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主卧

作品:《和前任闪婚后

    吃过午饭,南栀前往公司,叔叔伯伯们的态度明显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们约好了似的,一窝蜂围到她办公室,眉飞色舞,争先恐后地奉承:


    “我就说咱们小南总是出过国,见过世面的高材生,眼光一等一的好,怎么可能脑子不清醒,真的拒绝至南资本呢?”


    “小南总不愧是老董事长带在身边养大的,行事作风就是很有老董事长的影子。”


    “小南总真是我们华彩的福星啊,这才接管了公司多久,就迎来了这么大一笔投资。”


    南栀不好戳破他们拜高踩低的真实嘴脸,牵强笑笑,打发道:“叔叔伯伯们,上班时间到了,我也要做事了。”


    老家伙们忙不迭称是,乐乐呵呵回了岗位,有两个说现在公司有钱了,觉得干劲儿满满,势必要抡起胳膊大干一场。


    不多时,南栀还收到了肖风起的电话。


    他声线如旧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却透出一份裹挟诧异的失望:“小师妹,我真是没想到,时至今日,你还会选择应淮。”


    南栀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地回:“选应淮也比选你强。”


    肖风起轻轻笑了一声,似是在戏谑她还和大学时一样,天真可笑。


    他温淡地说:“今年灯会竞标会上见,希望小师妹不要让我太失望。”


    南栀听出他这是暂时放弃了吞并华彩的意思。


    华彩今时不同往日,有至南资本强势注资,的确不是任由旁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肖风起心思缜密精明,肯定清楚现在的自己不是应淮的对手,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华彩,去和应淮硬碰硬。


    南栀轻轻扯了下唇,万分确信地回:“放心,华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结束通话放下手机,南栀专注处理前几天堆积的工作。


    然而时针指向的数字越是大,越是临近下班时间,她越是聚集不了精力。


    明明提前完成了任务,可以准时下班,南栀硬是黏在老板椅上,不肯起身离开,把已经详尽研究过的灯组资料拉出来,又从头到尾地看。


    公司其他人陆陆续续打卡下班,变得空空荡荡,她仍然坚守在办公室,身姿笔挺,目不转睛盯向电脑屏幕。


    哪怕心思飘忽不安,没读进去几个字。


    忽地,办公室敞开的房门传来笃笃的,颇为有力的叩动声。


    走神的南栀小吓了一跳,身子像是被人使劲儿戳了戳,明显颤动一下。


    她寻声望去,一个个高腿长,气场斐然,将一款样式简洁的深色大衣穿出超模效果的男人挺立在门口。


    是应淮。


    南栀抓在鼠标上的手指无意识地重重点动,忐忑发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小南总是有多少活做不完,全公司的人都走光了,就你还在这儿。”


    应淮抬腕看了眼表,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难不成今晚打算去抢门卫的活儿,值守公司?”


    听他阴阳怪气,南栀尴尬得脚趾扣地。


    她没有证据,但深刻怀疑他是看破了自己在故意磨蹭。


    他午饭时说的,下班后帮她搬家。


    搬去他家。


    当时南栀目瞪口呆,诧异地问:“领证就算了,还要住在一起?”


    应淮面色冷酷不愉,低声解释:“爷爷奶奶随时可能飞过来查岗,不真正住在一块儿,到时候露馅了你负责?”


    南栀:“……”她可负不起责。


    应淮人都堵来了办公室,南栀不敢再耽搁,关好电脑提上背包,随他离开。


    两人吃过晚饭,赶往南栀所住的小区,由四个魁梧男人组成的搬家团队已然到位了。


    应淮说他房子里面一应俱全,南栀琢磨了一番,需要带去的物件不多,简单收拾出一个行李箱。


    她从卧室把小巧的行李箱推出来,瞟向整齐排列在客厅,等候指示的搬家团队,不由暗想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帮忙搬。


    应淮闲散立在搬家团队之前,扫过她的箱子,挑了下眉:“只有这么点儿东西?”


