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被他一吼，也反应过来，嗷嗷叫着，举着手里的武器，从四面八方朝周晚秋围了过来。


    车里，吴振邦和司机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吴振邦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出手狠戾、招招致命的女人，和他那个安安静静搞研究的学生联系在一起。


    周晚秋站在包围圈的中央，她没有一丝慌乱。


    她握着钢管，手腕微微下沉，摆出了一个防守反击的姿态。


    她的呼吸很平稳。


    上辈子，她在战火纷飞的国度执行维和任务时，面对的阵仗比这大得多。


    这些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个打手从她右侧攻来，手里的砍刀照着她的头就劈了下来。


    周晚秋没有后退，她向前迈出半步，身体下沉，避开刀刃。同时，手里的钢管从下向上，击中对方下颚。


    那人没有出声，仰面摔倒在地。


    她没有停下，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量，钢管横扫，将从左边冲来的两个人打倒。


    “砰！砰！”


    击打声传来。


    她的动作里，没有多余的招式，只有格斗技巧。


    拧腕，锁喉，击打关节。


    她的动作，让对手无法继续行动。


    惨叫声不断。


    一分钟内，地面躺着七八个人。剩下的人看着周晚秋，不敢再上前。


    他们的脸上，写着害怕。


    她身体一转，手里的钢管跟着横扫出去。左边冲来的两个人被直接扫中膝盖，跪倒在地。她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上前一步，手肘撞开一个人的脸，反手用钢管的末端捅进另一个人的肋骨。


    惨叫声在巷子里此起彼伏。


    地上已经躺倒了一片。剩下的人围着她，却没人敢再往前凑，脚步都在往后缩。


    刀疤脸的脸绷着，他冲剩下的人喊，嗓子都劈了：“都他妈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弄死她！”


    他嘴上喊得凶，脚下却在一点点往后挪。


    周晚秋丢掉手里的钢管，那东西已经碍事。她脚下发力，人冲了出去。


    刀疤脸看见她冲过来，扭头就跑。


    周晚秋一个飞踢，脚底正中他的后心。


    刀疤脸往前扑倒，啃了一嘴的泥。周晚秋人已经到了他身后，膝盖顶住他的背，一只手把他脑袋死死按在地上。


    “说，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的脸贴着地，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呜呜地挣扎：“放……放开！”


    周晚秋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刀疤脸的挣扎弱了下去，开始喊：“我说！我说！”


    “是卢克斯！那个外国佬！他让我们给你个教训！”


    卢克斯。


    刀疤脸的话还没说完，巷子口就响起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几辆警车亮着灯，直接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一停稳，市局的李局长就从车上下来，他身后跟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


    李局长一眼就看见了被周晚秋压在地上的刀疤脸，以及周围横七竖八倒地的打手。他快步走过来，看到吴振邦和周晚秋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吴老，周同志，你们没事吧？”李局长焦急地问。


    吴振邦从车里下来，他看着周晚秋，眼中情绪复杂。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特警们迅速行动，将所有倒地的打手和刀疤脸全部控制起来，戴上手铐。


    刀疤脸被特警从地上拽起来，他看到李局长，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周晚秋松开手，她看着被特警带走的刀疤脸。


    李局长走到周晚秋面前，看着她身上蹭到的灰尘，以及手臂上因刚才打斗留下的痕迹。


    “周同志，辛苦了。”李局长说，“这些人，我们会彻查到底。”


    “谢谢李局。”周晚秋点头。


    李局长又看向吴振邦：“吴老，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我送你们回酒店。”


    吴振邦没有拒绝。他看了周晚秋一眼，示意她上车。


    回到酒店，李局长亲自将他们送到房间门口。他拍了拍吴振邦的肩膀：“吴老，这次是我们的疏忽，让周同志受惊了。后续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李局长，不必客气。”吴振邦说，“你先忙，我们这里没事了。”


    李局长离开后，吴振邦关上房门。他看着周晚秋，许久没有说话。


    周晚秋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


    “卢克斯。”她开口，声音平静，“他派的人。”


    吴振邦走到她身边，他的声音有些沉：“除了他，还有没有可能是国内的人？”


    周晚秋想了想，摇头：“这次来沪市，除了卢克斯，没有再得罪其他人。国内的那些人，昨天晚上才刚刚被处理。除非他们动作快到这种程度。”


    吴振邦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


    “现在看来，沪市不安全了。”吴振邦说，“我们尽快回国。”


    周晚秋转过身，看着吴振邦。


    吴振邦继续道：“我联系了李局长，他会帮我们安排明天一早的机票。至少在国内，不会遇到这种明目张胆的围杀。”


    周晚秋点头。她也觉得，此刻回国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京都的纪家小院。


    赵静姝和纪修杰守在黑白电视机前。电视里，新闻频道正在播放国际医学交流会的颁奖典礼。


    当主持人念到周晚秋的名字，大屏幕上出现她的照片时，赵静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晚秋！是晚秋！”她指着电视屏幕，声音高昂，带着兴奋，“她获奖了！她真的获奖了！”


    电视里，周晚秋穿着蓝色连衣裙，站在舞台上，从爱德华·詹金斯手里接过奖杯。


    赵静姝的眼睛湿润了。她看着电视里的周晚秋，感受骄傲。


    纪修杰坐在旁边，他看着电视里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女人，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眼睛的亮色增加了许多。


    “她真厉害。”赵静姝转头看向纪修杰，带着炫耀说，“拿了这么大的奖！等她回来，咱们得好好给她庆祝一下！”


    纪修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电视里周晚秋的身影。


    赵静姝看向纪修杰的侧脸，判断他高兴。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着，等晚秋回来，咱们给她办一个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