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作品:《被渣过的质子强取豪夺了》 昭宁带来的几名侍卫,是太子出宫前留下的。
赐姓顾,排行一到六。
年轻,英俊,好用。
这一路上没少听落葵和青黛在耳旁嘀咕。
昨儿夜里没睡好,天一亮昭宁就回到马车,伏在柔软的毯子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人在敲车壁,以为是青黛和落葵回来,也就没在意,嘟囔着说了句进来。
随后掩面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等啊等,也没等到有人说话。
不对,车帘掀起时,她明显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为何一直没听到声响,难不成……又是跟昨晚一样有人偷袭?
想到这,昭宁骤然惊醒,下意识翻身去摸毯下匕首。许是起的又急又猛,气血翻涌间头晕目眩,身形踉跄的要往前坠去。
她慌忙去抓摆放着的小案,不料抓了个空,好在一双温热有力的掌心及时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进来怎么也不说话。”大白天的装鬼玩吗?
等看清来人是谁,昭宁才舒松一口气,甩开他的手,有些懵懵发愣的坐在那回神。许是方才被惊醒的缘故,长睫上沾着细碎的水光,鬓边碎发也稍显凌乱。
十四岁的少女,肌肤胜雪,唇色嫣红,宛若春日里初绽的牡丹。
若是日后长开,又是何等光景。
饶是谢淮早就知晓眼前少女生的貌美,此时眼底也不由掠过一抹惊艳。
见人缓的差不多了,他才笑着问道:“公主是做噩梦了吗?”
“没有,被你吓醒的。”
昭宁双手撑着沿边,歪着脑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你过来做什么,找我有何事?”
谢淮从怀中拿出一方布巾,打开放到昭宁身侧的小案上:“来给公主送匕首。”
睡意消散,昭宁有些讶然,今早她还吩咐过落葵去找。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以为是丢了,没想到会在谢淮这儿。
昭宁拿起匕首,来回端详了几下。
这是表哥去年送她的生辰贺礼。
匕身狭长锋利,薄如蝉翼的刀口泛着冷冽的青光,柄尾雕刻着一朵极小的牡丹花。
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洗干净,正完好无损的躺在那。
见没有损失,昭宁将匕首放入鞘中,塞进后腰。
“刃及颈侧动脉,方可血如涌泉,公主扎的位置偏高了些,下次可低一指,往里一寸。”谢淮歪了歪脑袋,手指抚上颈侧,示意昭宁去看。
“这是防身用的,我又不是为了杀人。”
昭宁揉了揉脸,嘟囔道:“倒是你,出宫前还说要保护我,昨夜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我自诩武艺不精,担心过去了也是给公主添麻烦,不如不去。”
“当真?”
昭宁弯腰过去,双手撑在谢淮两侧的车壁上,将他圈在内,俯身看他,似秋水般的眸子里凝着狐疑。
“你当真是这么想?”
狭小空间内,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兰草香气,是女儿家的芬芳。
谢淮不躲不避,平静的目光与她对视,轻笑一声,索性直接放松下来,后背倚着车壁道:“公主金枝玉叶,娇矜尊贵,有顾五顾六在身边,想来也不会让公主陷入任何危险中。”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若我就是想让你保护我,豁出性命那种,你还会保护我吗?”
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被风吹皱的潭水,映出少年微微怔愣的神情。
谢淮身子后仰,完全贴在马车壁上,他扬眉失笑道:“若是公主需要,我必当以命相护。”
闻言,昭宁唇角先漾开一抹软笑,随后她掀开帘子,唤顾六过来,吩咐道:“到下个县城后,你去找人换辆大的马车,比我现在坐的这辆还要大,换好之后把七皇子的日常用品都给他搬过来。”
这话说的不仅顾六没明白,谢淮也给愣住了。
顾六摸不着头脑道:“公主,那七皇子乘的马车呢?”
“给他留着,把我这辆卖了,换的银子给你们弟兄们买酒喝。”
“得嘞,属下这就去安排。”顾六喜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屁颠屁颠去跟兄弟们分享好消息。
吩咐好后,昭宁放下帘子看向谢淮,眼尾跟着弯成了月牙儿,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除了回你自己的马车换衣服和晚上睡觉外,其余时间,都留在这里,保护我。”
”……“
谢淮抿紧唇,颇有一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悔。
只恨他方才多言。
见人有些不太乐意,昭宁双手环胸在谢淮身旁坐下,踢了下他的小腿,一脸嫌弃道:“七皇子莫不是想食言?”
“不敢。”
谢淮脸上重新露出笑意,“能保护公主,是我的荣幸。”
“这还差不多。”昭宁满意的点点头。
方才说了会话精神头已经过去,昭宁又有些困了,便让谢淮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下了马车后,谢淮站在原地,轻轻踢了下脚边的石子。
方才,小公主是在试探他吗?
试探他的忠心?
