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我顶着几乎“破相”的脸走进食堂，左脸两道交叉的划痕结着血痂，右脸一道从颧骨延伸到下颌的伤口来在渗着血，左眼眼皮也被划伤，只能蒙着一块纱布。


    正在吃饭的士兵们纷纷安静的放下刀叉，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脸上。我不在意的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径直走到女兵桌旁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昨晚累死我了。”


    女兵玛丽犹豫了一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没缠纱布的脸颊，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疼得直接喊出声：“啊！好痛！”


    玛丽慌忙收回手：“对不起，凯瑟琳！天啊，你怎么和基根中士一起执行任务，还能伤成这样？”


    “是啊！”女兵海蒂也皱着眉，语气带着担忧：“这要是留疤了，以后多丑啊！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我喝了口热牛奶：“没事啊。你看咱们基地的长官，Ghost中尉、柯尼格上校，还有尼克托，谁不是因为任务留了伤，把脸捂得严严实实？我倒觉得，身为战士，伤疤就是勋章，没什么好遮掩的。”


    女兵夏尔突然想起什么，凑过来压低声音：“对了！普莱斯队长说要表彰你们昨晚的英勇表现，周末给你开庆功宴呢！还有，我听说基根中士和Ghost中尉，把他们这次任务的报酬全给你了！”


    “天啊！那可是一大笔钱！”玛丽眼睛瞪圆，好奇地追问：“凯瑟琳医生，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这笔钱？环游世界？还是投资生意？”


    我喝完杯底最后一口牛奶：“安排？我用这笔钱给基地所有士兵宿舍换了新的床垫和储物柜；把犬舍的围栏和内舍加固了；给新兵训练场添了两台模拟训练器；给女兵宿舍缺的卫生用品补了货；食堂换了批新鲜的食材供货商；医疗室还添了两台新的呼吸机。。。”我掰着手指头数：“差不多这些吧，全花完了。”我放下手，笑着说。


    “都花在基地里了？”周围的士兵们都愣住了，身后的士兵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傻啊？这可是你拿命换来的报酬！”


    我笑着没解释，扭头看向身后一桌，基根一脸心疼的看着我；Ghost低头吃饭，却时不时用余光瞟我，大概是怕我还在生他的气；尼克托坐在一旁不停在自言自语：“她和我们一样了！”


    “我们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她会不会也分裂出很多人格，这样我们就不用抢了！”


    “闭嘴！”


    “她好美！”


    我正想站起身离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子墨和soap，两人风尘仆仆，还穿着作战服。


    子墨走到我身边突然停下，俯下身盯着我看了半天，皱着眉疑惑地问：“你是？”


    soap也凑过来，仔细打量了我好一会儿，语气带着不确定：“Honey？是你吗，凯瑟琳？”


    我刚点头想开口解释，食堂里突然爆发出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子墨弄清楚昨晚的经过后，一把揪住基根的衣领，另一只手指着Ghost的脑袋，怒气冲冲地吼：“我才离开几天啊！你们就让她伤成这样！”


    soap则抱着头蹲在地上，崩溃地喃喃自语：“没事的，没事的。。。她的愈合能力强，肯定能恢复的！就算恢复不了，我也会爱她一辈子！不，更爱她！”


    三天后的庆功宴，我裹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走进停车场，脸上还缠着纱布，刚执行完特勤任务的柯尼格靠在车旁等我，看到我就快步走过来，牵住我的手上了车。一路上，他一边紧握方向盘，一边反复摩挲着我的手背：“Liebling，就算你的伤没好，就算以后留疤，我也会一直喜欢你。”我咬着唇努力憋着笑。


    到了酒吧，柯尼格在门口伸了个懒腰：“额！这次任务把我累坏了！Liebling你喝。。。”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脱下厚重的大衣，里面是一件墨绿色吊带晚礼服，裙摆刚好到臀部，露出的肌肤光滑细腻，脸上和身上密密麻麻的刀口早已消失不见，酒吧原本喧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满是惊艳。


