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仿佛在听冷笑话，“怎么成我偶像了？以前你电脑播放器里都是她的歌，手机里也是。你忘记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金煜也觉得好笑，“你还记不记得，你们社团辩论赛得奖那天，去唱歌庆祝。”


    苏熙努力回忆，可是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金煜是怎么知道的，“那天唱歌你也在？”


    “对啊，因为你一直对着屏幕点歌，根本没注意到我。”现在说起来，金煜还是有些落寞，“结果你点完歌，自己就跑了。我看你点了一排Kumo的歌。”


    苏熙那时候根本不听她的歌，倒是室友，是她粉丝。苏熙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赶着去打工，室友让我帮她把要唱的歌全部切上去。”


    金煜哑口无言。


    苏熙反而笑出声，“所以你后面听Kumo的歌，是因为你以为我喜欢？”


    金煜被说中了，抿了抿嘴。


    “所以你以前说，下雨那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辩论赛那天？”苏熙突然像找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把过去很多零散的记忆都串联起来。


    金煜没有回答，基本就是默认了。


    所以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


    还没等苏熙问出口，金煜先提问，“你既然不是她的粉丝，怎么她的每首歌你都会唱？”


    “因为你天天听，我都听会了啊。”苏熙说的云淡风轻。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她当初误以为金煜喜欢Kumo，所以就问室友借来了她所有的专辑和单曲，一首首学着唱，因为这是他喜欢的人。


    苏熙微微抬头，看向微笑注视自己的金煜。


    事到如今，提出重新开始的是她，那这种陈年老帐也没必要再拿来说。


    “所以你现在都在听什么歌？”苏熙看到金煜经常戴着耳机，好奇问。


    金煜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拿出耳机，给苏熙戴上。温热的手指擦过苏熙的脸颊，所过之处逐渐泛红。直到手指停留在她耳畔，迫使她抬头望向他。距离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金煜低垂着眼睛，认真地将她的发丝挽到耳后，帮她戴上耳机。手指离开的时候，又不经意地刮过她的耳廓，有点痒，伴随一阵酥麻。


    苏熙觉得耳朵好烫，怕是红的可以滴血。慌乱地把没有完全带紧的耳机重新调整了位置，耳机上还留着金煜手指的温热。意识到这更像是，间接手指交缠的感觉后，苏熙触电般放下了手。


    看着在忙着连手机的金煜，苏熙有些懊恼和失落，就自己在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有些事一旦成了习惯，不会轻易改变。”调好手机的金煜，将视线转回苏熙，认真地说。


    苏熙却突发恶疾似的，五官扭在一起，努力憋笑。


    金煜继续温柔地说：“我本来就不是喜欢听歌的人。。。”


    等不及听金煜把话说完，苏熙终于笑出了声，笑得眼眶泛泪，“所以你。。。天天。。。都在听。。。霸道总裁和小娇妻打桌球？”好不容易断断续续把话说话，已经肚子疼得直不起腰。


    金煜一看手机正在播放《霸道总裁娇宠球王妻》的听书，慌忙暂停，“按错了，其实我现在还是在听Kumo。”


    苏熙取下耳机，递给金煜。慢慢收敛起放肆的笑容，下意识回答，“那你还挺长情的。”说完，自己吓了一跳，立刻抿起嘴，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我是，一直都是。”金煜接过苏熙递来的耳机，眼睛凝视着苏熙，郑重回答。


    刚才苏熙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剧烈心跳，又开始擂鼓。感觉周围变得好安静，只有金煜的话在耳边不停回荡，心脏要跳出来了。有些无措的她只想赶紧转移话题，可是在金煜的眼神注视下，好像大脑已经无法传递给嘴任何有用的指令。


    “那家面包店居然开到国内来了。”还是金煜先收回了眼光，指着面前一家即将开业的面包店说。


    还好金煜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松了一口气的苏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眼放光，“后天开张？”


    这家店以前开在大学附近，天天大排长龙，卖到中午就卖完关店了。他们家的海盐罗宋是苏熙的最爱，百吃不厌，之前甚至为了天天吃打算去店里打工。没想到如今居然业务拓展到了海外。


    苏熙又看了眼告示，有些沮丧，“可惜这里离开公司和家都太远了，不方便。”


