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拆蛋蛋

作品:《宋代第一航海家

    石破天惊的一声之后, 世界归于沉寂。


    “咣当。”


    顾季手中的重剑掉在地上。


    他回头扑回床上,迷茫的看着雷茨:“我没听错对吧?”


    是不是他希腊语不太好?


    雷茨迟疑:“你没听错,他被废了。”


    顾季呆若木鸡。


    在隐隐的恐惧中感到下身一痛。


    门外惊恐的叫喊虽然消失, 但混乱并未结束。仆人们杂乱的脚步声, 拿刀剑的叮咚声响彻整座宅子。顾季先开窗帘, 看到几十个人急匆匆的向庄子外跑去,好像在追赶什么。


    人声鼎沸。


    顾季当然明白,大哥被废,那么继承人就必然是曼努埃尔。


    但是····这行动也太迅速了。不怕被查到吗?


    正在他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推门而入一个仆人。


    他捧着给顾季的早餐,谦恭道:“真抱歉。刚刚大少爷意外受伤了, 给您造成了惊扰。”


    铺好餐巾和食物, 他顿了顿道:“希望您不要介怀。”


    顾季愣愣点点头。


    家丑不宜外扬。


    仆人悄悄出去,雷茨蹭到顾季耳边,轻轻咬一口面包:“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鱼鱼很难和人类共情,此时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嗯。”


    雷茨翻窗离开了。


    顾季被这个劲爆的消息所震慑,早餐也吃得食不知味。他既为大少爷感到难过, 但却难以可怜他。毕竟身为习惯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人, 顾季对争家产的私生子很难有什么好感。


    更何况路都是自己选的,你死我活争夺中, 既然入局,就要做好殒命的准备。


    顾季还没把浓汤全部咽下去,雷茨就又悄悄翻窗回来了。


    鱼鱼重重的铺在床上, 眉眼间难掩惊讶和分享欲:“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季当即扔下勺子, 洗耳恭听。


    随着雷茨娓娓到来,事情的全貌在他眼前展开。与顾季所幻想的:月黑风高夜,有人悄悄拿到把他剁了截然不同, 整个经过都充满奇奇怪怪的戏剧性。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的,大少爷如往常般起床穿衣,并且将自己今天想吃的早餐吩咐下去。仆人服侍在旁,帮他递上长袍。


    这时,一只猫咪突然在门口出现。它迈着优雅的猫步,沿墙角走进屋中。


    没有人在意它。


    猫咪绕到大少爷的床前。


    大少爷皱眉。


    仆人见状,轻轻伸脚踢猫咪——


    “喵!”


    正中猫咪柔软的腹部!


    被激怒的猫咪一蹦三尺高,张牙舞爪的向大少爷扑去!


    大少爷的长袍还没穿好,慌忙抬手去挡。他确实挡住了猫咪对脸部的进攻,但却暴露出自己更脆弱的地方····


    猫咪抓伤了他的哔——


    “啊啊啊!”


    他疼的大叫,疯狂的抓住猫咪后颈向外丢去。但轻巧的猫咪躲开这一击,再次向他不可描述的部位袭去。


    啊呜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


    真正的惨叫声这才响起。


    血流如注。


    猫咪灵巧的逃走了。


    大少爷几乎疼晕过去,仰面倒在身后的床上。仆人在看到喷涌的鲜血时,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扶住大少爷,高声叫道:“快来救人!抓住那只猫!”


    众人纷纷赶到屋中,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这个过程分外混乱——高升叫人的,哭泣的,大少爷的痛呼声,杂乱的脚步,甚至还有跑来看热闹的·····顾季听到的尖叫,就是在这时被无心之人说出去的。


    镇定下来之后,男人们赶紧向猫逃走的方向追过去,匆匆赶来的医生则与亲近的女仆查看大少爷的伤势。


    他们掀开血淋淋的长袍:整根不可描述的东西全被咬断了,蛋蛋们也被啃了一半下来,各种颜色的液体糊成一团,惨不忍睹。


    ·····


    “所以,是一只猫干的?”顾季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是的。”雷茨确凿无疑:“就是猫。现在还没把那只猫抓到。”


    顾季深吸一口气。


    然后寻找贝斯特。


    不是他多心,自从船上多了些奇奇怪怪的生物,顾季就好像变成了心力交瘁的鸡妈妈,时刻担心自己麾下的小鸡闯祸。


    急匆匆来到起居室,顾季看到贝斯特正趴在地上喝水。


    ——准确的来说是漱口。


    用舌头卷起一大口水,然后面容狰狞的吐在水盆里。两只毛绒的小爪子还在使劲擦脸。


    整只猫都散发出“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的绝望气息。


    不对。


    顾季疑心骤起——


    雷茨从身后赶来:“女仆说,这只猫不是庄园里的猫。”


    顾季拎脖子的动作顿了顿,改成摸摸贝斯特的头。


    虽然贝斯特看上去可疑···


    但如果真是它干的,恐怕苦主早就找上门了。


    顾季放过可怜的小猫咪,在房间里小歇一会儿,复杂的心情过后,无尽的好奇就涌上来。他很想见见事情的真面目。顾季拿上在泉州配好的金疮药,带着雷茨往楼下走。


    反正在莫里斯一家人的心目中,自己又不知道大少爷究竟是哪里受了伤。听闻主人家受了伤,自己去送点药,很合理吧?


    别说在11世纪,宋朝的医疗技术是如何领先,这添加了鱼鱼治愈元素的药膏药到病除,能保住大少爷一条命。


    怀揣着治病救人的坚定信念,一人一鱼来到了大少爷的房间前。


    正好和急匆匆赶来的莫里斯撞了个对眼。


    顾季真诚道:“我听说令郎受伤了,这药治疗伤口有奇效,要不要试试?”


    他们都没进卧室,只能听见里间隐隐约约的哀嚎。莫里斯神情复杂的收下药膏,郑重道谢,给里面的医生送去了。


    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大儿子被猫废了的事实。


    三人在起居室中坐下,竖着好奇的耳朵静待里面传来结果。与他们一同等待的,还有早早倚在门前的曼努埃尔。这家伙虽然勉强装出一副悲痛的表情,但是嘴角却不可抑制的扬起,就差幸灾乐祸的笑出声了。


    顾季多看了他几眼。


    兄弟,收敛收敛。


    曼努埃尔捂住嘴,背过身偷偷笑了。


    顾季服了。


    怪不得莫里斯想换个继承人,曼努埃尔确实不算稳重。


    没一会儿,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他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只能闻见血腥和草药的气息。很快中年妇人曳着长袍,从里面慌慌张张的走出来。


    是夫人。


    她鬓发散乱仪容不整,像是哭过百次般红着眼,走到曼努埃尔面前,就冲他一巴掌扇过去!


    顾季瞳孔睁大。


    曼努埃尔冷笑一声,如提到小鸡仔般,将她提起推开。


    她愣了一下,回头,竟然向顾季扇去!


    “就是你,故意让你的猫害我儿子!”


    顾季:!!


    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家贝斯特?


    没用雷茨出手,莫里斯就将她中途拦下,硬生生按在靠背椅上。


    “快给贵客赔罪!”