    “天啊！baby你今天。。。太美了！”soap突然站起来，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放下手里的酒杯就朝我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刚想低头吻我，一直牵着我手的柯尼格立刻伸手捂住他的脸：“一边去！”说完，他拉着我的手往沙发走：“Liebling，和我坐一起，你要喝什么？”


    我笑着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不远处，普莱斯队长喝得酩酊大醉，正举着酒杯大声讲着他当年在战场上的事迹，周围围了一圈听热闹的士兵，时不时爆发出笑声。


    “Liebling，我去下洗手间，你等着我回来再喝酒！”柯尼格揉了揉我的头发，起身离开。他刚走没几秒，基根和Ghost就像早就等着一样，立刻跑过来，一左一右坐在我两边，把我夹在中间。端着鸡尾酒过来的子墨看到自己想坐的位置被霸占，无奈地只能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没等我反应，基根突然伸手把我搂进怀里：“Kid！你今晚也太美了！还记得那天执行任务，你坐在我身上的事吗？你还说任务结束要找我算账，是什么账啊？现在就算好不好？”


    “什么账？”Ghost立刻伸手，用力掰开基根的手腕：“先把你的脏手松开！再碰她我把你手腕掰断！”说着，他直接用力把我往他身上扯，想把我从基根怀里抢过去。


    坐在对面的子墨喝了口鸡尾酒，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无奈地对我耸肩：“完了，又开始了。”


    Ghost没理子墨，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急切□□和愧疚：“Baby doll，那天我不该跟踪你，不该吼你，更不该说你只是普通医疗兵。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最后一点芥蒂也消失了，轻轻点了点头。没等我说话，Ghost借着酒意，突然把我扑倒在沙发上。基根立刻不干了，伸手拽住Ghost的后衣领，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柯尼格看到这一幕，也顾不上别的，冲过来就加入“战斗”，原本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子墨也笑着加入混战。


    沙发旁瞬间乱作一团，周围的士兵们都看起了热闹，还有人吹着口哨起哄。我趁机从混乱中逃出来，快步走到酒吧角落，尼克托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瓶伏特加，独自喝酒。看到我过来，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腾出位置：“又打起来了？”尼克托瞥了眼不远处的混战。


    我苦笑着抿了一口鸡尾酒，尼克托看着我仰头喝了一大口伏特加，感慨的说：“之前我们都以为，你的脸会像我一样，永远留疤。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快。”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失望呢？说到这个！”我好奇地转过头，盯着他脸上的面罩：“我还从没见过你的真面目呢。你的面罩好像从来都没摘下来过。”


    尼克托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俯下身，凑近我耳边：“别好奇了，那是一张连魔鬼都嫌弃的脸。”


    我趴在吧台边，手顺着桌面滑倒他的胸口，指尖轻轻的在他身上转着圈，声音放得软软的撒娇：“人家就是想看嘛。。。”


    尼克托突然握紧手里伏特加，呼吸也在一秒内突然加重，眼睛不停颤动。我知道，这是他体内几个人格在激烈切换，看着他这副为难的模样，我赶紧笑着打圆场：“开玩笑的尼克，你别有压力！”顺势站起身，拉着他的手腕往混战的方向走去：“那边的架好像打完了，我们去看看谁赢了。”


    走到沙发旁，柯尼格正揉着胳膊；Ghost则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带着点得意的笑；基根坐在一旁，整个手臂都被打红了。我直接坐在柯尼格身边，又拉着尼克托坐在我另一侧。


    “打赢的人是我！”Ghost立刻坐直身体指了指自己：“为什么不坐我旁边？”


    我板起脸：“谁让你在我的庆功宴上打架的？”


    基根委屈地凑过来，抬了抬胳膊：“Baby，我的胳膊疼，刚才被他们打了。”


    我憋着笑，抿了一口杯里的酒：“那谁让你打输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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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气氛才稍微缓和一些。


