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百步微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自己没检查到的地方出了问题，是手臂就好——只要不是迪克受伤就行。她将伤口处微微用纸巾随意先堵住处理了一下，准备到安全的地方再认真处理，然后看向迪克。


    “总之，我们先去外面…嗯？”


    百步看着迪克愣神的模样微微偏头疑惑了一下。【马甲融合度】太高，百步属于人类的意识被压的比较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时代没有仿生人，这种颜色的血液估计给迪克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她叹了口气，用没受伤的手把迪克拉了起来。


    “我们先从后门出去。”百步开口，“关于我的事，待会我们再慢慢解释。”


    游戏需要QTE，但是马甲不需要，百步在这种融合度高的情况完全可以凭借身体反应就躲开子弹。而带着其他人可能还会有点麻烦，但是迪克也是这个时代顶尖的高手，她并不担心迪克会不会在躲避这一块受到伤害——十几岁就和阿卡姆打过照面的义警，还需要在意这些？


    他们一路躲闪，顺便还时不时露出一些破绽，让那个隐藏在暗影之中的犯人足以继续追着他们，不伤害其他人。等到确定安全之后百步才松了口气，看向迪克。


    “请问您有打火机吗？”百步开口。


    迪克点了点头。


    他本身并不抽烟，但最近和他相处的好的女同事喜欢抽烟，他就一直随身携带着一个打火机。百步接过迪克递来的打火机，在迪克震惊的表情中徒手拆卸了一颗子弹，把火药撒在了伤口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一时间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迪克深深吸了口气，而百步面色不变——当然，她根本没开启感官系统，自然不会痛。原作中的异常仿生人也通过这种方式来止血过，她因此才这么做。在灼烧完毕、机体器官因为高温融化闭合之后，她才重新看向本该拥有警告的地方。


    警告消失了。


    但是刚刚流失的蓝血有点多，她这个马甲只能坚持一周了。


    百步松了一口气，看向迪克，把打火机递了回去：“给。”


    迪克接过了打火机，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抱歉，但是，为什么你的血……”


    迪克现在脑袋有些混乱，又出乎寻常的清醒。他意识到，自己的推测出了点问题。眼前这个少女——他真的能称呼为少女吗？换个角度讲，她真的是自己所认为的、“穿越时空的人类”吗？原本以为是义肢改造的眼睛依旧像之前那样泛着棕色的温软的光芒，而迪克看着她，心中被一个令他震惊的猜测占据。


    与钢骨不同，眼前的这个少女——


    “我是RK800型警用仿生人，出产自底特律模控生命，型号为2038年最新型，RK800 313 248 317-51号。”少女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她浅褐色的双眸冷静地看着脸上写着意外的迪克，“目前的任务目标是协助你探案，迪克·格雷森。”


    ——是真正的，从始至终的“机器”。


    ——


    迪克惊呆了。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眼前的少女……是仿生人？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实话说他完全不敢相信。仿生人？他触碰过康娜的皮肤——好吧虽然寥寥无几的几次触碰都是冰冷的，但他也没有脑洞大到认为眼前的少女是个机械。


    迪克深吸了口气：“抱歉，好吧，但为什么…我的意思是，康娜，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为什么任务是帮助我查案？这个案件有什么特别的么？”


    …我也不知道。


    百步这么想着，一边语气冷静：“这次的案件会危害到您的生命。”


    她一边想着理由，一边给自己打补丁。


    “而且我需要您的帮助。由于研发错误，我提前被卷入乱流之中，”这一段有一半是胡诌的，康娜记忆中只是单纯的路过被卷了进去，“然后来到了这个时间。所有应有的准备都尚未完全。”


    一边说着，康娜一边摸了一把手臂上尚且还没有干透的蓝血：“…而这个时间段，负责支撑仿生人活动的‘蓝血’…也就是釱…并没有被研发出来。目前的蓝血只能支持我一个星期的行动时间。”


    “…什么？”


    迪克愣了一下，他看向他，声音带上几分紧张：“那如果你的这个蓝血不能补充，在一个星期后，你就会——”


    “关机。”


    康娜声音平静。她漂亮的浅棕色眼睛静静的看着迪克，声音柔软而冷静：“我的意识会上传到终端，下一个编号的康娜会过来代替我执行任务。”


    …天啊。


    迪克深吸口气，当着她的面在手上鼓弄着什么，一边声音严肃地开口：“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谈。”


    ……


    于是百步就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和杰森面面相觑。她注意到安全屋里黑黑的绿眼猫咪挂件，和另外一个超级小子挂件挂在一起…估计是迪克买的。这个时间线的达米安有很大可能已经是罗宾了。


    哎呀，好想看达米安，这是蝙蝠侠几个常出现在同人文里的儿子中百步唯一一个没见到的了。她眨了眨眼，收回自己满脑子的不正经想法，认真的看向双手抱胸，歪歪斜斜靠在一旁带着红色头罩的杰森。


    杰森是以红头罩的身份过来的。在来的时候，迪克就已经讲了大概的情况，因此他并不是很急。


    百步有些搞不懂迪克的操作，因为她的马甲是“未来的警用仿生人，与格雷森警官相识”，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杰森化化妆过来，装作朋友吗？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暴露在仿生人面前…