    南栀物欲一般,唯一控制不住下手的只有衣服,尤其是各式各样的裙子,可以一年四季天天不重样。


    并且她在这方面有收集癖,哪怕平常不穿,款式过时了,也舍不得扔。


    大学时他们搬出去住,应淮就见识过,整个宽敞的衣帽间能被五花八门的衣裙填满。


    南栀所有生活用品加起来肯定不止一个行李箱,光是她那些宝贝衣服,如果全部拿上,十个行李箱都不够。


    但她确定地回:“嗯。”


    应淮上前几步,脚尖抵到她跟前,犀利俯视,一眼看穿她:“没打算和我长住?”


    可能是以防后面的搬家团队听到,他嗓音压得极低,近距离地砸进南栀耳中,恍若闷雷滚滚。


    她莫名打了个寒颤,无措地摸摸鼻子,没有否认。


    答应去他那里住,不过是刚领证完的权宜之计。


    贡市和沪市天远地远,爷爷奶奶年寿已高,经不起折腾,绝对不会隔三差五就飞过来突击检查,应付完前几次检查,打消老人家的顾虑后,她应该就不用和他同居了。


    而且依照应淮如今对她的恶劣态度来看,他肯定也不想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指不定哪天就厌烦了,轰她出来。


    如此,带点儿必需品过去便可以了。


    见她默认,应淮头顶阴云层叠,神情紧绷压抑。


    不过忽而,他呵笑一声,无甚所谓地说:“只拿这些过去也行,给你买新的。”


    南栀惊怔,刷地睁大眼眸盯他。


    应淮视若无睹,他没再用搬家团队,给钱打发走他们,一只手提上她的行李箱,大步流星朝电梯走去。


    南栀回过神,着急忙慌跟上。


    跑车驶入私家车库,缓缓停靠,南栀才知道应淮在贡市购置了一套别墅。


    这片闹中取静的别墅区是近两年新建的,取名龙湖壹号,一等一的高端定位在贡市这种小五线独此一份,小区整体沿龙湖而建。


    应淮的这栋正好位于湖畔,风光最为秀雅宜人。


    三层高的别墅外观大气时尚,室内应该被新主人重新布置过,南栀方才踏入,一股浓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站在挑高的客厅中央,南栀仔细转看四下多是鹅黄和薄绿配色的软装,眼睫快速眨了眨。


    这和他们在沪市大学附近住过的那套公寓的软装风格太像了。


    突然间,南栀眼前闪过当年第一次去应淮公寓,被大面积的黑白灰震惊到了,十分嫌弃,嘟囔说:“我没住过颜色这么寡淡的房子。”


    第二天,应淮把她带去了家装市场,让她随便挑。


    可以说,那套公寓后面焕然一新的温暖软装全是南栀亲力亲为,无不符合她的眼光喜好。


    今下,在不同时间,不同房子,在远隔千里的贡市,再度入目相似配色的软装,南栀不由地扭回头,望向别墅新主人。


    应淮仿若浑然不知她为什么定定看向自己,一张俊脸照旧没有多少情绪,尤为公式化地说:“走,到各个房间熟悉一下。”


    南栀按捺下心头密密匝匝的异样,随他参观。


    从主要用于会客、用餐的一楼到设置了书房、健身房、影音室等功能区的二楼,最后爬上视野最为开阔,被划分为休息区的三楼。


    几百平米的一层楼,只规划了两间卧室。


    应淮旋开其中一扇卧室门,南栀进去看见这个房间的面积之大,恐怕超过了两百平米,设置齐全,衣帽间,带浴缸的浴室,读书看报的小憩角等等,外面还连接了露台。


    南栀站在屋里,望向洒落溶溶月色的露台,联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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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白天,那里也会被暖绒日光充盈吧。


    最好再搬来一张摇椅,一张茶几,茶几上面放一盘口味各异的泡芙,一杯红茶。


    一边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一边喝茶吃泡芙,那感觉别提多惬意美好了。


    南栀的一场美梦刚做到这里,落后一步的应淮冷不防出声,介绍道:“这是主卧。”


    南栀不意外,一路看下来,这个房间的陈设布置显然最精细用心。


    下一秒,应淮淡淡补充:“我俩的房间。”


    听此,南栀愕然一惊,即刻拽回快要黏在露台上的视线,扭头望向应淮,脱口问出:“我俩?”


