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来接她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回到院子,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纪修杰跟在她身后进了屋,顺手拉开了灯。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那股子压抑的气氛却没散去。


    他看着周晚秋把新得的小灵通放在桌上,看着她去倒水,看着她活动着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就是不看他。


    “我看看你的伤。”纪修杰终于还是没忍住,走上前。


    周晚秋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护住自己的左臂。“不用,小伤。”


    “我看看。”他重复了一遍,这次的口吻不容置喙。他伸出手,没去碰她,只是悬在她胳膊上方。


    周晚秋看着他那只手,骨节分明,虎口处有常年握枪留下的厚茧。她最后还是没再躲,任由他小心翼翼地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纱布拆了,缝合的伤口已经结痂,周围的皮肤还带着擦伤后留下的红紫色,看着有些狰狞。


    纪修杰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拿出棉签和药水。他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


    他的动作很轻,用棉签蘸着药水,一点点清洗着伤口周围。那双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手,此刻却稳得没有颤抖。


    屋里很静,只听得见挂钟滴答的声响。


    周晚秋低头,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发顶,还有他专注的侧脸。灯光下,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的皂角味,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几拍。


    “好了。”他处理完伤口,又拿了新的纱布准备包扎,抬头时,正对上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四目相对,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眼睛里的自己,也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那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纪修杰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慢慢地,慢慢地朝她凑近。


    周晚秋的身体僵住了,她没有躲。


    一个带着试探和歉疚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很轻,很软,却又带着一股灼人的温度。


    他没有深入,只是停留了几秒,就分开了。


    “对不起。”他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周晚秋知道,他不是在为弄疼她道歉。


    第二天,周晚秋难得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是被赵静姝的嚷嚷声吵醒的。


    “周晚秋!着火了你都不知道!赶紧给我起来!”


    赵静姝一把推开房门,人还没进来,大嗓门就先冲了进来。她看见周晚秋还赖在床上,几步走过去就要掀被子。


    “干嘛啊你!”周晚秋闭着眼睛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嘟囔了一句。


    赵静姝的动作却停住了。她眯着眼睛,凑近了周晚秋的脖子,然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哟”。


    “我说纪修杰昨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开窍了啊。”


    周晚秋一下就清醒了,她猛地坐起来,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脖子。“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赵静姝乐了,指着她的锁骨下方,“那你告诉我,这颗草莓,是谁给你种的?战况很激烈嘛,都种到这儿来了。”


    周晚秋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抓过旁边的枕头就朝赵静姝砸了过去。“你给我滚!”


    赵静姝笑着接住枕头,不依不饶地调侃:“行了行了,都是成年人,我懂。不过你得跟他说说,下次注意点,这大夏天的,你总不能天天穿高领吧?”


    过了几天,周晚秋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回了研究所。


    刚进办公室,吴振邦就把她叫了过去。


    老人今天心情很好,连那张严肃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他从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放在桌上。


    一份是盖着红头的文件,另一份,是个存折。


    “丫头,好消息。”吴振邦用手指点了点那份文件,“咱们的药,通过了临床试验,药监局正式批准,可以量产。沪市的制药厂,已经连夜开工了。”


    周晚秋还没完全消化这个消息,吴振邦又把一个存折推到她面前。


    “上面批的奖金,也是你作为专利持有人的第一笔分红。”


    周晚秋打开存折,看到上面那一串零,人一下就定住了。


    “这么多?”


    “这只是开始。”吴振邦说,“等药全面上市,这个数字,每个月都会打到你账上。”


    周晚秋捏着那个小本子,指尖能感觉到纸张的纹路。


    “老师,这笔钱……”


    “你应得的。”吴振邦打断她的话,“拿着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倒是有个建议,你那个基金会,可以好好弄一下了。”


    他看着周晚秋,接着说:“晚上,国营饭店,我请客,把项目组的人都叫上,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晚上的庆功宴,包厢里闹哄哄的,比上次吵闹得多。


    项目组的人一个不落都来了,吴振邦也多喝了两杯,脸颊泛红。


    桌上的人挨个过来给周晚秋敬酒,李默端着杯子,舌头都大了:“周组长,您就是我的神!跟着您,准没错!”


    周晚秋酒量很浅,几杯下肚,脸就热了起来,脑子也晕乎乎的。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端着酒杯,看了一圈桌上的同事,最后视线落在主位的吴振邦身上。


    “我不会说那些场面话。”她开口,声音里带着酒气,“我就想说,谢谢。没有你们,这项目走不到今天。也谢谢老师,没有您,我什么都不是。”


    她停了一下,把杯子举高。


    “第一代药成了,但这只是个开头。后面还有第二代,第三代。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我敬大家!”


    她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宴会散场时,周晚秋已经站不稳了,整个人都靠在李默身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实验数据。


    大家正手忙脚乱地想把她扶上车,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饭店门口。


    纪修杰从车上下来,他没穿军装,就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可人往那一站,气场就压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他径直走过来,从李默手里接过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周晚秋,打横抱了起来。


    “我来接她。”


    他的动作很稳,抱着周晚秋,就跟抱着一团棉花似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