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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还好，”降谷零听见原理这么说到，“要选择说明有必要，不然永眠一了百了，反正人生一片空白，也没什么意义。”


    降谷零曾经也有过“这一生只有一件事要做”的想法。


    但他后来有了同期、有了好友、有了更多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他觉得，人生短暂但有趣，值得奔赴。


    可原理好像并不觉得是这样。


    在他眼里，人生只有必要和没必要。


    需要他去做的他便去做，不需要的那就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其他事。


    连生死也都没有什么不同。


    原理伸手摸了摸降谷零毛茸茸的头发，光看发色和触感的话，他有种在撸金毛犬的感觉。


    “别难过，”原理觉得自己不怎么会安慰人，“嗯……别难过。”


    “想点别的，比如……我做选择的话，零会接受我的追求吗？”


    降谷零不可置信地抬头。


    他把原理从怀里拉开，两人四目相对。


    一会儿，原理把脸别开，不去看对方那双蓝色的眼睛。


    “虽然有点羞耻，”原理慢吞吞开口，声音愈发小声。“但我竟然也觉得禁忌之恋挺带感的。”


    “……”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早该告诉你，这次游轮的计划之一就是带你脱离组织的。”


    “你让我追你吗……”原理声音愈发小声，突然他转过脸来。“你说什么？”


    降谷零没有回答他。


    他双手捧起原理的脸，凑了过去。


    先是嘴角，再是唇珠，最后是下唇。


    等原理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和对方进行名为“亲吻”的行为。


    仿佛是哑声的烟花，原理耳边只剩下唇和唇之间交缠发出的细微声响。


    嗯？


    这是……味道？


    原理不太确定，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涩涩的——是眼泪的味道，是咸味！


    原理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轻咬了一下。


    喘息间，他听见降谷零说：“要专心。”


    专心不了。


    “我好像能尝到味道了，”原理高兴地和降谷零分享这个好消息。“我尝到了零眼泪的味道，是咸味！”


    降谷零一下严肃了起来：“好像能尝到味道？你是说，你之前一直没有味觉吗？”


    原理点了点头。


    降谷零看着他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一时有些无力。


    过去看见他为数不多几次吃东西的画面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那时的原理对于食物，只是单纯地塞进嘴里，咀嚼，吞咽，然后再重复这个过程。


    虽然吃的很多，但却没有从进食这件事上得到快乐。


    果然之前就应该待他去做个全身检查的。


    “除了没有味觉，还有其他的不舒服吗？”降谷零问。


    原理摇了摇头：“其实没有味觉也不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更何况现在我能尝到味道了！”


    接着，原理想起来：“我记得你做饭很好吃对不对？波洛的招牌三明治什么的……”


    “我给你做。”


    原理一下就高兴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小声问到：“那，你这是算回应我了吗？”


    降谷零半晌没有出声。


    原理脑子里开始不可控制地想着“啊原来亲吻和恋爱也不是一定有关系啊”，这时，他听见了对方“嗯”了一声。


    “那我就放心了，”原理满意地点头。“差点以为自己人财两空了呢。”


    “为什么是人财两空？”


    “你想，如果我只是单方面喜欢你又得不到你，”原理说，“然后还被你从组织里带走，从此失去继续进行实验的机会，说不定还要被清算坐牢，那不是人财两空算什么？”


    降谷零这才想起原理所说的实验，竟然是和艾莲娜这个名字有关。


    “你说是宫野艾莲娜留下的实验资料，”降谷零问，“她……去了哪里？”


    原理本以为他首先会关心是什么实验，但还是回答道：“死了？或者是成功叛逃了？我不知道。”


    这和降谷零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对上了。


    宫野艾莲娜的行踪状态在档案上一直标注着“不明” 。


    “宫野家其他人也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我猜想这也是实验完全落在我身上的主要原因。”


    原理说完，奇怪地看了降谷零一眼：“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实验本身是什么？”


    “我在想……”降谷零看向原理，“你为什么姓宫野？”


    “？”


    “我以前认识你的时候，”降谷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我以为你姓原名理。”


    “我没告诉你我叫宫野原理吗？”原理也是一脸困惑。“我也不知道，我又不记得，醒来之后我就被告诉自己代号是安摩拉多，本名宫野原理。”