可惜了,他是小人,又不是君子,哪来的忠心。
想到这,谢淮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随即漫开懒慵的笑意。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这般故意调侃,捉弄于他,早已身首异处,不知生死。
如今,心中竟生出了些许期待。
期待小公主的下一步,是在他的意料之内,还是意料之外呢。
-
绛州是位于河东道南端,是处在交通要道上的重要州郡,西至长安,南抵洛阳。更重要的是,它是河东道的主要粮食产地。
离开偏僻小路走上官道后,沿路风景一下子来了大转变,昭宁探出大半个身子趴在车窗上,欣赏着身后的冬日落阳。
残阳坠向远山,像熔金浇过冻云,把天地染成一片橘红色。
此处是绛州稷山县的地界。
探路的侍卫翻身下马,回禀道:“公子,前方客栈有炊烟升起,可以将就歇息一晚。”
楚时章应了一声,命令众人继续赶路。
很快,就到了侍卫说的那家客栈前。
是一座用青砖木梁搭起三层小楼,檐下挂着两串红灯笼,正被风刮的微微摇晃。
见有人过来,险些要睡过去的小厮猛地惊醒,啪啪甩了自己两巴掌,脸上堆起笑来招呼道:“楼上的,来客人了!几位客馆打尖还是住店?”
荣华上前道:“住店,给我们准备几件上房,再备些粮草喂喂马匹。”
“好嘞,小人这就去安排。”
许是客栈位置有些偏远,平日里没多少人过来,大堂内冷冷清清的,只生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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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炭火,火苗跳跃着映亮墙上的酒旗。
顾六他们先上楼收拾东西。
昭宁觉得这客栈内的布置很是有趣,便带着青黛和落葵四处闲逛。
落葵抓着青黛胳膊,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小姐,这里好吓人,我们还是快些上楼吧。”
昭宁轻哼了声,“没出息。”
实在不怪落葵害怕,只见在一楼大堂角落处,一张完整的狼皮悬挂在墙上,狼头冲着门口,寒光毕露的模样仿佛在震慑着来客。
下方有张足有半人高的椅子,上面铺着柔软的兽皮垫子,毛绒厚实而蓬松。虽然经过特殊处理,但仍保留着野兽皮的光泽和亮度。
“小二,这也是狼皮吗?”昭宁坐上去,试了试软度。
店小二挎着布巾正要往后厨赶,听到这话拐了个弯过来道:“小姐眼光可真好,过了此处再往前约莫走八九里路有座山,夜间时常有野狼出没,这狼皮啊,是半年前一位过路的壮士留下的。”
听完落葵抖的更厉害了,青黛无奈地抓紧衣服,真怕她一激动给扯坏了。
昭宁来了兴趣,问道:“这么说来,小二你也见过野狼吗?”
“小的胆子小,哪里敢往后山跑,但我们掌柜的见过。小姐瞅他那断了半截的手掌,就是被野狼咬的。”
正在拨算盘的店掌柜似是听到了这话,重重冷哼了声,吓的店小二连忙噤声,去忙手头的活。
“话本里都说,山大王们都坐这种兽皮椅子,你们看我像山大王吗?”昭宁正襟危坐,故意板起脸,神情严肃的目视前方。
粗粝兽皮裹着厚重的木椅,还带着未散尽的野性气息。偏偏昭宁今儿个穿了件粉桃短袄,衬的脸颊红润,玲珑可爱,双脚微微悬空抽离地面,跟兽皮的粗狂搭在一起怎一个怪字可言。
原本还在害怕的落葵听到这话,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撅嘴道:“一点都不像,倒像是山大王抢来的压寨夫人。”
话音未落,落葵扭头就跑,利落干脆的一路小跑上了三楼。
气的昭宁追上去就要去揍她,跑的急了,木阶一个没跨上去。
三楼楼梯口立着一人,是谢淮。
他伸出手,托住昭宁手腕,避免了她脚下踉跄摔倒在地
“小姐,注意脚下。”出门在外,喊公主就不合适了。
见落葵跑没了身影,昭宁也不再追,小手作扇,扇来几缕凉风。
“赶了一天的路,你怎么没回去休息?”
谢淮看了她一会儿,眼底露出疑惑。
“是小姐说,要让我待在小姐身边,随时保护小姐的。”
这小骗子公主好生记忆,说过的话眨眼就忘。
哦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昭宁无辜的眨眨眼,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她踮起脚,柔弱无骨的手拍了拍谢淮的肩,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劳驾了。”
说完,也不去看谢淮神色如何,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掩上,被逮到的落葵连连求饶,姑娘家的笑声穿透房门,引的楼下几人频频抬头张望。
外面,谢淮双臂后撤,懒懒搭在木栏杆上。
似是想到什么,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大堂内那些刚低下头忙碌的身影。
眼底浮现几抹阴鸷冷意。
今夜怕是又要热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