    应淮站姿随性,脑袋稍微歪了歪,回以凉淡一眼,“不然呢?”


    南栀一噎,明白他的意思了。


    既然是同居,他就不会搞分房睡的那一套虚的。


    否则还叫同居吗?


    南栀乌溜溜的眼瞳惶恐乱转,盯准房门,加快脚步靠近,逃也似地小跑出去。


    她一溜烟地逃到距离最远的底楼,佯装还想参观这一层的样子,从厨房绕到客厅,又从客厅绕进厨房,反反复复,绕到了天幕愈发黑沉。


    眼看着墙上挂钟所指示的时间越来越晚,南栀局促难安,心脏越跳越快。


    每次出入厨房,都会倒一杯水喝。


    她不知道灌下去了多少杯水,只感觉机械的喝水一点也安抚不了异常躁动的心脏。


    她干脆放下水杯,拿出手机进入外卖软件,想找一家半夜还在营业的甜品店,点一大盒泡芙。


    忽地,她手上一空,手里的机器被一只力道强悍的大手抽了去。


    南栀诧然,转头瞪向始作俑者。


    不比她磨蹭,应淮约莫完成了冲洗,换了一套干爽宽松的家居服。


    他丝毫没有要为抢她手机做出解释的意思,声色偏冷地问:“还不上楼洗漱睡觉?”时间都快一点了。


    南栀伸手夺回手机,闻到他身上凉爽清新的洗浴香气,紧张地挪远两步,底气不足地回:“我,我还不困。”


    应淮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她逼近。


    具有压迫性的磅礴气场由远及近,眼看着就要铺天盖地,南栀心慌意乱,胸腔砰砰在震,忽地想起一个话题:“我们是不是应该签一个结婚协议?”


    应淮逼迫性的步伐顿住,距离她一步之遥,不甚在意地回:“为什么要签?”


    南栀睁大圆溜溜的双瞳,解释说:“我没多少资产,倒是不要紧,可你名下的资产那么多,不怕我动歪心思,觊觎吗?”


    那张结婚证一扯,在法律意义上,他拥有的全部,都有她的一半。


    应淮低低笑了下,全然不当一回事:“随便你觊觎。”


    南栀诧然地张了张嘴,不清楚他是律师团队太强大,不怕当真走到了撕破脸的那一天,他打不赢官司,还是他认为既然结了婚,财产分她一半也不是不行。


    约莫是前者吧。


    “说完了?”见她没再言语,应淮声色寡淡地问,“去洗漱?”


    南栀心头一紧,背过身去,期期艾艾地说:“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管我,我,我真的不困。”


    应淮三两步绕到她身前,垂眸睨她,直截了当地戳破:“不想和我睡?”


    南栀抓握手机的指尖忐忑地扣动,避开视线抿紧唇瓣,没敢应声。


    却更像是默认。


    应淮面色一寒,瞳底尽是杀气腾腾的阴鸷,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无声无息变为硬拳,崎岖青筋接连暴起,自手背蔓延上小臂,将白皙轻薄的皮肤撑得狰狞扭曲。


    倏尔,他双拳放松,轻扯嘴角,溢出一声极具嘲讽的冷嗤:“你以为我想?”


    尾音尤在,应淮调转脚尖,以最快速度跨向大门。


    只听“嘭”的一响,他摔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