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是要她得命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明天?”男人手上一用力,直接把王医生从桌子后面拎了出来,“我怕她都撑不到明天!我告诉你,我婆娘今天要是醒不过来,我他妈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地方,让你给她陪葬!”
王医生两条腿在半空中乱蹬,吓得魂都快飞了。
“我看看!我先看看病人是什么情况!你先松手!”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甩在了地上。
王医生连滚带爬地跑到病床边,伸出抖个不停的手,去探那女人的脉搏。
周晚秋就站在不远处,她看着床上那个女人。
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她伸手在空中虚虚地探了一下,能感觉到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这是休克的征兆。
王医生的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越探,脸色越白,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而下。
他诊不出来。
他只觉得脉象沉细欲绝,可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不觉得是自己的方子有问题,肯定是病人自己还有别的毛病。
“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高壮男人看他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
王医生擦了把汗,支支吾吾地开口。
“这个……这个病症,比较复杂,可能是她还有别的隐疾,跟我开的药没关系……”
“没关系?”男人怒吼一声,又一次薅住了他的脖领子,“你他妈还想推卸责任!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能不能治!治不好,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王医生被他勒得直翻白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来试试。”
一个清亮的女声,在剑拔弩张的屋子里响起。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周晚秋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到了病床边。
高壮男人松开手,王医生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男人狐疑地打量着周晚秋。
“你?”
“她四肢冰冷,唇色发青,脉搏沉细,是典型的阳气欲脱之症。”周晚秋没理会他的怀疑,径直说出自己的判断,“再拖下去,神仙也难救。”
“你……你胡说八道!”王医生指着周晚秋的鼻子骂,“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别在这儿妖言惑众!”
他现在急于把责任撇清,有人冒头,正好给他当了靶子。
“信他,你女人今天就交代在这儿。”
周晚秋的声音不大,却让那高壮男人浑身一震。
“信我,她还有口气。”
“你自己选。”
那男人的视线在床上妻子灰败的脸和地上那个抖成一团的王医生之间来回扫过,最后死死地钉在了周晚秋身上。
“好!”他牙缝里挤出这个字,“你来!治不好,你也别想从这个门里走出去!”
“行。”周晚秋应得干脆。
“不知天高地厚!”王医生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不屑,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底子,狠狠拍在桌上,震起一层灰。
“方子就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个什么名堂!”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不是他的药有问题,是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
赵静姝急得拽了拽周晚秋的袖子,嗓音压得极低,“啾啾,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别乱来!”
周晚秋甩开她的手,走到病床前。
两根手指搭上女人冰凉的手腕,她闭上眼。
指下的搏动,沉,细,迟。
是寒邪直中三阴,阳气衰败的脉象。
她又掰开女人的嘴,看了眼舌头,舌苔白腻水滑。
一切都对上了。
周晚秋走到桌前,拿起那张药方。
只扫了一眼,便用指尖点了点方子上的两味药。
“问题,在这儿。”
王医生凑过来看了一眼,嗤笑出声。
“黄连,石膏。小姑娘,你到底懂不懂药理?这两味药,都是清热解毒,泻火燥湿的良药,尤其善于清解暑热,怎么可能有问题?”
他的话掷地有声,听起来专业又权威。
那个高壮男人本就心里打鼓,听他这么一说,又动摇了。
赵静姝也急得不行,这可是教科书里的经典配伍,怎么会出错?
周晚秋把那张药方拍在桌上,纸张发出一声脆响。
“这两味药,清热泻火,没错。”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可你看错了病。”
她转过身,对上王医生那张写满嘲讽的脸。
“她根本不是中暑,她是冒暑贪凉,寒湿之邪直中太阴,是阴暑,是寒症!”
周晚秋往前走了一步,把王医生逼得后退。
“你用大寒的黄连,配上大寒的石膏,去治一个寒症病人。”
“你这不是治病。”
“你是在嫌她死得不够快,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你这是在要她的命!”
最后那句话,又重又狠,砸在诊所昏暗的空气里,把所有声音都敲碎了。
王医生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再到青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那个高壮的男人也愣住了,他看看床上气若游丝的妻子,又看看地上那个抖得筛糠一样的医生,脑子里乱成一团。
赵静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手心里全是汗。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
他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身形清瘦,步子却很稳。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王医生看到来人,像是见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过去,“孙……孙大夫!您可出来了!这儿来了个疯丫头,胡说八道,在这儿闹事!”
被称作孙大夫的老人没理他,径直走到病床前。
他先是扫了一眼床上女人的情况,眉头就拧了起来。
然后,他才把视线转向那个高壮的男人。
“怎么回事?”
男人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弄懵了,他指着王医生,又指了指周晚秋,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孙大夫听完,没说话,而是弯下腰,伸出两根枯瘦但稳定的手指,搭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王医生还在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我行医十几年,阴暑阳暑还能分不清?她就是中暑,用黄连石膏清热,一点没错!是这个女人在这儿危言耸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