    菲尔端着一大杯啤酒递给我：“凯瑟琳小姐，恭喜你出色完成这次任务！”我接过菲尔递来的啤酒杯，仰头一口气喝光，刚放下杯子，子墨就从旁边递来一块曲奇饼塞进我嘴里。


    喝了一会儿后，不远处soap朝我招了招手，我便走了过去，他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那是上次我和克鲁格逛街时特意给他买的。刚在他和菲尔中间坐下，soap就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巧克力饼干，递到我嘴边：“来，看谁咬得快。”


    我笑着咬住饼干的一端，小口咀嚼起来。soap也咬住另一端，坏笑着加快了速度。就在饼干只剩一小截，我准备咬断时，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微微用力，将饼干和我的嘴唇一起往他嘴边带。温热的唇瞬间覆上来，带着巧克力的甜和酒的烈，他顺势将我压在沙发上，加深了这个吻。


    soap壮硕的身材把我完全掩埋进柔软的沙发里，周围依旧喧闹，没人注意到这角落里的放肆。我被他吻得渐渐迷离，直到他不舍地松开，指尖还轻轻蹭了蹭我的唇角，看着我不停的深呼吸。我迅速推开他坐直身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端着酒杯喝酒。


    刚回头的菲尔见我脸色通红：“凯瑟琳，你是不是喝多了？脸怎么这么红？”


    “有点！”我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慢慢喝，我去给普莱斯队长敬杯酒。”


    刚要起身，soap就拉住我的手腕：“Honey！今晚我能去你寝室休息吗？”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抬手给了他一巴掌，soap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被打的脸颊，笑着继续喝酒，眼神里的宠溺却藏都藏不住。


    我逃到吧台前，长舒一口气，对着正悠哉喝酒的普莱斯举起空杯：“呼！队长，我敬你一杯吧，多谢这次任务的信任。


    普莱斯笑着给我倒了杯泡沫绵密的啤酒：“没想到你还挺能喝！干杯！”


    我们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下肚，驱散了刚才的燥热：“还不是和那些家伙待久了锻炼出来的。”


    “凯瑟琳！”普莱斯放下酒杯指了指我身后：“他们几个对你的心思，你就不想。。。”


    “停！队长！”我赶紧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怎么连你也跟着起哄？再说了，基地又不止我一个女兵。”


    “是不止，但自从你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普莱斯摇了摇酒杯感慨地说：“他们每天一睁开眼睛，不是找你就是在找你的路上。Ghost以前跟块冰似的；柯尼格以前从不参加这种热闹场合，现在能跟大家一起开怀畅饮；尼克托更不用说，以前没人见过他笑，现在会跟着你乐；还有克鲁格那个出了名的小气鬼，听说跟你逛街居然会主动买单！”


    我手肘倚在吧台上，歪着头看向普莱斯，好奇地追问：“那基根呢？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普莱斯刚准备喝的酒突然停住：“哦？这么快就问到他了，你果然还是最中意他，对吧？”


    我抿了抿嘴唇，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着端起酒杯，又打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我拍了拍普莱斯的胸膛，转身走回沙发区，径直坐在基根和Ghost中间。


    “刚刚谁拧你的胳膊了？”我看向靠在沙发上的基根，他已经喝得很醉了，见我过来，伸手一把将我紧紧搂住，脑袋埋在我胸口，不停在身上嗅闻。他伸出手指向坐在一旁、脸色铁青快要爆血管的Ghost：“他！sweetheart！是他打我！你帮我报仇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怀里黏人的基根，指尖轻轻摸了摸他泛红的脸颊，刚想开口安慰，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抓住，是Ghost，他眼底满是醋意：“我送你回基地。”


    “我还是让柯尼。。。”


    “你觉得他醉成那样，能开车送你回去？”Ghost指着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的柯尼格：“送你去见上帝吗？”


    他不再给我反驳的机会，一把将我从基根怀里拉起来。我环顾四周，才发现酒吧里的人大多喝得酩酊大醉，确实只有Ghost还保持着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