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望闻问切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说完,他越过所有人,看向周晚秋。


    “你,还有检验科的李主任,再带上两个你信得过的助手,立刻出发。”


    命令下达,会议立刻结束。


    周晚秋刚走出会议室,就被一堆人围住,各种文件和手续雪片一样飞过来。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告诉纪修杰。


    她连自己的诊室都没回,直接冲向急诊大厅,在混乱的人群里找到了还在忙碌的刘晓燕。


    “晓燕!”


    周晚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周医生?你怎么……”


    “别问了,听我说!”周晚秋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她提问的机会,“我要去京都,紧急任务,现在就走。你帮我回家一趟,或者去找赵静姝,告诉纪修杰,就说我去出差了,是关于这次流感的,让他别担心,照顾好家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一口气说完,也不等刘晓燕反应,松开手,转身就朝医院大门跑去。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拉开车门,跳了上去,头也没回。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汇入沉沉的夜色里。


    经过几个小时的疾驰,吉普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守备森严的军事管理区。


    这里就是京都军区总院下属的病毒研究所。


    周晚秋几乎是被一路领着,穿过一道道需要验证身份的门禁,最后站在了一间实验室的准备区外。


    换上厚重的正压防护服,戴上三层手套,隔着透明的面罩,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


    当她推开那扇沉重的气密门,走进P3实验室的瞬间,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了。


    这里,将是她的战场。


    第一批从重症病人身上提取的样本已经被送了过来。


    周晚秋坐在电子显微镜前,调整着焦距。


    屏幕上,被放大了数万倍的肠道黏膜细胞出现在眼前。健康的细胞结构已经完全被破坏,病毒像一群贪婪的蝗虫,在细胞上啃噬出一个个巨大的空洞。


    “看到了吗?”她对身边的检验科李主任说,“病毒的攻击靶点非常明确,就是肠道。所谓的高热和多器官衰竭,都只是肠道被攻破后引发的全身性感染风暴。”


    李主任扶了扶自己的护目镜,他看着屏幕上的惨状,手心直冒汗。


    “只要能保住肠道,就能保住命。”周晚秋下了结论。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又开了,几个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是其他医院派来支援的专家。


    人手多了,研究的进度却并没有加快。


    两天过去了,不眠不休的两天。


    实验室里堆满了写满数据的草稿纸和空的咖啡杯。每个人都熬得双眼通红,可病毒的培养和分离,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那个东西狡猾得像个幽灵,他们始终无法捕捉到它完整的形态。


    “不行!还是不行!”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把手里的培养皿往桌上一摔,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所有的培养基都试过了,它就是不长!”


    孙主任跟着队伍来了京都,他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这会儿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我早就说了,这条路走不通!”他指着周晚秋,声音很大,“我们在这儿浪费了两天,医院里又死了多少人你想过没有?我们应该回去,回一线去!就算是试药,也比在这儿对着一堆破玻璃强!”


    周晚秋正低头记录着一组失败的数据,她放下手里的笔。


    她抬起头,摘下护目镜,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试药?怎么试?拿人命去试?”


    她站起来,走到孙主任面前。


    “我们在这儿的每一分钟,都不是浪费。每一次失败,都是在排除一个错的,让我们离对的更近一步。”


    她指着门口。


    “你要是觉得这是在发呆,你现在就能出去。临床需要你,那儿有更多的病人,等着你用错的法子去治。”


    孙主任的脸涨得通红,他指着周晚秋,嘴唇抖着。


    “你……你……”


    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拉开门走了。


    实验室里,一下安静了,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嗡声。


    孙主任甩门而去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响,余音消散后,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之前摔了培养皿的年轻研究员,低着头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周医生,对不起,我……”


    周晚秋没看他,她的视线还落在那份写满失败数据的记录纸上。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冲撞,试图连成一条线。


    肠道,高热,器官衰竭。


    不对。顺序不对。


    她猛地抬起头,冲到显微镜前,把李主任挤开,自己坐了下去。屏幕上,是病毒肆虐后的细胞残骸。


    她忽然开口,对着空气说:“我们一直在用炮弹打蚊子。”


    李主任扶了扶自己的护目镜,没明白她的意思。


    周晚秋站起来,指着屏幕:“这个病毒本身,可能并不致命。真正要命的,是它激活了身体里的一场大火。我们的免疫系统,为了烧死它,连自己的房子也一起点了。所以病人才会高热不退,器官衰竭。我们现在用抗生素,用激素,都是在往火里添油,或者在房子烧光了以后才去泼水,已经晚了。”


    李主任是检验科的专家,他听懂了。这是他们西医领域一个很前沿的概念,免疫风暴。


    “那你的意思是?”


    “灭火。”周晚秋吐出两个字,“在房子烧起来之前,就让身体的卫兵冷静下来。不求杀死所有病毒,只求保住肠道这道最后的防线,保住病人的命。”


    “怎么灭?”一个研究员问。


    周晚秋沉默了几秒。她不能说出二十一世纪的那些靶向药,这里没有那个条件。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用中药。”


    这两个字一出来,实验室里比刚才孙主任摔门时还要安静。


    李主任第一个提出质疑,他的质疑很实际,也很尖锐:“周医生,我不是不信中医。可中医讲究一人一方,辨证施治。现在是瘟疫,我们面对的是成百上千的病人,哪有时间让老中医一个个去望闻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