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雨棚告白（Δv）


    本节提要：躲雨、问与答、Δv、近日点注意事项。


    观测记录：006｜012｜00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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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话｜躲雨


    观测记录 006｜奥伯特效应：在速度最高处点火，燃料更值钱。关键话要在最靠近的时刻说。


    风忽然把操场的尘提起来，像有人抖开一条旧毯子。雨点先是稀的几颗，随后迅猛。


    白芷一声口哨，带着孩子们往看台下跑。安岚抱着顾舟，肩与白芷的肩短暂地互相抵了一下，像两段各自有力的弦在某一瞬间同频。


    雨棚很窄，顶篷被雨拍得像一面失真屏。顾柚把雨衣披在弟弟身上，自己冷得直打哆嗦。白芷把她纳进怀里，那动作自然得像在拥抱一个掉进风里的音符。


    安岚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松开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掏出来看，屏幕上是顾行的回复："周末我来县里，我们好好谈谈。"


    她盯着这条消息，心跳忽然变得很大。


    来了。


    她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可当它真的来了，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拉紧了。


    不是害怕，是一种即将面对的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雨声很大，大到可以把很多话藏在里面。


    "顾行周末要来。"她把话丢进雨声里，声音很轻，可白芷听见了。


    白芷转过头看她，眼睛里有理解，也有担心。


    "我想跟他把事说清楚，不想拖。"安岚继续说。


    白芷点头："我会靠后——"她把"靠后"咽回去，"我会站稳。"


    安岚低笑，第一次直视她："谢谢你选了''站稳''。"


    她看见白芷睫毛上的水珠，像挂在电线上的晨露，不急着掉。


    "你怕吗？"白芷问。


    "怕。"安岚说，"可是不能因为怕就不做。"


    "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岚说，"你只要在那里，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白芷看着她，眼睛里有光。她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雨声又大了一档，像催促，也像保护。


    安岚想起那张讲义上的话：在速度最高处点火，燃料更值钱。关键话要在最靠近的时刻说。


    她知道，周末就是那个"最靠近的时刻"。


    她要对顾行说清楚，她对他的感情真实且感激，但它不再增长。


    她要告诉他，她想留在这里，想让孩子在这里上学，想和白芷在一起。


    这些话，她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可当她真的要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颤抖。


    不是后悔，是一种即将跨越的紧张。


    "你会后悔吗？"白芷忽然问。


    安岚想了想："可能会。可是不做，一定会后悔。"


    白芷笑了："你变勇敢了。"


    "不是勇敢。"安岚说，"是不想再逃了。"


    她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想起她是怎么逃离的。那时候她以为，逃离就能解决问题。


    可是十八年过去了，她发现，逃离什么都解决不了。


    问题还在那里，只是被藏起来了。


    现在，她不想再藏了。


    她要面对，要说清楚，要做出选择。


    即使这个选择会带来痛苦，会带来争议，会带来很多她无法预料的后果。


    可是，她不能再逃了。


    雨慢慢小了一点，棚外的跑道在薄雾里显形。


    孩子们开始往外走，顾柚拉着顾舟，说："我们也走吧。"


    安岚点头："好。"


    她们走出雨棚。雨真的小了很多，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滴。


    白芷走在她旁边，两人的肩膀偶尔碰一下，又分开。


    "那年之后，"白芷忽然压低声音，"我一直想问一句话。"


    安岚转过头看她："什么话？"


    可是白芷没有继续说。她只是摇了摇头，说："等你和顾行谈完，我再问。"


    安岚看着她，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下来。


    她知道，白芷在等。


    等她把过去的事处理好，等她真正准备好，等她可以毫无负担地面对未来。


    这种等待，不是被动的，而是一种尊重。


    尊重她的节奏，尊重她的选择，尊重她需要的时间。


    "谢谢你。"安岚轻声说。


    "不用谢。"白芷说，"我等了十八年，不差这几天。"


    安岚笑了，眼睛里有泪光。


    她们继续往前走，雨完全停了。天空露出一小块清澈的地方，有几颗星星在那里闪烁。


    【侧记】


    雨声暂歇，体育老师打着手电从跑道那头走来："棚里别挤在角落，留出通道。"


    白芷点头："收到，谢谢。"老师走远前又回头："等小的先走。"


    本话钩子：


    白芷压低声音："那年之后，我一直想问一句话。"


    安岚转过头看她，可白芷摇了摇头："等你和顾行谈完，我再问。"


    在速度最高处点火，燃料更值钱。关键话要在最靠近的时刻说。


    安岚准备好了，白芷在等待。


    周末，是一个关键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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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第5节第17话｜躲雨｜周末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