    看着身边人几秒内为了一口吃的上演川剧变脸，金煜虽然不理解，但是被逗笑。


    夜幕下，一道靓丽的身影耷拉着脑袋，提不起劲。身边挺拔的身影，则不停抖动肩膀。


    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干部会议。


    “综上所述，去年负责废水处理的外包公司，以高于其他落选公司一倍的价格中标。”王伟在汇报过去一周的内审结果。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有人错愕，有人事不关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王燕，她却出奇地平静。


    “王部长，这是采购部负责的，你怎么解释？”金煜的愤怒盖过了震惊。


    王燕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金总，这事情我正好要跟你汇报。”


    苏熙没想到王燕胃口那么大，但是面对质疑的冷静反应，又让她好奇。比起震惊，更想听听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前几天，在整理当初禀议资料和标书的时候，我发现了其中的漏洞。”王燕露出被蒙蔽的委屈表情，“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陈课长，所以我第一时间找她谈，她已经承认和中标公司串通。我也有失察的责任。”


    那么快就找到替死鬼了，苏熙心里冷哼一下。


    禀议书要签那么多人，也就是所有上面有签名的都有问题，她这是想警告金煜既然找到替死鬼，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那她明天就不用来了。”金煜的手捏成了拳头，并不理会王燕的作秀，转头看向王伟，“查，给我继续查。”


    “因为工作量比较大，我希望能够成立专门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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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来彻查。”王伟说完，瞥了王燕一眼。


    金煜抬起拳头，缓缓敲在桌面上，“可以，人你来挑选。王部长，因为你是采购部的负责人，所以你就不必参与其中了。”


    王燕已经没了笑容，她显然没想到，金煜居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要彻查到底。


    干部会议结束后，金煜刚准备叫人事找来涉事的采购陈课长，被苏熙叫住，“你想好等下怎么制裁她了吗？”


    “你觉得应该怎么制裁？”这也是金煜在思考的问题。


    “利用她最后的剩余价值。”苏熙想着怎么把狗咬狗这个词说的漂亮些，“引导她和王燕，鱼死网破。”


    看着苏熙眼中的光彩，金煜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好。你要旁听吗？”


    “这点小事，就麻烦金总自己处理吧。”苏熙做了个鬼脸，离开会议室。


    金煜，你已经长大了，还是自己学会做坏人吧。


    下班路上，金煜跟苏熙聊起了和陈课长谈话的后续。


    他先告诉陈，王燕已经把她出卖了。还说她串通投标，不单会被开除还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


    法务和金煜的连番轰炸，陈的手都在颤抖，显然开始动摇。然后人事再温柔引导她，让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害怕。


    终于架不住软硬兼施，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还越说越气愤。


    她揭发了王燕长期收受供应商贿赂，但是她每次都很小心，会支开她，单独和供应商谈。每个部门的原料采购价格，都是业内最高的。


    这次之所以她会被王燕出卖，是因为内部监察室的马超告密。马超因为公司合宿，由王燕主动牵线，撮合了他和另一名采购的二婚，从而变成了她的亲信。从前她就利用职权，打压部门内部员工。利用内部监查室的亲信，欲加之罪地排除异己。


    最后她还提醒金煜，尽快盘点工厂的库存，重点留意一批长期库存的配合剂。


    “既然支开她去谈，那就是没有证据。”苏熙皱眉思索，“但是原料的市场价格，让每个部门找客户去问问就行。难怪她那么早就得到消息，让陈课长做替死鬼，居然有内线，马超不能留了。”


    “去年投标的事，他都没查出来，显然他并不能胜任目前的岗位。”金煜早有准备，“让王伟去处理吧。”


    “陈课长提到的长期库存，也许是重要证据。”苏熙觉得找到了突破口。


    “让王伟监督仓库去盘点了。”金煜突然凑近苏熙，再次感受到他越来越近的鼻息，和浓浓的鸢尾花香味。


    该不会他又要来那招吧？这样想着，苏熙低头看了眼身前，安全带是系好的。


    于是不解地抬头看着金煜。


    金煜伸出手指，抚上了她的鼻尖，“你这里有根头发。”


    感受着他的手指在鼻尖无意识的摩挲，瞬间又乱了心神。但是几秒过后，苏熙就被一阵来自头皮的剧痛唤醒，忍不住发出了“嘶——”的声音，用手捂住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