    降谷零很早就和宫野家有渊源。


    小的时候，他时常受伤，是艾莲娜老师细心给他擦药，很温柔地安慰他。


    他记忆里遇见宫野一家的时候，他们有个女儿，但是否有一个小男孩……


    降谷零一向优秀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那些过往的美好画面竟然也变得不太清晰起来。


    “可能我是宫野家什么别的亲戚？”原理不甚在意，“宫野家可能祖上基因上刻着‘科学研究是使命’吧？我即便对自己的过去什么也不记得也记得怎么拿试管，也觉得奇怪来着。”


    降谷零皱眉。


    原理扯了扯降谷零的领口，脸凑上去：“既然我现在没有被请吃猪排饭，是不是意味着我被警官金屋藏娇了啊？”


    降谷零按住原理不安分的手，无奈开口：“程序上还是会经过审查，但不是现在。”


    “你先好好养好身体，组织那边我会处理。”


    原理突然有些兴致缺缺。


    “还有就是魔法的事情，”降谷零说。“有没有办法不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任务？”


    “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说服妻子做全职主妇的大男子主义丈夫。”角落里观看了全程的面包酱终于找到机会插嘴。“都说了契约一旦结下，就必须要完成，还有什么可讲的。”


    “……”


    原理眨了眨眼睛，噗嗤笑了出来。


    说服妻子做全职主妇什么的……


    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


    原理看着降谷零那张突然变得古怪又窘迫的脸，一下笑的停不下来。


    “说起魔法，”原理换了个话题。“那天我看见零的魔法了哦！”


    “在海水里的时候，零用魔法保护了我们两个人，你自己有看到吗？”原理问。


    降谷零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非常的温暖和舒服，”原理打了个响指。“零的魔法是温柔的魔法！”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面包酱吐槽，飞到降谷零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被对方一把摁在地上。


    “看得到零的魔法核心吗？”


    面包酱摇头：“完全看不到。”


    “那天会不会是你的……”降谷零想起原理使用魔法时的样子，他摊开自己的双手，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同。


    原理双手托脸：“难道是因为零不是面包酱的契约魔法使所以看不到？但好奇怪啊，零竟然自己觉醒了魔法，有感觉什么不同吗？”


    这几天来依然过着与过去每一天都一样的日子的降谷零摇了摇头。


    “那……”原理眼睛一转，“喊一声‘魔法使变身！’试试？”


    降谷零无语地看他。


    “试试看嘛。”原理继续鼓动他。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每次切换魔法使状态要喊变身这件事非常之中二，但只要中二的不是他自己，原理就觉得嗯，还不错。


    尤其对方还是一贯精英模样的降谷零。


    会是什么样的魔法使状态呢？


    什么样的魔法杖？


    降谷零看见原理用那双亮晶晶的浅杏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肯定拒绝不了。


    反正房间里也没什么别人，姑且说一句中二台词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于是降谷零清了清嗓子，开口：“魔法使变身？”


    什么也没有发生。


    “要信念坚定一点。”这件事上魔法神大人很有发言权，面包酱用爪子拍了拍桌子。“气势拿出来！”


    “……”降谷零只好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念道：“魔法使变身！”


    没有任何变化。


    降谷零松了口气。


    虽说原理的魔法使装扮是挺可爱的，但这如果要放在他自己身上，降谷零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能接受。


    想象都会觉得羞耻的程度。


    原理“啊”了一声，隐隐有些失落。


    所以会穿着荒谬套装的人去打怪的人还是只有他自己啊！


    降谷零坐回原理身边：“虽然没办法和你一样，但既然你说我有魔法的话，下次发生和魔法有关的事情，带上我，好么？”


    “就像你说的，上次我的魔法保护了我们，以后我也希望能用魔法保护原理。”降谷零说道。“人生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原理要好好的才有机会体验到。”


    原理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这样的话。


    他想起之前降谷零作为波本对魔法很排斥，现在这人竟然完全接受良好。


    是自己告白成功攻略了他？


    还是他人格分裂？


    “你说出声了。”降谷零无奈扶额，“之前……之前都是我的错，要是能早点都说清楚就好了。”


    “现在说清楚了呀。”


    原理说着，扑向了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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