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子剑03
作品:《神颜惑众【快穿】》 紫宸殿里一片静谧,元彻站在书桌前,晦涩难明的俯视着隐龙卫,这二十位隐龙卫皆身着黑衣,蒙着面,唯有为首的那位露出了整张脸。很普通的一张脸,没有任何特点,很符合隐龙卫无迹可寻的特点。
但是如今隐龙卫的武力值太低了,根本做不到杀人无痕。
“地三和天一留下,其他人退下。”不过几息时间,地上跪着的就只剩了两个人,见皇帝许久没发话,天一很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地三开始气息不稳。
地三是叛徒。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很明显皇上也看出了这点。
一时间殿内只有元彻浅淡的呼吸声。
“刘兴是太后的人,李忠并不知道密谋的事。”殿内突兀的响起一道清越的女声。
所以杀了他也无妨。
天一只觉得背后发冷,他自以为自己的耳力应该算是一流水准了,却连这人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朝露压重了步子,从暗处走出来,对上了元彻的目光,元彻朝朝露伸了手,她刚把手搭上元彻的手心,就被猛地一拉,被拥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都像不记得之前那事一般,依旧可以亲密无间。
刘兴(地三)已经被天一按倒在地,满眼不甘看着这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元彻的手松松的按住朝露的细腰,他的目光始终是平静的,但语气似是有些失望:“竟是连咬舌自尽都不敢吗?你的忠心也不过如此。”
“天一,按隐龙卫的规矩来。”说罢也不再看下首的人,他向天一吩咐道。
“是。”
天一带着刘兴退下了。
元彻松开了朝露,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入手一片凉意,他露出了点心疼的神色:“出去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
“这是遗旨。”朝露一改之前的公事公办的态度,语气中带了些亲昵的意味,将一卷东西从袖口抽出。
裹着遗旨的衣帛还透着淡淡的血色。
元彻眸光一闪,用指尖轻轻触了触朝露光洁的面颊,并没有立即看遗旨,而是倒了一杯热茶给朝露,“喝点。”
朝露对茶水并不感冒,但还是给面子的喝了。那茶并不烫嘴,但是是苦茶,朝露并不喜欢于是皱了皱眉。
挑开包裹着遗旨的巾帛,元彻伸手把遗旨打开,刚一入手,就顿住了……那种感觉,他连忙去看朝露。
朝露往后退了一步,移开目光,肯定了他的想法:“是人皮。”
元彻只感觉有一股凉意顺着自己握着遗旨的手向自己身上蔓延。
他甚至都不想打开这封遗旨。
“啪!”朝露随手拿了什么东西把遗旨抽落了,“我以为你不会害怕这东西。”她的语气淡淡的。
元彻只觉得心尖一跳,却不得不顺着自己已经做了的人设继续演下去。
“只是觉得有些恶心罢了。”他说道。
元彻想走近朝露,朝露却不想靠近他,她带着遗旨时好歹用灵力封住了气息,元彻摸遗旨时可是直接摸的。
“这遗旨我是从人的身体里找到的。”朝露露出了一点古怪的神情转移了话题。
元彻果然没再靠近,他将遗旨捡起展开,果然写着皇六子元乾继位,“在李忠的身体里?”
“当然不是,在他的一个娈宠的身体里。”朝露顿了顿继续说:“看□□组织生长的情况,已经放了两年多了。”
“也是,李忠那家伙……”这么冷漠的一个人。
元彻又近乎冷漠的想到,那人在临死前一年就在为元乾铺路了。
但他很快又舒展了眉头,只可惜元乾很快也用不到这份遗旨了。
他随手将人皮遗旨扔进了碳盆里,本以为会有一股臭味,没想到却涌起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元彻还没反应过来,他被朝露强行拽出了紫宸殿。
当然,只是拽着衣袖。
见朝露如此嫌弃,元彻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也没管异香的事,抽了个空去侧殿沐了个浴,回来时发现朝露还站在原地。
“怎么还站在这?”朝露将目光移向元彻,神色柔和起来,他刚沐浴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发尾也是微湿的,殿外的温度实在是低,他一说话便呼出了白色的雾气。
一件狐裘被披上了身子,朝露眨了眨眼,按住他的手肘,转步走到元彻身后,用灵力帮他弄干头发,“那人皮遗旨还没烧完。”
元彻皱眉:“怎么会……莫不是有妖异。”
朝露摇了摇头:“并不是,这世上不存在妖,顶多也只有器魂,器魂还被龙脉压着,想诞生也不容易。”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国还没破她就存在,元彻也不问,“那是要生器魂了?”
