裴忌的吻却比以往都要凶狠,完全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一遍遍拉着她缠绵。他熟悉的极具侵略性的吻将她从前的记忆唤醒,一个多月没见,却记忆犹新。


    那刻进骨子里的感受从未被她遗忘,只是这次,她不会再轻易被裴忌勾引着沉沦。绫罗瞪大一双灰暗的眼睛,眸中无喜无悲,裴忌的吻仍在继续。


    他单手禁锢着她两个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摸进别处,朝着绫罗最敏感的地方搅动风云。


    “不要...”她神色陡然变得痛苦,挣扎着。


    她抓住机会重重咬了一下裴忌的唇,鲜血涌出,尖锐的刺痛感让裴忌的神思清醒一瞬,他动作顿住。


    绫罗趁机挣脱,将他推开。


    朝着他的方向一掌挥出,啪一声,裴忌被打得头歪过去。


    脸上火辣辣疼,他不管不顾,目光重新盯住眼前的女子,这暌违已久的脸,让他魂牵梦萦,好生思念。


    这一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他曾说过,绫罗使他上了瘾,他这具肮脏的身子,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能触碰她,拥抱她,占有她。


    午夜时分,他难以入眠,浑身如蚂蚁啃食,如烈火焚烧,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都让他难以控制地想要见到她,抱住她。


    他的痼疾是不能和任何人肢体触碰,但现如今,他的痼疾是不能没有绫罗。


    今晚他难得喝醉了,纵容着自己的心,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了椒房殿门口。


    “绫罗...”他口中喃喃。


    随后一把将女子死死抱在怀中,“别离开朕。”


    女子身上温热的温度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到他的心窝,他如痴如醉,如一个醉鬼掉进了酒池。他分明已经醉了,现在却觉得自己又醉了几分。


    “绫罗,朕很想你...很想你...”


    他心头骤然刺痛,一根银簪从背后深深插进他心脏的位置,他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眸中只有一片冰凉。


    绫罗松开簪子,将裴忌推开,和他拉开距离。


    顿时,裴忌吐出一口鲜血。


    “别碰我。”她道。


    “你就这么恨朕?”裴忌突然笑一声。


    绫罗看不见,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但应当不会好看,她心硬如铁,是死了心也要拒绝裴忌。“陛下深夜造访,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我不恨陛下,我对陛下没有任何想法。”


    “朕不允许。”


    言罢,他也不顾自己的伤,掐住绫罗的下巴,将她拉至近前,那修长的指节冰凉,缓慢地摩挲她的脸颊,危险的气息逼近。绫罗握住他的手腕,撼动不了分毫,她满脸抗拒,抗拒的神色让裴忌恼火,也让他兴奋。


    他扣住她的后脑,一个满是血腥气的吻落下,绫罗几乎要被这血腥气弄得作呕。裴忌肆无忌惮地吻着,很快就将她剥得几乎□□。


    他是真的生气了。


    两人此前已然有过一次床笫之欢,绫罗完全知道裴忌现在想做什么,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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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他蓬勃的欲望,极其有侵略性的欲望将她笼罩,如一双无形大手拉扯她一起下地狱。


    绫罗死死扒住悬崖边缘,用理智抗拒着一切。


    她对他的吻没感觉,对他的触碰没感觉,对他的一切都只有厌恶,她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裴忌,你就是这样逼迫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范的吗?”


    “你这样算什么,懦夫。”


    裴忌埋头在她颈侧吻着,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气息,听到她这句话,他抬起头来。


    “你爱朕。”他道。


    绫罗冷笑,“你的吻让我几欲作呕。”


    “你爱朕,你说过。你爱...你爱朕...”


    “那都是你骗来的!”她大喊。


    绫罗擦掉脸上的泪水,将面颊上沾湿的发丝别到耳后,她认真道:“陛下是不是也是这般强迫孙美人的?我今日见她,她情况不对。”


    裴忌幽幽道:“朕宠幸她,你不愿吗?”


    “陛下宠幸谁都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你是朕的妻!”裴忌突然高声道。


    “妻?不过是名存实亡的皇后,这个皇后之位我实在担当不起,陛下不如另请高明吧。我从未说过想成为陛下的妻,一切只不过是陛下的一厢情愿。”她语气冷硬。


    裴忌苦笑一身,松开她的双手,他恍恍惚惚站起身,眸中满是苦涩,那深邃的漆眸几乎要碎裂开来。绫罗的话如一把杀人的刀,一刀刀往他心口戳,杀人诛心莫过如是。


    她懂得说什么话能真正伤到他。


    “绫罗,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才如此肆无忌惮。你知道朕不忍伤害你。”


    绫罗突然很想笑,她笑了两声,泪水不知不觉就滑落,多么可笑的一番话,这个男人未免太喜欢自我感动了。


    “爱不是嘴上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裴忌,你仔细想想,那我相似数载,你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在伤害我。一个让我一无所有的男人,竟然在我面前说爱我?”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她的神情近乎龟裂,双眸猩红,字字泣血。


    裴忌沉默良久,黑夜是如此寂静,连窗外的蝉鸣声都消失了,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在互相交织着缠绕着。


    裴忌嗓音沙哑低沉,缓慢地说道:“爱我如何,不爱我又如何,你永远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绫罗一听浑身震颤,他平静的语调中,隐没着令人恐惧的疯狂。


    她的一番抗拒没有换来他的松动,反而让他愈发偏执,疯魔到要将她完全囚禁。


    裴忌夺门而出,声音在寝殿中不断回荡:“从今日起,皇后不得踏出椒房殿半步,宫中一切事务皇后皆无权插手。”


    第二天,椒房殿被看守起来,朱红大门上了手腕那么粗的铁链,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绫罗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惹怒了裴忌,她要承受的是帝王之怒。囚禁只是惩罚中最微不足道的,她要面对的是皇宫中无处不在的尔虞我诈。


    她不知道裴忌有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想到她一介盲人,以这种尴尬的身份在宫中生活,没有他的庇护,会遇到许多突如其来的恶意和磨难。


    绫罗觉得,他可能想到了,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最后半个月,她在宫中过得很不好。


    万幸,她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