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记录 021｜相变临界点：温度只差一度，水就改了性格。


    ——叶台长在讲义背面的手写批注


    傍晚的屋顶，风像被人温柔地拧小一档。叶台长把星图铺在折叠桌上，红光手电沿着线段移动。


    "近日点不是目的地，是一个危险的好看处。"他笑，把一张讲义塞到安岚和白芷手里。


    安岚接过讲义，翻到背面，看见用圆珠笔写着三条"近日点注意事项"：


    ?


    靠近不是目的，稳定才是


    ?


    不要在风最大的位置松手


    ?


    信号多时，先降噪


    她盯着这三条看了很久，像在读一本写给她的秘密手册。


    孩子们在一旁围成半圆。顾舟问："老师，为什么流星总是来得突然？"


    "因为你抬头的时间太少。"叶台长拍拍他，"多抬头，突然就会变少。"


    顾柚也举手："那近日点是什么意思？"


    "近日点，"叶台长说，"就是一颗星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靠得很近，速度很快，也很危险。"


    "为什么危险？"


    "因为靠太近会被引力撕碎。"叶台长说，"所以要保持安全距离，找到一个稳定的轨道。"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


    安岚看着手里的讲义，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下来。她想起自己这些天的挣扎、犹豫、恐惧，忽然觉得，那些都是必要的。因为只有经历过这些，她才能真正明白：靠近不是目的，稳定才是。


    白芷站在她旁边，也在看那张讲义。两人的手指在纸边轻轻碰了一下，像两颗星在轨道上擦肩而过。


    "我们会找到稳定点的。"白芷轻声说。


    "会的。"安岚答。


    天空第一颗星亮起来时，远处传来很低的一声闷雷，像有人在天边折了一下纸。


    叶台长指着天空："看，那是织女星。"


    孩子们抬头看，顾舟问："织女星有多远？"


    "二十五光年。"叶台长说，"光走二十五年才能到。"


    "那我们看到的，是二十五年前的光？"


    "对。"叶台长说，"我们看到的星星，都是过去的样子。"


    安岚听着这段对话，忽然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她和白芷也是在这个屋顶上，看着同样的星星，听着同样的风。


    那时候她们还年轻，还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靠近，什么是稳定。


    现在她们懂了。


    可是，懂了之后，反而更难了。


    因为懂了，就要承担。承担选择的后果，承担靠近的风险，承担稳定的责任。


    "老师，"一个小男孩举手，"近日点是不是''最喜欢''的意思？"


    叶台长笑了："可以这么理解。但要记住，最喜欢的时候也最危险——靠太近会被引力撕碎，要保持安全距离。"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头，旁边的女孩小声说："就像喜欢一个人，也要有边界。"


    叶台长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安岚听着这段对话，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要靠得很近，近到没有任何距离。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爱一个人，也要有边界。


    不是因为不够爱，而是因为太爱了，所以要保护对方，也保护自己。


    她看向白芷，白芷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像两条线在黑暗里找到了彼此的端点。


    "我明白了。"安岚轻声说。


    "明白什么？"白芷问。


    "明白为什么要有边界。"安岚说，"不是因为不够爱，而是因为太爱了。"


    白芷笑了，眼睛里有光："你终于明白了。"


    风又大了一点，把讲义吹得翻了一页。安岚伸手按住，看见背面还有一行小字：相变临界点：温度只差一度，水就改了性格。


    她盯着这行字，忽然觉得，她和白芷现在就在这个临界点上。


    只差一度，就会改变。


    可是，她准备好了吗？


    她不知道。


    第一滴雨，落在屋顶门边的铁上，发出脆响。


    安岚的手机在这时震动——顾行回复了。


    【侧记】


    一个小男孩举手："近日点是不是''最喜欢''的意思？"


    叶台长笑："可以这么理解。但要记住，最喜欢的时候也最危险——靠太近会被引力撕碎，要保持安全距离。"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头，旁边的女孩小声说："就像喜欢一个人，也要有边界。"


    叶台长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本话钩子：


    第一滴雨，落在屋顶门边的铁上，发出脆响。安岚的手机在这时震动——顾行回复了。


    她看着屏幕上的"周末我来县里"，深吸一口气。


    靠近不是目的，稳定才是。


    这是叶台长教给孩子们的道理，也是安岚和白芷需要学会的道理。


    爱一个人，不是要靠得很近，而是要找到一个稳定的轨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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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第16话｜屋顶讲义｜三条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