“是。”朝露把元彻所有的头发都弄干了,元彻的发量极多,还卷曲着,看着更多了。
元彻眉头皱的更深了,但他没说话。
他只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器魂的确稀少,但又的确不想要这人皮圣旨诞生的器魂,还没等他惋惜多久。
“啊,已经好了。”朝露披着狐裘打开了殿门,元彻下意识屏住呼吸,朝露冲他一笑,她最近笑的次数格外的多,玉白的面庞被银白的狐裘圈住更显得貌美非凡,她安抚道:“别怕,它死了,带煞而生的器魂本来就是该死的。”
元彻随着朝露进殿一看,不仅是奇香,连人皮的余烬也消失了。
凡火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
“太子殿下圣安,这是李公公给您送来的美人。”来人是李忠的心腹,他倒是长的很周正,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元乾走到这批人面前,心腹只觉得太子殿下脸上的神情很奇怪,再定睛去看的时候,发现还是原先那副虚弱又好色的样子,他也没放在心上依旧谄媚的笑着。
用脚尖调起一个人的下巴,元乾打量着这个小孩,是的,那人的年纪看起来很小,一双眼睛是未经人事的明亮,他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被刺痛了,但那地方太过麻木,元乾只觉得自己喜欢她,朝露排第一,她能排第二。
“就她了。”元乾伸手想抱她却没抱起来,殿里的内侍害怕极了,怕他发疯。可令人意外的是,元乾并没有生气,他近乎是温柔的牵着那个女孩进去了。
心腹一转头,“其他人就随咱家回去吧。”
那些跪着的人除了称是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干爹,皇帝那里没有异动。”回了李府,那心腹就进了书房,禀报的却并不是众人都以为的给太子送人的事。
李忠坐在一张极其奢华的椅子上,他的脸色极其阴沉:“继续去盯着。”
“诶。”心腹应了一声,又试探着问道:“干爹,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心腹没得到回答,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他吓得连连躬身。
“滚吧。”听到这话他如蒙大赦,踉跄着快步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李忠旋了墙面一个蛇形的雕饰,进了暗门。
暗室中黑暗,阴冷,湿润。
一时间只有李忠的脚步声,他走到了一个人形生物的面前。
“还不说吗?”他冷冷道。
无人回话。
李忠失了耐心,一脚踢上那人的腰侧,平时受了一点痛就垂泪装可怜的人,此时却像死了一样悄无声息。
顿感不安,李忠蹲下身去探他的呼吸,一离得近了,浓重的血腥味立马就涌了上来,李忠很嫌弃,但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个暗室,于是就有了李公公在书房差点把人玩死的传言。
是夜。
北地的冬天是很冷的,冷风冽冽,寒意刺骨,墨色的天空上悬着一轮弯月,各色星子交相辉映。
景澈风仆尘尘进了屋,今日他回来的不早,张嫣也已经回到正房了。
听到推门声,张嫣回了头,麦色的面庞上带着景澈从未见过的明媚的笑容,她站起,想帮景澈把衣服解下:“夫君这几日是回来的越来越晚了。”
景澈站着没动,任由她将沾着冷意的外衣脱下。
她多半是知道自己与亲军的事了,只是不知道是她义父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发现。
两个可能情况都不好对付,景澈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别人的地方就是处处受阻。
张嫣并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只是又唤婢女要了桶热水,笑意莹莹朝景澈道:“夫君泡个澡去去寒气吧。”
景澈故作亲昵的握住她的手:“夫人有心了。”
两人双目相对紧接着又错开。
景澈进了浴桶才微微放松下来,他撩了撩浴桶里的水,水很烫,但他却觉得十分舒心,泡了一会他想起了张嫣手掌上的厚茧,于是打开了系统面板。
善使鞭,武艺卓绝。
善使鞭能做什么呢……
沐浴后景澈出了侧室,却见张嫣身着一件松散的寝衣看着侧室的方向。
景澈在心里叹息,快步走近执起张嫣的右手,毫不在意的吻了吻她掌心的厚茧,带着股诱哄的味道:“夫人,咱们休息吧。”
……
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张嫣又数了些数才睁开眼,她的眼力极好,偏头去看了景澈许久才合上眼准备睡了,这是她与旁人睡的第一夜,她应当要习惯。
不外乎是同床异梦罢了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