    哦，可能也是有担心仿生人知道杰森死亡的讯息，所以宁愿让她误认为格雷森警官和哥谭的反英雄红头罩有来往？


    “所以说，这个姑娘是个仿生人？还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什么时候…2038年？”杰森被头罩过滤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百步点了点头：“嗯，我是康娜，RK800型警用仿生人最新型号。红头罩先生，您好。”


    杰森笑了一声。他走过来，隔着头罩百步都能感受到杰森扫视的目光：“你好，仿生人居然有名字，真让我意外。你有人权吗？你有自我思想吗？”


    软体不稳定。


    …果然是喜欢文学的男人，如此的击中要害。百步心中暗喜，而在外表上则显得有些惊慌。这是康娜本身的感情：“不，我的程序正常运转，我并不是异常仿生人。仿生人是人类的所有物，不可能也不该拥有自我意识，他们只是程序错乱，中了病毒——”


    这句话很有意思。


    杰森微微挑眉，垂眸看着康娜。


    “异常仿生人”…那个时间段的一些仿生人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她似乎很不愿意自己被当成异常仿生人。原来如此，警用仿生人么…她或许是负责处理这类案子的仿生人，所以反应才这么激烈。


    他才不信什么异常仿生人中了病毒的话。老蝙蝠肯定会因此担心仿生人举起反抗人类霸权的旗帜，他可不会——谁有理他帮谁，杰森有一套自己的善恶观。


    只要有思想，就应该有权利。动物是，外星人是，仿生人也同样是。如果仿生人真的就是个长得像人的机器，没有感情，那杰森也不会无聊到为一个工具考虑人权不人权的事。


    …但问题是，这位姑娘的表现就不像是个仿生人。


    康娜在被认为是异常仿生人的时候很明显的露出了惊慌，正常来说，机器应该一直按照冷冰冰的程序摆出那副冷脸。而据迪克所说，她还会主动要求得到些什么，会不听指令就下意识移动，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


    哦对，还会逗狗。


    谁没事给警用仿生人的程序里编逗狗？


    杰森已经让人把蓝血送到哥谭去化验了。最近黑面具也不闹腾，他快闲出朵花了，不介意跟一个未来的机器人聊聊天。


    “所以说，你没有自我意识。”杰森加重了语气，“那你哪怕为任务而死也没问题么？”


    “没错。”


    迅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后，百步认真的纠错：“准确来说那不是死，而是因重要机体损坏而被废弃。正常的仿生人没有生命，也没有死亡的概念。只有异常仿生人会认为自己会死，这是绝对错误的理念。”


    …听起来更惨了。


    杰森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废弃？什么意思，假如你受了那些伤，不应该去修好么？你们仿生人还会有修不好的东西？”


    有着深棕色头发的少女摇了摇头。


    “这耗费的成本太大了，而且再如何修复也不可能回到机体最初的状态。因此将记忆上传后直接启动下一个编号的机体继续任务才是模控生命常用的手段。”


    迪克面色不定的插话：“那…我是说，假如有这种事，那那个受伤的仿生人会被怎么……？”


    “会被送到废弃处理厂，也就是所谓的仿生人垃圾场。”


    …废弃处理厂？


    这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词。迪克神情微变，而站在一旁的红头罩微微站直了身子看过来，被掩盖在头罩之后的面容看不清神情：“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康娜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前任被送去废弃处理厂的康娜将这段记忆删除了，我并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一般来说，被抛弃的仿生人、不需要的仿生人与过时的仿生人都会被送到那里处理。”


    ……被抛弃，不需要，过时。


    杰森冷笑一声：“异常仿生人呢？”


    “也会被送去。”康娜歪了歪头，似乎是不太理解这个问题，“异常仿生人是错误的存在，会影响到人类的生活。我们理应将错误排除，这也是我的职责。”


    杰森冷哼了一声。


    他大致已经理解了。


    小丑这种东西都只能关在阿卡姆里面不给处理，反而异常仿生人这样渴求着人权的存在却要被毫不犹豫的舍弃。这就是人类的特权？


    真是疯了。


    他看向眼前这个正襟危坐的少女，深吸口气。眼前的人真的只是仿生人？她并不像仿生人——除了额头上的LED灯与身上的衣服。


    杰森摇了摇头，也没打算因为这种原因去咄咄逼人。他放缓语气：“你现在的任务是辅导这家伙探案？”


    “嗯嗯。”


    百步瞟了一眼飘在视线旁边的任务框，认真的开口：“根据系统显示，这次的查案对格雷森警官会造成生命威胁，我必须保护他。”


    “放心，这家伙不需要你保护。”杰森似乎是觉得好笑一般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他厉害的很。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跟我走了，我会带你去适合你呆的地方，你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废除什么的。”


    …嗯？？


    百步愣了一下。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直接话疗我吗？


    怎么会直接把我带走？？？


    最近在玩旷野之息，真的太好玩了…就是盾反什么的完全学不会……


    决定下一个写旷野之息（你等等）


    都是乱写的！很多都是私设…ooc也肯定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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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第十六章 想不出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