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我成了堂弟对照组(科举)》 几人加快脚步,穿出幽暗的竹林,山脚下集镇的灯火和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已然在望,那暖黄的光晕和模糊的人声驱散了竹林带来的最后一丝阴霾。
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王守诚甚至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笑道:“总算出来了!刚才那竹林可真是阴森。”
他轻松的话语还未落地,四周异变陡生。
就在他们即将踏上那条平坦的、通往集市的大路时,旁边的灌木丛后如同鬼魅般,唰啦几声,猛地冒出一群黑影,拦在了他们前方,彻底截断了他们路径。
这几人皆是青壮,身形高矮不一,但个个眼神凶戾,在渐浓的暮色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寒光。
他们手中都握着家伙不是粗糙的木棍,就是带着毛刺的短棒,甚至有一个人手里掂量着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
山风吹过,远处集市的喧闹仿佛被隔在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之外,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陆菲儿倒吸一口冷气,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身旁郭泽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王守诚、郑宇、孙义三人也是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刚刚放松的身体再次僵硬,如同被冻住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对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种打量猎物的眼神,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扫视着他们五人,目光尤其在看起来最文弱的陆菲儿和似乎是为首的郭泽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那沉默的审视,比任何叫嚣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来人皆是青壮男子,衣着混杂,面带戾气,手里拎着木棍或短棒,眼神不善地打量着他们五人,显然来者不善。
王守诚、郑宇等人脸色顿时煞白,陆菲儿更是紧张地再次抓住了郭泽的衣袖。
那疤脸汉子目光在几个少年脸上逡巡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我们哥几个今天在这儿,不是求财,是找人。”
他抬手指向众人:“你们当中,谁是郭泽?!”
此言一出,郭泽心头猛地一沉。
指名道姓,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郭宝儿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在他脑海中闪过。
除了他,他再也想不到任何人跟他有过节。
这绝非普通的拦路抢劫,而是蓄意报复。
这些人拿了郭宝儿的钱,专门来教训他的。
疤脸汉子见众人脸色骤变,得意地狞笑起来,晃了晃手中的棍棒:“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姓郭的小子,今天算你倒霉,碰上我等,识相的就自己站出来,免得连累你的这些同窗!”
他本以为,这群半大的孩子,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和一语道破来历的架势一吓,肯定会惊慌失措,忙不迭地把那个叫郭泽的推出来自保。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气氛变得死寂起来,不到半会站在郭泽身边的王守诚猛地咽了口唾沫,虽然小腿都在打颤,却硬是向前踏了一小步,脖子一梗,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却异常清晰地喊道:“我……我是郭泽!”
他话音未落,另一侧的郑宇也像是被点燃了勇气,几乎同时抢上前,一把将王守诚往后拉了拉,挺起不算宽阔的胸膛,声音更大:“胡说!我才是郭泽!”
“我是!”孙义也红着脸梗着脖子喊道。
就连被郭泽隐隐护在身后的陆菲儿,也急得脸色发白,却毫不犹豫地尖声叫道:“不,我才是郭泽,你们找错人了。”
刹那间,四个声音几乎重叠在一起,每一个少年,无论平时是活泼还是内向,此刻都爆发出惊人的勇气。
他们害怕得身体发抖,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牢牢地将真正的郭泽护在了身后。
郭泽怔在原地,看着身前这几道虽然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背影,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冲散了最初的惊愕与寒意。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那群混混也彻底懵了,疤脸汉子脸上的狞笑僵住,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争相认领罪名的混乱场面,他预想中的出卖和恐惧没有出现,反而遇到了这种他无法理解的团结。
他恼羞成怒,挥舞着棍棒吼道:“妈的!当老子是傻子吗?!到底谁是郭泽!再不说,把你们全都收拾了!”
他们只是书院学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郭泽心中也是一凛,但目光扫过这几个混混,知道硬拼绝非良策。他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是为了谋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我这里有桩更大的买卖,不知几位可有兴趣?”
这番话说到这些混混的心坎里去,疤脸汉子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狐疑道:“什么买卖?你小子别耍花样!”
“岂敢。”郭泽神色不变,伸手将身旁还在发懵的王守诚轻轻推前半步,“这位王兄,乃是镇上墨书书铺掌柜的独子。诸位想必知道,墨香书铺生意兴隆,家底颇丰。”
王守诚先是一愕,随即看到郭泽递来的眼色,虽不明所以,但也立刻挺了挺胸膛,强作镇定。
郭泽接着道:“若诸位愿意行个方便,让我为王兄写一封手书,他持信回家,王掌柜爱子心切,必以重金酬谢。”
“五十两,甚至一百两,也未必不能商量?”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这些混混的贪念。
他们本就是为了钱财而来,一听有可能拿到十倍甚至更多的钱,顿时心动不已。
而且郭泽言辞恳切,分析利弊,听起来合情合理。
“老大,一百两啊!”瘦高个在疤脸汉子耳边低语,眼睛放光。
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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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显然也心动了,但又有些犹豫:“你们读书人肠子弯弯绕,我怎知这不是缓兵之计?”
郭泽坦然道:“兄台多虑了。我等性命攸关,岂敢儿戏?”
“王兄在此为质,我写信由一位兄弟随我同窗去取钱,钱到手,诸位放人,两不相欠。诸位得了钱财,我们保全自身,各取所需,岂不两全其美?”
他刻意将各取所需和巨大的金额反复强调,彻底搅动了这群混混的心。
他们不识字,更不懂什么谋略,只觉得这书生说得很有道理,抢一点是抢,能拿一大笔为什么不要?
甚至可能还想着两头通吃,既拿了赎金,最后说不定还能再把这几个小子抢一遍。
贪婪最终压过了谨慎。
疤脸汉子与手下交换了几个眼神,重重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你赶紧写信!”
他指了指郑宇和孙义,“你,还有你,跟着他去取钱!要是敢耍花样……”他恶狠狠地瞪了王守诚和留在原地的郭泽、陆菲儿一眼,“后果你们清楚!”
郭泽心中暗松一口气,面上却不露分毫,从容地从随身携带的书袋中取出笔墨纸砚,这是他习惯随身带着,以便随时抄录或记下心得所用。
就着朦胧的夜色和远处集市的微光,他铺开纸张,挥毫书写起来,仿佛真在撰写一封求取赎金的家书。
王守诚此刻也完全明白了郭泽的意图,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努力配合着做出焦急担忧的模样。
很快,郭泽将信折好,递给脸色发白的郑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务必亲手交到掌柜手中,说明情况。”他特意在说明情况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郑宇和孙义会意,接过信,在一個混混的监视下,快步朝着镇子方向跑去。
剩下的三个混混则围着郭泽、王守诚和陆菲儿,目光在陆菲儿清秀的脸上扫来扫去,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疤脸汉子嘿然笑道:“小子,你最好祈祷你爹舍得花钱,不然你这小书童细皮嫩肉的,说不定也能卖几个钱。”他这话是对王守诚说的,目光却黏在陆菲儿身上。
陆菲儿吓得脸色更白,往郭泽身后缩了缩。
郭泽眉头微蹙,再次上前一步,彻底挡住陆菲儿,面对混混们淫邪的目光,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兄台,求财而已。”
“伤了和气,或者闹出官司,只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他这话声音不高,却让疤脸汉子心头一凛,想起郭宝儿交代的别弄出人命,又看看郭泽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沉静的眼睛,莫名地收敛了几分,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山风吹过,竹林依旧沙沙作响。
郭泽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将恐惧的王守诚和陆菲儿护在身后,面色平静地等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