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你又在闹什么?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她眼睛扫过一处背阴的石壁,停住了,那儿长着一丛叶子很厚的植物。
她蹲下去,连根掘起,抖掉上面的泥,塞进随身的布袋里。
“这又是什么?”纪修杰问。
“重楼,清热解毒,治蛇虫咬伤最好。”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周晚秋脚下一顿,伸手一指前面一块湿漉漉的石头。
“帮个忙,把那块石头掀开。”
纪修杰二话不说,上前就把石头掀了。石头底下,几条黑褐色的蜈蚣受了惊,四下乱窜。
“抓活的!”周晚秋喊。话音未落,她手里的镊子已经伸了出去,把其中一条给死死夹住。
纪修杰浑身一僵,还是捡起两根树枝,手忙脚乱地去压另一条。
“这……这玩意儿也能入药?”他看着镊子底下挣扎的东西,整个人都看傻了。
“息风止痉,通络止痛。有时候,越是毒的东西,用对了地方,越是能救命。”周晚秋把蜈蚣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竹筒里,盖上盖子。
两人一直忙到中午,总算把需要的几味主药都采齐了。
他们在一条小溪边坐下,拿出带来的干粮。纪修杰把自己的水分给了周晚秋一半。
山里的天像是孩子的脸,刚刚还挂着太阳,这会儿风就硬了起来,卷着枯叶和土腥味往人脸上扑。
“要下雨了。”纪修杰抬头看了看天色,“得马上下山。”
他话刚说完,一滴雨就砸在周晚秋的脸上,冰凉。接着,第二滴,第三滴,雨点密集地砸了下来。
“走!”纪修杰拉住她的手,两人朝着山下跑。
雨下得太大,山路很快就成了烂泥,一脚深一脚浅,根本跑不快。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那边!”纪修杰眼睛尖,指着不远处一块凸出来的石壁,下面有个黑乎乎的洞口。
他拽着周晚秋,几乎是把她拖了过去,两人挤进了那个只能勉强站两个人的石洞。
洞外雨下得像瓢泼,雷声一个接一个地炸开。
两人靠着石壁大口喘气,头发和衣角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很快在脚下积了一小滩。
等那股跑岔了的气缓过来,周晚秋右胳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动了动手臂,疼得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了?”纪修杰马上问。
周晚秋卷起湿透的袖子,一道长长的口子划在手臂上,皮肉往外翻着,血混着雨水往外流。八成是刚才跑的时候,被树枝划的。
她从布袋里翻出用油纸包着的伤药和纱布。
她刚拿出药瓶,就被纪修杰拿了过去。
“我来。”他声音沉。
他蹲在她跟前,让她伸直胳膊,用清水先冲掉伤口上的泥,然后拧开了烈酒的瓶盖。他动作利索,倒酒的时候却放慢了。
酒浇在伤口上,周晚秋身体僵硬。她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纪修杰撒上药粉,又拿出干净纱布,一圈圈地给她包扎。他粗糙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皮肤温度高。
洞里安静,只有外面雨声。
他包扎的动作慢了下来,打好结,却没有松手。
他抬起头,看着洞外雨水形成一片。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雨停不了,看样子,今晚得在这儿过了。”
洞口的光线变得灰白,洞里暗了下来。
纪修杰收回视线,看向周晚秋包扎的手臂,接着望向洞外的大雨。
周晚秋靠着石壁,湿衣服贴在身上,身体发抖。她没有力气说话,只点了头。
纪修杰没有说话,借着那点光,在洞里找了块干地,用手把地上的碎叶子和干草聚拢成堆。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火绒和火石。
他蹲下,用手护着,抽出军刀用刀背敲那块石头。
敲了几下,火星迸进火绒,一股青烟冒出来。
他俯身凑过去,轻轻吹了口气,火苗“忽”地一下燃了。
一小团火光跳动,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烟往里灌,呛得人咳嗽。
纪修杰把火堆朝洞口挪了挪。
他忙完,在火堆边坐下,后背挺直,就那么盯着洞外的雨。
周晚秋实在是太累了,从昨天纺织厂的大火到今天进山,她的精神和体力都耗到了极限。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靠着石壁,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周晚秋觉得浑身发烫,可骨头缝里又透着一股子冷,冷得她直哆嗦。她难受地动了动,嘴里溢出无意识的呻吟。
守在火堆旁的纪修杰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挪过去,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她双颊烧得通红,嘴唇却干裂起皮。他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
滚烫。
“晚秋?”他叫了她一声。
周晚秋没有回应,只是把身体蜷得更紧。
纪修杰心里一沉。淋了雨,加上胳膊上的伤口,这是发烧了。在这荒山野岭,没有药,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他起身,从包里拿出水壶,拔掉塞子,用手帕浸湿了所剩不多的凉水,轻轻敷在她的额头上。
手帕很快就变得温热。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水壶里的水用尽。
她的哆嗦没有停止。纪修杰咬了咬牙,解开自己还带着湿气的军装外套,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冰冷的四肢。
怀里的人很轻,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她身体不正常的灼热。他的动作很僵硬,手臂圈着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听着她急促而混乱的呼吸。
天亮的时候,雨势小了很多,但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纪修杰一夜没睡,他叫醒了怀里的人。“晚秋,醒醒,我们得走了。”
周晚秋睁开眼,脑子还是昏沉的,浑身酸痛得要散架。
“雨不停,山里容易出事,必须马上下山。”纪修杰的解释简短而急迫。
周晚秋撑着石壁坐起来,她从自己的布袋里摸出几片昨天采的药草,也不管上面的泥土,直接塞进嘴里,就着满口的苦涩咽了下去。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开始下山。山路被雨水冲刷得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湿滑的青苔和松动的石头。纪修杰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不停地回头看她。
走下一个陡坡时,周晚秋脚下一块被雨水泡软的泥土突然塌陷,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朝旁边摔了过去。
“啊!”她低呼一声,倒在了泥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